吴极一马当先,四周布满了吴家的家丁,及敖家、关家的随从,将张府团团围住,而下远处,几顶华丽的轿子前,吴家女儿们刚步出轿子,正随着敖敏轩及关家兄弟走向张府。
「大姊,你们怎么来啦?」郎士元携吴忧迎向他们。
「咱们担心你会吃亏啊!」
依郎士元的性子,遇上困难总是自己解决,从没想过有这么多人关心他。
「我很好,没事了。」他胸口一热,感动地低语。
「不过看来是不用咱们担心啦!」吴情调侃。「有你这匹土狼出招,那些猪哪是你的对手?」
「不,有家人的感觉真好。」他真心说道。
「客气啥啊?!」吴情推他一把。「怪。」
「对啊!」吴忧跟着起哄。「士元哥要是没来,我再跟张恶人比酒,三两下就能解决他啦,我自己也能脱困,根本用不着你们。」
「小忧……」郎士元缓缓地开口。
「士元哥,啥事?」原来心中担忧的事只是她多心罢了,吴忧松了口气,没注意到郎士元神色有异。
「嫁不嫁他,这事儿可以用比酒来决定吗?」
「啊?没问题的,我酒量好得很。」她为时已晚地安抚,但好像来不及了。
「万一他下药迷昏你,或万一你真醉了呢?」郎士元语气不善地质问。
「呃……嘿嘿,我没想那么多……」吴忧拔腿准备躲到姊姊们的身后。
「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郎士元开始大吼。
「哇!大姊,救我——」
郎士元上前,威胁道:「救什么救?你马上嫁给我,免得到处惹麻烦。」
吴双立刻将吴忧推到身前。「成交。」然后吆喝道:「大伙儿快散了吧!」
整个街道顿时净空,只剩下郎士元与吴忧两人面对面。
郎士元见无人打扰了,清了清嗓子,说:「小忧,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委屈,所以我不答应是因为想亲自向大姊求亲后,再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但没想到却差点让你陷入险境。不管是你求亲还是我求亲,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了,不过我还是要再一次郑重地请求你答应……嫁给我。」
「好。」吴忧双眸盈满幸福,羞赧地低头应允。
四周忽然爆出欢声雷动,回避的人群又全冲向两人。
「这回你再不能否认咱们不是一家人了。」吴家人热情地将郎士元及吴忧一起拥抱。
「辛苦了。」吴家的女婿拍拍郎士元的肩。
不晓得是在说他追吴家女的辛苦,他们完全能够体会;还是在说他要照顾吴忧,往后还有得辛苦呢?!
郎士元搂紧吴忧,吴家人也紧紧圈住两人,这些温馨的牵绊,在以前他总觉得难以承受又尴尬,但此刻他只觉得温暖。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这些亲人他打算照单全收。
【全文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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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有个好友,身材娇小玲珑,模样生得清纯可爱,紫微斗数中属太阴坐命,是写人心目中的理想伴侣。果然她一毕业,男方就急急娶进门,从此夫妻生活感情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有天半夜,她突然北上来访,说想找我说说话。我吓了一跳,心想不是周末假日,又是三更半夜的,铁定有事发生。
于是我准备了水(心想她一定会哭,而我一定会劝慰,两人都需要补充水分),然后我们开着车上碧山岩。那夜外头飘着雨,时大时小,在停车场内只有两三辆车子,其中一辆车子车窗还黑得看不清里面。我心想搞不好会遇上某些名人正选在此处车震,于是眼觐四方,想看看有没有数字周刊在附近躲躲藏藏。
正当我天马行空地胡想,思绪陷在自己揣想的剧情里,我的好友在寂静的车里突蹦出一句——「我想离婚。」
我吓了一跳,放出去的注意力全收回,改盯着她。
「怎么啦?」哇哩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说她先生对她的用心从不偷懒,并没有因那张婚姻证书而减少了对她的殷勤,即便是因为产业的结构改变,不得不到中国工作,但也尽量维系着两人的甜蜜关系。
每天一早,他先生会用skype跟她道早安,然后传送一个吻,旁边写著「香一个亲亲」,遇上什么中西方情人节啦、生日啦、结婚纪念日啦,若人不在台湾,也一定会传来各式不同的卡片,上面写满他浓浓的爱。
我心想她先生我也认识,没想到他这么的「情圣」,这种男人我怎能不助他一把呢?
她说她先生虽然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但如果人在台湾,遇上这些节日时,也会避开家人,偷偷地在房里送她一朵花或一盒巧克力,然后抱紧她,不断重复着誓言,说他好爱她。
我心想就在我将全世界的好男人归类在只有言情小说里才看得到时,现实中居然还有这种男人,我开始搞不清楚这女人是怎么搞的,居然还想离婚?
她又说即便不是特别的节日,只要地先生在家,也一定会想一些罗曼蒂克的点子,例如两人半夜偷溜到阳明山上洗温泉、或是开着车走雪山隧道到宜兰只为了吃盘美食,或定到奥万大欣赏枫叶……
「那你为何还要离婚?」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她眼泪突然滚落下来。「因为这一个月以来,我发现他变了……」
我心想——完了,难道是包二奶?
「你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她说她先生在中国现在晚上都去唱歌、喝酒,她觉得很有问题,问她先生是不是外头有认识美眉,但她先生一概否认,所以她很痛苦,不如离婚。
我皱眉,心想这真是个难题。
「我现在都不理我先生了,但他一样每天跟我道早安送亲吻,但我只觉得讽刺,他还问我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跟他说,他自己心里明白。」
「等等,」我疑惑的瞧着好友。「你是说他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怎会不晓得,他一个星期七天,每天都去唱歌、喝酒,有可能吗?」她怒道。
我心下叹息。告诉她沟通真的很重要,没有人可以这么善解人意,当然还说了许多劝慰她的话,希望她心境能开朗些。
几日后,她笑嘻嘻地打电话给我,说她跟她先生和好了。
我替她高兴,问她怎么沟通?
原来她先生在中国工作,下班俊只能回到空无一人的台籍宿舍,日子久了难免无聊,正好最近认识了一批同样是台籍来的干部,所以一吆喝,就玩过头了。
后来夫妻两人协议,做先生的一星期出去玩乐的时间减半,而做妻子的利用晚上空档的时间去学才艺,两人都可以拓展自己的生活圈,再彼此分享心得,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我放心地挂上电话。想起之前的工作偶尔也会出差中国,的确听那里的长驻台干说日子过得很孤独,但自己所学的专长,已经无法在台湾找到好工作,为了家庭,只能选择留在异乡。
这些台籍干部有的努力地维持自己完整的家庭,有的却受不了引诱而沦陷了。想来人们心态上的调整,赶不上社会环境结构的快速改变,但无论如何,有家庭观念的人还是占多数。
对台湾人来说,到异乡工作已属常态,在我们的周遭,一定会碰上友人或亲我是在异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