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他不是这样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愤怒疯狂过,可是她的出现将潜藏在他心里所有的怒火、不满给逼了出来,这一瞬间,他竞产生带着她一起毁灭的冲动。
Hope不再闭着眼,而是静静的看着他,领受他的愤怒与悲伤,樱唇轻启,有话想要对他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哑着声随意发问:「你要带我去哪?」
「带着妳迈向毁灭。」岳沧浪嗜血的朝她一哂。
Hope听了并无多大反应,她淡淡一笑。
「妳不怕?」车速辗到两百,她竟然还能镇定如常,这令岳沧浪对她刮目相看。
「如果我说怕,你会放我下车吗?」她看着他的眼问。
「不会。」岳沧浪断然拒绝。
「既然如此,我怕或不怕就不重要了。」他眼底深层的悲哀感染给她,让她跟着感到悲伤。
「妳这个人挺特别的。」岳沧浪冷冷一笑,发表对她的评论。
「你不也是。」她礼尚往来。
「通常女人都会恭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倒是没人说过我特别。」
「嗤!你可真臭屁。」她受不了地翻着白眼。
不知为何,轻轻一句嘲弄竞让高涨的怒焰慢慢消褪、熄灭,他也慢慢放慢车速,不再视死如归的狂飙。
「哪,以你的条件,你应该每天过的很快乐不是吗?」她好奇问。
「我的确是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家财万贯,且又是衔着金汤匙出生,每个见到我的人无不奉承我,我每天过得是如鱼得水,妳说,我怎么会不开心?」他流里流气地对她说着他的好命。
「照你这么说,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并不如表面上来得开心。」她没笨到让他给骗了。
岳沧浪的眼眸黯淡,不答话。
「被我说中了?」
「我开不开心与妳无关,妳问这么多干什么?」他粗鲁的暗示她最好别再追问下去,否则他肯定当场翻脸。
「好奇。」Hope晓得她已经触碰到他的底限,便不再追问。
「收起妳无聊的好奇心。」他的私事并不打算和人分享。
「OK。」 Hope答得爽快。
开了好一会儿,岳沧浪突然把车停在路旁,打开车门走下去,双手插进口袋,倚着引擎盖看着幽暗的天际。
Hope跟着走下车,好奇的随着他的视线仰望天际。
天上一颗星子也没有,连月亮也失去踪影,不晓得他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
「天空。」他的声音闷闷的,狂风吹来,带着一丝破碎。
「天上什么都没有,仅是一片黑,有那么好看吗?」她看了半天,并不觉得好看或特别。
「妳不会了解。」
Hope静静看着他的侧脸,不再搭腔。
「妳为什么会叫Hope?有特别的涵义吗?」看着天空,轻问,算是无聊找话题吧!
「……因为我心里有一个愿望。」她沉吟了下,低道,视线一直锁定在他身上,不曾移开。
「什么愿望?很难达成吗?」尽管没看向她,岳沧浪仍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不难,应该说,已经达成了。」她摇了摇头。
「能说是什么愿望吗?」
「我想见一个人,很想、很想。」她像在诉说一个梦,虚幻、凄迷。
「然后?已经见着了?」
「对,我已经见到他了。」朱唇漾开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恭喜妳达成心愿,有想见的人得以见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更加破碎,更加低哑。
「你会这么说,难道也有想见的人?」
「……」回应她的是沉默,也是默认。
「想见的话,为何不去找?」他不急,她倒是替他急了。
他白了她一眼。「妳以为说找就找的着吗?」
「难道不是吗?是有人拦着你,还是对方已经对你不再重要?」她感到一丝气恼。
「我的事与妳无关,妳问这么多干么?」他拒绝透露更多。
「你不也问了我的私事吗?」她没好气地反击。
「是妳自己要回答的,我有强逼妳吗?」自己傻怪得了谁?
Hope好呕,呕得快吐血了!想狠狠踢他一脚,踢掉他的自大、踢掉他的狂妄、踢掉他的莫名其妙!而她也付诸行动,真的扬起腿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哦!妳在搞什么鬼?!」岳沧浪痛得对她咆哮。
经她这一脚,什么悲伤、落寞全都被她踹走,怒火再次席卷他的心。
「咦?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再补一脚,喝!痛快极了!早知道踢他会这样痛快,她早就付诸行动,何必等到现在。
岳沧浪火了。「喂!妳找死是不是?」
是不是他脾气太好,这女人才敢不知死活,三番两次挑衅?岳沧浪翻脸绝对比翻书还要快,他立刻转身要抓她。
既然她这么不知死活,何不成全她,况且他们前帐末清,这下有得算了。
Hope见他来势汹汹,急着逃跑。虽然踢他让她愉悦,但实在是有欠考虑,忘了此时此刻与他在公路上,荒山野岭四下无人,她能躲到哪去?
本来是要以跑车做为屏障,可是没三两下就让他给抓住了,令她泄气不已。
「妳该糟了。」逮着她,让他很是满意,他像拎只小鸡似地,看着掌中纤细的小女人。
「呃……刚刚是我一时冲动、未经大脑思考的愚蠢行为,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她开始讨好卖乖,完全不敢再嚣张。
「我不接受。」他无情地拒绝她的求和。
「别这么小气嘛!让我道歉一下好吗?」糟糕,她的软语讨饶不奏效。
「我天生小气惯了,凡是有人得罪了我,我绝对会牢记在心,明白吗?」他面目狰狞地逼近。
「是,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您可以不必这么可怕的瞪着我,我怕我晚上会作恶梦。」她小心翼翼,不敢再惹恼他。
「放心,妳不会再作恶梦了。」
「……您的意思是?」不会是要除掉她以绝后患吧?
「妳说呢?」森白的牙齿朝她纤细雪白的颈子靠近,岳沧浪已然化身为吸鬼公爵。
「我、我、我……」她紧张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那紧张猛吞口水的模样,莫名的将岳沧浪逗得很乐,但他没表现出来,仍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漾。
这女人是该好好吓一吓,免得她继续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常惹人气得暴跳如雷。
Hope瑟缩着脖子,杏眼圆瞠不断偷瞄着他,很怕他真会咬上来。
他的唇触到了她的颈子,他的齿咬上了她。
「呀——」她害怕尖叫。
岳沧浪伏在她身上,忍不住低笑,本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结果竟然会怕被人咬!
她怕疼吗?他以为自己的力道放得够轻了,根本就咬不疼人。
刻意不让她看见他的笑容,俯在她颈边,边咬边闷着声问:「疼吗?」
「不疼。」她倔强说。
「哦?」他加重了力道,却不至于伤了她。
Hope缩缩缩,都快将自己缩成一团小毛球了,仍抵挡不住他的进犯。
「既然不疼,妳干么要躲?」她的行为无疑是自打嘴巴。
「我……我怕痒,不行吗?」她勉强找了个好理由,她的脖子是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经他一咬,已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他一怔,轻问:「你怕痒?!」
曾经有个可爱的小女人也口是心非说过这样的话,明明怕疼,却硬是要拗成怕痒。
是她的声音太像亚希了,以至于他又一时不察将两人的身影重迭在一块儿,其实Hope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话,他不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