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一番工夫,并多亏了路人帮忙,她才将亚森从水池中给拉了起来。
“你白痴啊你,当自己空中飞人吗?幸亏没有伤到头。”回到店内,罗苹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拭。“既然办不到干么跟人家跳下来,还跳这么远!你当你是青蛙啊!”那叫声还颇像Keroro的。
“因为男人不可以在伤了女孩的心之后,总是随便一句对不起就打发,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那一瞬间,她有点被这句话给感动,可惜随即被他跳啊跳的狼狈样给打散。
“用这个啦,笨蛋!”她递了根棉花棒给他,口气不佳的警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耍帅!”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我又惹你生气的话,可能就得要再多耍几次了。”
“你……”她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只能幽幽望着他。
很特别的一个男人,一个有点像“他”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
他们都一样讨厌说谎,永远只会说出笨拙的实话,率真、耿直,就算天要塌了,脸上也始终挂着开朗的笑容。可那个“他”不会为了一个他没注意到的女人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来。
“这么一来我可能得先去提高保险的额度才行。”他边掏着耳朵说道。
“为什么?”
“因为惹你生气就得耍帅道歉,这样就会造成身心受伤啊,自然要提高保险理赔额度嘛。”
“你不会不要惹我生气就好了!”
“那你……你现在还有在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双手环胸,她不怀好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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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一角,某游乐园区——
“哇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一对男女的叫声响遍了整个游乐园区,更正,是从北到南的游乐园区都曾有这两人喊叫的声音。
“我说,啊~~罗苹~~”
“干么,啊~哇~”
两人的声音随着机器的高低起伏而有所变更,在几声凄厉的叫声之后,这折腾人的玩意儿好不容易总算停了下来。
“玩了四天,你也该玩够了吧,这几天我们已经玩遍台湾全部的游乐园了,你都不累啊?”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那个。”罗苹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手遥指那座巨大的圆形建筑。
“嗄?还坐啊?”
“是你自己说要陪我的,怎么,想反悔?”她一脸嗔怨,“还说什么男人不可以在伤了女孩的心之后随便说句对不起……”
“好、好、好,坐就是。”他半举双手表示投降。
拖着沉重的脚步,亚森跟着罗苹身后坐上摩天轮。
这四天,他开着车和罗苹进行环岛游乐之旅,走遍全台的游乐圣地,从碰碰车到云霄飞车,从攀岩到浮潜,说是上山下海也不为过。
“罗苹、罗苹?咦,睡着了?”亚森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沉睡中的她,安详得像个天使。“我还在想玩这么多怎么都不会累呢,”
就让她暂时好好睡一觉吧,他用手托腮,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景物。
“原来,所谓的约会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对于罗苹,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过去只要想起女孩子,我第一个就会联想到艾波,只是现在……我开始会联想到罗苹。
看看手臂上的咬痕,本该消退的痕迹如今却清晰的留在手臂上,就像是烙印一般,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也许……这样也不错吧。”
有人这么说过,若是带着强烈情感所留下的伤口,便会很久很久都不退去。那么,罗苹在咬他的当时,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可是亚森不会知道,罗苹除了第一天整过他之后,恶作剧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反而在无意间被若有似无的关心取代。不可否认,这几天跟亚森的相处,是她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哈~”睡眼惺忪的她打了个哈欠。“咦,我睡着了?”
“嗯。”亚森颔首。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吧。”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耶?那我们怎么还在摩天轮上?”
“我跟工作人员讲,一直坐到你睡醒为止。”他温柔地笑道。
“怎么可能这么好,他们会答应你?”罗苹隔着窗外看了一下,只见底下等着坐的人是大排长龙。
“他们说现在有优待卷,—本一千块,就可以—直坐摩天轮,所以我就买了一本。”他解释。
“一千块?那已经比入场卷还贵了吧,那优待卷呢?”怎么听也像是骗局。
“全坐光了,在这两个小时之内。”他笑着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被骗了!”向来只有她骗人,没有她被人骗的道理,更别提是骗她身边的人!“等我下去非要找到那家伙,是哪个说有优待卷的!”
“你别那么激动,我们还在半空中,而且我也知道被骗了啊。”
“那你干么还买啊!刚把我叫醒不就好了!”
“我觉得很值得啊,这里的空气这么好,你睡了一觉,而我也看够了这里的风景。”
他的反应让罗苹好气又好笑,明知被骗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说得像是一笔很值得的交易。
“你这是什么歪理,是谁之前说骗人的行为是不好的!”
“我们去骗人是不好的啊。”
“那别人来骗我们就可以?你这是哪国的道理?呆子国吗?”
“你知道枯叶虫吗?”他的笑容在余晖底下看起来显得跟平常不同。
“知道啊,这跟那又有什么关系?”
“像枯叶虫他们会把自己当作是枯叶的样子来骗过天敌,这样的行为是为了生存而去欺骗,就像刚刚戴帽子的那个工作人员一样,他也是为了生存所以才会希望多骗点钱吧,既然我不缺那点钱,那么让他骗也没什么,何况我刚说了,你睡得很饱,我风景也看得很够,并没有损失。”他又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接着便转头看向窗外。
罗苹只觉得眼角微微抽搐,简直气得想揍人,偏偏他说的像是大道理似的,笑容又是那么无邪天真,让她有气也发不出,只能双手握拳握到发抖。
“别说这个了,我问你哦。”
“什么啦!”她还在气头上,想着要怎么对付那个骗钱的家伙。
戴帽子的是吧?就别让我遇到你!
“上次我到公园的时候,你不是用叶子吹了—首歌吗?”
被他听见了吗?罗苹忽地心头一揪。
这时她才注意到,为什么总觉得亚森跟“他”很像,和亚森一样,当时“他”也曾抓到她犯案,那才真正是怪盗艾波第一次的失败。
那年,她正是青涩宛如果子般的年纪,“他”开朗的笑不经意地掳获了少女的芳心,要说普天之下有怪盗艾波偷不到的东西,恐怕就只有“他”的心了。
“怎么了?看你想得出神。”亚森看着发呆的罗苹不禁纳闷,“该不会是我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吧?”
“没。”她回答得敷衍,“问这干么?”
“那你可以教我吗?就是用叶子吹出歌来。”像窝在写着“抱我回家”纸箱内的小狗,他张大一双期待的眼睛。
“这种事是讲天份的。”她可没打算跟他一起分享属于那个“他”的回忆。
“我很聪明的哦,从小大家都说什么事我学一次就会。”
“嘻。”她回给他一个假假的笑,“就算你是天才,这里也没叶子让你学,贝多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