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啊!谁敢。
练筱茵依旧是充满狐疑的盯他,“好吧,这蛋糕看来是真的还不错吃,那再试试另一种。”
抹净了长刀,她往另一个蛋糕划下,完美的扇形又推送到他面前。
“什么名称?”
“这个是杏仁奶油。”
黑色的笔在色白的直面注明蛋糕的名称,幸运如他,能在最新鲜的时候第一个品尝蛋糕的完美风味。
瞧他吃得眉开眼笑的尽兴,只是竖起一根大拇指,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
“我真怀疑你这辈子如果没有甜点,可能会活不下去。”不敢相信,他是一个比她还嗜吃甜点的男人。
“我也这么想。”
是啊,如果有一天吃不到新鲜的蛋糕,那绝对是人生最悲惨的事。
“好吧!马克杯,我决定让你当我的甜点品管师,我保证你每天都有最新鲜的甜点可以品尝,不过你的味蕾最好敏锐一点,以后少吃刺激的东西。”
“好、好、好。”
叮的清脆一声,练筱茵起身往烤箱走去,并捧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
“这么小一个,是客人预定的?”他记得他今天整理过柜台的甜点预购单,好像没有人订这种小尺寸的甜点啊?
“秘密……”她甜甜一笑。
他纳闷,为什么一个小蛋糕会让她这么高兴?
原来她不生气的时候还挺漂亮的,轻轻一笑,眼睛成了弯月,脸颊鼓着粉粉的色泽,让人不禁想尝一口。
就说女人理智的时候也挺不错的,只是她们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不多,或许是上帝创造人类的时候少给了什么,才会让女人容易在情绪中震荡,然后波及了身旁的男人。
“你要送人的吗?”齐勋问。
“嘘……”修剪整齐的食指在她殷红的唇上一歇。
他强制着满腹的好奇心,一双浓眉大眼就盯着她的动作猛瞧。
刮上一层鲜奶油,手巧的她在上头挤着美丽可爱的奶油花,还用巧克力酱写着艺术字体,然后在表层轻洒过一层薄雾似的糖粉。
最后,她亲手缀上了鲜花,这才满意的笑着。
“怎么样,还不赖吧?”
“好漂亮。”他真诚的回答。
练筱茵微微一笑,难掩她的得意,取过纸盒片,她折得灵巧又一落,小蛋糕挪移在纸盒正中央,她取来一条格子丝带,系住了纸盒。
“好了,终于大功告成。”她抬眼迎上他的注目。
齐勋端详着她脸上的喜悦,心里又嫉妒起即将得到这个蛋糕的人。
是谁将得到她的特别待遇,而他这个品管师竟然连一口都没能尝到,乱不平衡的。
“马克杯,待会你去饭店上班的时候,记得帮我带去送给裔大哥。”
她的话像雪,纷纷落在他的心坎上,透了一阵凉。果然是给裔表哥的……“好。”他扯了一抹苦笑。
“马克杯,你一定要记得带去喔,要不然你以后就休想再吃到我的甜点了。”她威吓着。
“我知道,今天在这里都吃撑了,不会偷吃表哥的蛋糕啦!”
“啥表哥?”她听见了那个称谓。
糟糕,说漏嘴……
“喔,裔表哥是我远房的亲戚,一表三千里的表哥。”他狂搔头,傻笑着猛打哈哈。
“怎么你们的亲戚比端午节的肉粽还大串。”
记得那个讨厌鬼齐勋也是他表弟,怎么裔大哥的表弟每个都爱吃甜点?几百年没吃过似的,尤其特爱偷吃她的奶茶慕斯。
对了,那个齐勋好久没出现了,难不成真当起了标准洋鬼子不敢回台湾了?
“还好,大家勇于增产报国,所以亲戚数量庞大。”他冒出一身汗。
他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把她惹毛,看来他说话得多加小心才是。
“既然是亲戚,怎么你不住裔大哥家?”
“饭店有员工宿舍,我住那儿方便。”
“喔。”练筱茵不疑有他。
齐勋敲了敲自己的头,不断提醒自己机伶些。要不穿了帮,可有罪受了,光是欺骗她,茵茵就会罪加一等的修理人,他可不想拄根拐杖上班。
练筱茵又瞥了眼。这家伙畏畏缩缩的蠢样,怎么跟那个贪吃鬼齐勋那么像?算了,表兄弟,也许小时候常搅和在一块儿,那恶习也就潜移默化的雷同。
“你跟齐勋很熟吗?”她突然问。
“啥?咳……”他呛着了,猛咳。
“干吗?熟还是不熟?你们不是表兄弟吗?干吗吓得要死?”
收敛心神,他暗地理抹去冷汗,“喔,齐勋喔,小时候很熟,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不过很久没联络了……”“果然小时候常在一起,难怪你有些蠢样跟他倒是挺像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衣服下,湿洒洒的一片,就担心她真瞧出什么端倪来。
虽是利落两声,齐勋可恨不得把这扇门给拆了,谁叫表哥这种不懂得欣赏甜点的家伙,竟然可以独享这新鲜的蛋糕!
“你来了啊!”李裔头也没抬的打招呼。
“喏,你的。”他将纸盒就随意搁在桌上,正巧挡住李裔面前的文件。
“这什么东西,你没看到我在忙吗?”他将文件一端倾斜,纸盒自动滑下文件,落在原木办公桌的一角。
“你的礼物,爱的礼物。”齐勋的醋坛子一打翻,洒了一屋子酸,然而他却不自知。
“喂,好小子,你讲话干吗酸不溜丢的,是没事做太悠闲喔,那我可不可以请你这位大少爷赶紧结束你所谓的实习阶段,回来管管你家的大饭店。”
什么收支比、什么新开发,还有那个要死不活的老厨子没事还拿乔说要跳槽,有种跳啊!就当心不要跳进屎坑。李裔突然狰狞的瞪着这个打小跟他感情特好的表弟。
“快吃啦!”齐勋指着他桌上的盒子。
知道他很辛苦,那把这超级好吃的蛋糕吃下去,保证他心情大好,至少他就是这样。
“什么鬼东西?”李裔问。
“才不是什么鬼东西,是茵茵做的甜点啦!”
李裔皱起了眉,不慎优雅的扯开带子,像烟火一样,漂亮的蛋糕出现在两人眼前,“不想吃,因为我很饱,被你的员工折腾得很饱。”
他对甜点向来没多大兴趣,除非普天之下没有东西吃了,他才会考虑这种甜腻腻的玩意儿。
“唉,你少不给面子,那是茵茵特地为你做的耶。”要不是她有特别交代不能偷吃,他早把它给嗑光了,然后扔个纸盒给这个不知好歹的表哥。
“瞧你嫉妒的,还没敢跟她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齐勋啊?”他消遣着脸色僵绿的表弟。
“你说这什么话,这还不是你种下的祸根。”
“叹,我种下的祸根,可我看有某人倒是乐着呢!要不然那天你大可直接表明身份啊!”
“拜托,那种情况谁敢说,茵茵都把我修理得够惨了,哪还敢跟她说十多年前跟十多年后,偷吃了她奶茶慕斯的人一样是我,我才不想一回台湾就去住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女人的歇斯底里很恐惧。”
“可我看你玩得不亦乐乎。”
“哪有?实在是蛋糕好吃嘛!”
“喏,你心上人的甜点请自行处理掉,我无福消受。”
“你少乱说。”齐勋连忙撇清。
他是喜欢茵茵,因为吃了她做的甜点他就会活力充沛得像颗太阳,但是这话从表哥口中说出来,就觉得赤裸裸的,好像秘密被发现了似的。
不,他是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只要女人一天不抛下野蛮跟任性,他就没胆走入婚姻,老爸和老妈就是血淋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