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黑猫缓缓走来,那姿态恁的高傲,瞧得梁舒禁不住觉得有趣。
“黑猫呀黑猫,你还真是性格啊!”
黑猫当的一声,似是抗议似是回应,蹲坐在她的脚边,径自舔舐起自己湿答答的四肢。
瞧它先是四脚朝天,一会儿又像是在练瑜咖,把肢体伸展到了极限的可爱模样,梁舒抑郁的心情好了大半。
“呵呵……”黑猫在梁舒脚边来回的蹭着,逗得她不禁哈哈大笑。
忽尔,黑猫咬了她一口,梁舒还来不及反应,它已灵巧的往一幢大楼走入。
“唉,坏猫,你怎么可以突然咬人?”梁舒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跟只猫计较起来,猫跑了她就追。
黑猫走进电梯,梁舒贼贼笑着,“喔喔,看你怎么逃。”
她小心翼翼的跨进,这时,没人触碰的电梯门突然关上,直直往上升去,梁舒惊得不知所措,根本忘了她是找黑猫寻仇的。
到达十九楼,当的一声门开了,她低着头跟黑猫走出电梯,纳闷的问:“黑猫,你带我到这儿做啥?”
然当她抬起头后,眼前的景物令她傻眼。
“魔力居……居酒屋……”
她快步走去,迎面而来的小庭院飘下几片香枫叶,铺着一片枯山水式的银沙地让她每一步都充满惊喜。
八角灯笼的光芒从整间木屋透出,梁舒跟随着黑猫走入店里,“身缘此处,只闻酒香”的徘句字画高挂正前方的墙上。
“小静,你又出去溜达了。”栗海云走到黑猫面前轻声说着,一抬眼,就看见眼中布满惊奇的梁舒。“欢迎光临。”她热情直率的欢迎这位新客人。
“天啊!这里竟然会有家居酒屋。”一说完话,梁舒就看见端坐在矮吧台前饮酒的皆川凛。
哇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亏黑猫咬了她一口。梁舒暗自立誓,她再也不会轻忽魔法存在的其实。
这时,皆川凛凑巧的侧过身,用同样惊讶的目光,看着门口的梁舒。
“栗海云,快招呼客人进来坐啊!”在与一名熟客话家常的道子赶紧说。
“请问,黑猫叫什么名字?”梁舒问。
“你说小静啊!它是我们居酒屋的重要成员,不过它常常溜出去玩耍,可也因为这样,替我们招来不少新客人。”
“小静,”默念一回,梁舒蹲下深伸手搔弄着黑猫的下颚,“小静,这回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你真是我梁舒的恩人。”她热情的想亲它一口。
小静惊惶的哺叫,赶紧挣脱她的轻薄,敏捷的跳上矮吧台,沿着木轴优雅的走去,一下子便隐身消失。
“啊!溜了,竟然这么不懂得欣赏我的香吻。”梁舒埋怨的看着消失的黑猫。
“小姐第一次来,想坐哪里?”栗海云问。
梁舒漾着娇美的笑容,腰肢款摆的走向皆川凛,“就坐他身边的位子。”
闻言,栗海云道子、牧野健都把目光落在皆川凛的身上。
喔喔,是有目标的……原来这漂亮的长发美女是来找他的呢!
“想喝什么或吃点什么?”栗海云一双眼睛好奇的直瞪着梁舒打转。
“皆川凛,你说我该吃什么、喝什么呢?”
皆川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请便。”
“哪有随便这种东西,凛,你别乱点了。”粟海云直率的嗤笑着。
梁舒朝他面前的食物瞧了瞧,“就跟他一模一样好了。”一会她又问他,“请问你在这坐了这么久,领略了什么魔法?分享一下吧!”
皆川凛只是低着头,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栗海云吩咐着大厨,“牧野,你听见了吧?给小姐一份跟凛相同的东西。”接着她对梁舒笑盈盈的说:“我叫栗海云,是这的酒保兼服务生,里头大厨叫牧野建,那个跟花蝴蝶似的女人是我们的老板娘,叫道子。”
“花蝴蝶?谁说我是花蝴蝶来着?我是热情好客。”道子睨了这说话老不修饰的员工一眼。
“你们好,我叫梁舒。”
“你是来找凛的?”采海云问。
梁舒看看一旁但若雕像的皆川凛,给了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栗海云,还不去张罗客人要的酒,你真是越来越爱问些有的没的。”
“老板娘,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想跟梁小姐说话,就把我支开啊!”
“粟、海、云——”
“好啦、好啦……梁小姐,待会儿再来跟你聊聊。”碍于老板娘虚张声势的威吓,粟海云很给面子的撤退。
“嗯,没问题。”
“凛,她是你的朋友吧?怎么你也不跟人家聊个两句,你太糟糕了喔!”’道子娇笑着数落皆川凛。
瞧,凛这家伙是吃错啥药了?一脸的怪模样,怎么,这小姐让他感到不安?好现象,有不安才有发展的空间。
道子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人一会,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还是快撤退好了,凛或许有私密话想跟你谈,偏偏我却碍在这儿穷搅和,再不走,凛可要怨我了。”顿了一下,她拉着梁舒的手又说:“欢迎你来啊!不晓得凛有没有跟你说过,来这儿的人都会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那她可真是来对了地方。梁舒睇了皆川凛一眼。
炒热气氛的道子走后,两人之间陷入宁静,直到牧野健将食物送上来。
“品尝过吗?”牧野健问。
梁舒浅笑摇摇头。
“让凛教你吧!他是这儿的熟客了。”
皆川凛的脸上泛着尴尬,一对上梁舒的笑眼,他又不自在的避开,径自执起白瓷酒杯,一句不吭。
瞧他老半天还是没动作,梁舒低声的说:“好饿,为了追一个难缠的家伙一整天,滴水未进,可现在即便有一桌的美味,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唉,福薄命苦唷。”她咳声叹气的。
“还有心力叹气,暂时是死不了的。”皆川凛毫不同情的说。
“啧啧,皆川凛,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当真不教我如何品尝?让我对着这一桌的佳肴干瞪眼?这样太没风度了喔。”
皆川凛感受到来自多方的关注,牧野、道子跟栗海云都算上一份,不过最让他难受的,还是梁舒那大方坦然的目光,相形之下,就显得他的小家子气。
挣扎半晌,皆川凛取过她的竹筷,将雪白的萝卜泥和在赭黑的沾酱中,再挖了些许翡翠似的芥茉缓缓的拌着,后来又添加了几味佐料,最后无声无息的交到梁舒手中。
“可以吃了?”
“嗯。”皆川凛收回目光,专注的瞪着面前的碟子。
瞧他那宛若壮士断腕的模样,梁舒忍着大笑的冲动,夹起炸时蔬浅沾一旁的酱料,满足的将其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嗯,好吃,炸得恰到好处,味道调得适中,”她凑过头去,“皆川凛,你的味蕾应该很灵敏。”
皆川凛端起清酒,沉默地猛喝。
拧着眉心,他思忖着该如何把她撵离他身边,否则,难保她不会跟其他禁不住好奇心唆使的记者同下场,伤了皮肉事小,送了老命才冤枉。
梁舒见他又不搭腔,心想,好,没关系,反正知道你的下落,多的是机会跟你纠缠,看看届时是谁挺得住。
品尝大半的食物后,梁舒不得不说,这家店简直是个宝。
小小的一家店,食物精致又新鲜,连酒尝起来都特别甘甜,实在大大满足了她的胃,让她有精神继续跟皆川凛缠斗。
“凛,我还是叫你凛好了,一个字总比三个字简洁许多。”没等他有所回应,梁舒兀自决定,“考虑得怎么样?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贴身采访?”她啜着微温的清酒,重提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