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他开始跟凛作对,至今凛始终是那副模样,贬他去做啥就去做啥,扔什么烂摊子给他,他都乖乖接,有时他会怀疑,他跟凛真的是同个母亲生的吗?
不,问题不在母亲,而是在父亲身上,凛的父亲是个文人,他的父亲却是天生的掠夺者。
他就很想挑战凛的极限,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会让他失控的?
他知道凛想要自由,但是他还不想放他走,永远也不想……谁叫他老是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回报他。
“对,北投跟居酒屋。”皆川凛的回答简短扼要。
“宫泽说初抵饭店那天,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嗯,不大记得。”随口一应。
不记得?最好你得老年痴呆症。“那个女人还勾着你的手说话。”
“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让宫泽知道她是记者,那女人恐怕会有危险吧!
“陌生人?你什么时候可以跟陌生人这么说话来着?”黑崎遥一脸玩味的表情。
皆川凛表情木然的回答,“跟陌生人说话不难,而是有没有必要说话。”
“她知道你是谁吗?”
“不清楚。”
“她是记者吧?”黑崎遥挑挑眉问:“你说,如果她是个记者,为什么当大家一窝蜂的想采访我,她却反而找上你?”
“不清楚。”
黑崎遥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最好你不清楚,要不然宫泽那家伙又有得忙了。不过跟个漂亮的女人,的确有说话的必要。”
正当皆川凛以为他要离去而放松,忽尔,黑崎遥抓住他的右手,两人的眉同时凝皱。
皆川凛飞快的拨开他的手,满是敌意的闪过一旁。
“你的手骨为什么还是那样?”黑崎遥换上杀肃的模样,呼出的气息散着冷冽。
“误寻庸医,所以一事无成。”皆川凛又恢复一贯的冷静。
他以为只要隐藏得好,就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的手,没料到遥会突袭检查他的右手。
“我不是交代他们给你一笔钱去治疗它?你是不是又退回来了?”黑崎遥跨步逼问;“你自己找的名医呢?你是唬我的——”
听他主子生气的吼着,门外的宫泽破门而人,“少主……”
黑崎遥执起一旁的水杯奋力往门口一砸,水杯破成碎片往四面八方散去,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见他发飙赶人,宫泽几人只得关上门退去。
“我就不信没有个医生可以把你的手治疗好。”双手握拳,黑崎遥愤愤的咆哮。
“我的手正常与否,并不改变什么,况且只是手形的扭曲,这么多年来并不影响我的生活。”
他越无所谓,黑崎遥就越是愤怒,一字一句的咬牙说;“然而对我而言是耻辱,你懂吗?黑崎家族家财万贯,结果却连一只手都治疗不好。”
内心受伤的黑崎遥抓起客房里的遥控器,按下开关键,录影机在运转着。
“什么东西?”皆川凛不明白他的举动。
“你看啊!睁大你的眼睛看着。”
冰天雪地的极地画面中,但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是她?梁舒。皆川凛眸光闪过震惊。
“她是个自由职记者,如果你不想她出什么意外,就不要跟我作对,要不,宫泽抓起狂来,我可没把握压得住他。我想你很清楚,只要是妄想接近黑崎家的记者,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黑崎遥扬起胜利的笑容。
“少主……”皆川凛再也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管梁舒基于什么原因想做他的贴身采访,他都不希望黑崎家把暴力动到她身上,黑崎明惯使的暴力早就让他很不以为然。
黑崎遥回吼一声,可下一秒他便收敛阴沉,换上从容的笑容,恢复他吊儿郎当的姿态。
他一派轻松的拍拍皆川凛的肩,“放心,美女我还舍不得让她太早香消玉殒,如果她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那就大方邀请她来吧!不过你最好早点找个医生来治你的右手,要不然把我惹毛了,我会让宫泽押你上手术台,把你的右手好好的调整过来,连带那个女记者都会遭殃。”
睨了兄长一眼,黑崎遥穿上他的BOSS外套,带着笑容潇洒的走出去。
少主?谁都可以这么叫他,但是如果凛也要这么叫他,就别怪他哪天一火的把他弄哑了。
送走他,皆川凛有着疲累。他不知道遥为什么如此在意他的右手,不过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是,打消梁舒想要贴身采访他的蠢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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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荧幕呈现黑白闪烁的画面,梁舒心里有了底——有人拆了她的感应器跟监视器。
“可恶。器材也是钱唉,拆了也不要占为己有嘛!”双腿一抬蹬,她迅速的起身,“皆川凛这家伙不会趁这时候又开溜吧?”
已经接连好几回,他一消失就是一整天,梁舒跟踪了几趟,却总是被甩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这么好运,老遇上实力坚强的计程车司机,让他三番两次的从她面前消失。
“难不成他有魔法……”啐。
不再多想,她起身往隔壁的房间走去,当作是赌运气。
叩叩——
叮咚、叮咚——
梁舒左右开弓,边敲门边按电铃。
如果郎雅檠知道自己这么对待饭店的设备,依她那标准的饭店人性格铁会抓狂,大声喝叱她没气质。
当的一声,电梯抵达二十楼,门一开启,梁舒半侧着身看着来人,是黑崎遥跟他的三个爪牙。
仿佛早预到她的出现,黑崎遥不甚意外的以生硬的中文问候她,“你好,梁小姐。”
“是你啊,黑崎遥。”梁舒敛容以对。
打从加藤身上知道,黑崎家的人总喜欢用暴力对付记者,她就对黑崎这个姓氏很不以为然,而现下他们显然已查出她的底细。
“你从皆川身上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怎么,明集团内部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吗?”梁舒反问。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宫泽用日文严厉的提醒。
她噗哧的轻笑,“请问什么样的态度才是被许可的?”接着她改用日文问:“卑躬屈膝、曲意奉承?”
黑崎遥眼中闪过光芒,“不错,你的日文说得挺好的。”总算不用再虐待自己的舌头,还是日文习惯些。
“是不错,比起黑崎先生的中文,我的日文的确好上许多。”梁舒说得挺有自信的。
黑崎遥不以为忤的摇摇手指,“啧啧,这么呛的美女,皆川那家伙领受不了的。”
“黑崎遥先生就领受得了?”
一旁护主心切的宫泽又想要冲上前,给梁舒一点教训。哼!要不是少主说要留下她,他早下令其他兄弟把这个碍手的记者处理掉,哪容她此刻还在这里跟少主没大没小。
“宫泽,退下。”黑崎遥淡淡的扬手阻止,继而对梁舒笑说:“我领不领受得了,咱们得亲自体验了才知道。”
“但是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你旁边还有一群猎犬,我太危险了。”她对宫泽投了记白眼,“提醒你,养狗不是光喂食物就成,还得教育它们的。”她像个正经八百的道德家,真切的给予建议。
她的嘴巴真坏。黑崎遥莞尔一笑,“你想从凛身上知道什么?黑崎家的秘密,还是明集团的投资内容?”
“如果我说我只想知道皆川呢?”侧倚在墙上,梁舒姿态从容的说。
“皆川凛。”黑崎遥低笑,“怎么,现在找不到人了?没有感应器跟监视器的辅助,很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