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拉过她的手环在腰上,他发动车子,飞快的往琵琶湖的方向去。
最近的心情越来越轻松,因为阿邱让他记起很多事情,而且一切都按照计画在执行著,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容格光明正大的迎娶回家。
「最近很忙吗?」
「老样子。」是你很忙吧!花容格在心里说著。一到假日就不见人影,神神秘秘的,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开始变得诡异,不若一开始看见的骆俊璋。
「这样啊,感觉很少碰见你。」
她但笑不语,不过却在心里咒念著,当然少,成天神秘行事,哪还会想到她花容恪?
停了车,参天的树木高耸入云,这一带都是最自然景象,没有太多人工的破坏,游客也是三三两两的,完全质朴宁静的感觉。
肩并肩踏上小径,即使双方都不发一语,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很想问他,究竟是不是以枫,相继和阿邱、大哥聊过後,她开始觉得,或许他有可能是以枫也说不定。
她期待真相又害怕真相,希望他是以枫,又担心他不是,因为她的心开始受他影响而摆荡。
「美国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差强人意,算是处理好了。」
「喔,那很好啊,也不枉你千里迢迢的跑这一趟。」
偏离小径,两人往琵琶湖畔走去,湖心波光粼粼,湖的周围漂著绿色的浮萍,些许阳光洒落,是一幅浑然天成的美景,没想到她在这儿待了两年,却没来过这地方。
「那人是谁?」
「谁?」
「送你玫瑰花的人。」
花容格脸色微赧,「我不知道。」
「你心动了吗,容格?」他显得有点急切。
「我?我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这样要我心动,可能有某些层面上的困难吧!」她突然觉得好笑。
「笑什么?」他专注的凝望著她。
「干么这样看著我?」她怕他的眼睛,怕他这样无言的瞅著她。
蓦然,骆以枫拉了她一把,没来得及应变的她就这么扑进他的怀里,霸道的唇断然阻去了她的惊呼。
他的手臂一缩,她感觉腰一紧,两人贴得密合,花容格一时心慌意乱,连忙双手抵著他的胸膛,想争回一些被他掠夺的空间,可是她越是想抗拒,他就越霸道。
他的吻让她迷惑,就连他的鼻息都那么的酷似以枫,害她的抵抗都是不舍伤人的花拳绣腿。
「究竟你是以枫,还是骆俊璋?」她忍不住问。
「记得我的话吗?不管我是骆以枫还是骆俊璋,请你打开你的眼睛,看看我这个人,把我加入你朋友的名单里。」
「我努力,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跟以枫的一切重叠在一起,让我很迷惑。」皱起的双眉有她积累的迷惘,好烦躁的心情!
「容格,不要迷惑,只要迈开步伐,走向你面前的我就好了,可以吗?」
真的只要这样走去就可以了吗?花容格怀疑。
离开了琵琶湖,走在海岸上,她脱下鞋子,在石子地上走著。
一时兴起的骆以枫掏出具有照相功能的手机,「容格站好,我帮你照相。」
他快步的往後退,镜头对准著她,想调到一个完美的画面。
孰料,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一阵大浪打来,花容格当场被咸湿的海水打得湿透。
骆以枫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来,受害者花容格在原地驻足,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浑身正淌著水。
「你还好吧?」他跑近前问,嘴角是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这模样太过刺眼,她一把无明火轰的点燃,抓住他的手便将他往水里推去。
「我讨厌人家笑我,最讨厌了——」男人为什么就要挑战女人的野蛮?
疏於防范的他扑通的跌入水里,手上的手机跟著报废,而他也不甘示弱的拉下她,「忘了告诉你,我是有仇必报的人。」
刹那,两人在白浪花花的水里翻滚拉扯,继而是拥吻、嘻笑,直到筋疲力竭,双双倒在布满石头的海岸线上。
看看他,她满是戏谑的说:「骆医生,你这是什么鬼样子?」
「花医生,那你又是什么鬼样子?」他回了她一句。
噗哧一声,两个又呵呵大笑了起来。
忽地,他翻身压制住她,用充满情欲的目光看著她,「今天别回去,好吗?」
她咬咬下唇,一番挣扎後给了允诺,任由他将她带离了海边,走入他的世界。
如果他不是以枫,那么,她注定要背叛。
* * *
「花医生,你的信件都放在桌上。」
「喔,谢谢。」花容格走向办公桌,逡巡起桌上的邮件。
申请到日本攻读医学硕士已经通过,手上拿的正是通知函。
那天大哥提过,只是这阵子忙下来,她没预料会这么快有结果,或者说,她早忘了!
第一个念头想要告诉他,可是又突然想起,他消失好几天了,一贯的神秘。
也好,在那晚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缠绵後,她还想不出该怎么重新面对他们的新关系,他的消失反倒给了他一些缓冲的空间。
只是,一想到她就要赴日深造,她无端的烦躁起来,好像胸口在闷烧著。
抱起桌上的医学杂志,心情沉重的往外走去,如果这通知函早些时日寄来,她会欣喜若狂的马上整装负笈求学去,然而,她现在却是踌躇犹豫的,是因为骆俊璋吗?
「欸,你们知道吗?骆医生要结婚了,天啊!我真不敢相信,那以後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看他了。」前方的小护士激动的说。
「什么,你确定?骆医生的新娘是谁?」她抓著同伴的手问。
「太突然了吧?怎么都没听说?」
「是很突然,我也是刚刚听到骆医生在跟院长讨论婚事才知道的。不用想了,新娘子一定是院长的千金,讨厌,为什么我爸爸不是院长,这样我也可以嫁给骆医生。」小护士满是哀怨的口吻。
「那花医生怎么办?之前不是常常看到花医生跟骆医生两个在一起,这下骆医生要娶了,花医生怎么办?」
「这也很难说啊,只能说,为什么我们都不是院长的女儿?」小护士为所有即将心碎的女子下了注解。
高谈阔论的同时,後方一个声响打断她们,小护士们不约而同的回过身去,个个发出惊呼,「啊,花医生……」
「没事,我拿太多东西了。」花容格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对不起,花医生,我们先走了。」
「再见。」
只见刚刚还畅所欲言的小护士,无不懊恼的交头接耳,一阵狂奔後,纷纷作鸟兽散,不敢多看呆在这头的花容格一眼。
她一字不漏的将方才的话听进耳里,心在历经剧烈跳动後,又煞然和缓,原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冲上前去咆哮著要她们住口,指责她们说谎、散布谣言,但是她没有。
弯下身缓缓的拾起四散的书,她的悲哀骤然在心里尘埃落定,那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平和。
他终究不是骆以枫,所以不会是属於她花容格的,只是,他又为何要那样对她?
难道得到一个女人的臣服,对男人而言,是那么重要吗?
这么说,她是他的婚前战利品喽?
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一个彻底愚蠢的大傻子,为什么没有理智的阻止那件蠢事发生?难道真的是想骆以枫想得走火入魔,太荒唐了!
「容格,容格——」大老远的,消失数日的骆以枫意气风发的朝她快步走来。
她敛去怅然的神态,告诫自己要用最平静的模样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