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管家打量的眼光,沈傲君尴尬的回以一抹浅笑,尾随着辜允中的脚步走进客厅。
古色古香的客厅里尽是古朴的家具,偌大的墙壁上挂着多幅字画,风格跟他的办公室雷同。
“这些都是妈妈的作品。”辜允中解释着。
“画美,文字的意境更美。”她站在一幅桃花盛开的墨画前觉得隐约有股宜人的檀香吹拂而来,“好淡雅的檀香……”
“妈。”辜允中转过身面对慈眉善目的母亲。
“伯母。”沈傲君慌忙的转过身,紧跟着开口。
“盼了好久,你们总算到家了。”
沈傲君感觉到淡雅的檀香是来自辜允中的母亲。
“坐啊!”辜母牵着沈傲君的手,“马上就开饭。那天听允中说你受伤了?语缃那孩子性子偏执的很,希望她能在疗养院好好接受治疗。”
“不碍事,只是皮肉饬而已。”
“爸呢?”辜允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桌上盛开的蝴蝶兰。
“去找朋友,马上就到家。”
辜母话才落下,车子的煞车声便响起,管家敏捷的开启大门,“老爷。”
“嗯……”威严的声音响起,辜瀛振走进客厅。
“爸,去哪里了!”
辜瀛振不答反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窝在公司忘了你妈的叮咛。”
“伯父。”
辜瀛振瞅着他没预想会见到的人,“嗯。”一样没什么好脸色。
“走,吃饭吧!”辜母揽着沈傲君的手到餐桌,“今天我做了几道家常莱,你来尝尝味道如何。他们父子俩只知道要吃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们色香味如何,没人理我。”辜母埋怨着。
辜允中投了个笑容给沈傲君,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独占沈傲君不放。
辜母夹了开胃莱要她尝尝,“怎么样?”
沈傲君浅尝一口;“很棒!辣味适中,也很清爽开胃。”她很惊讶辜母竟有这样好手艺。
“之前我炒了一盘青菜,可是一下子就黑了。”辜母把一脸阴霾的丈夫、眼巴巴的儿子通通晾在一旁,径自跟沈傲君聊得高兴。
“我妈妈说可以洒点米酒……”沈傲君不下厨,但却耳熟能详。
准婆媳一来一往的畅谈,完全不理会那对父子。
被妻子冷落许久的辜瀛振不悦的攒着浓眉,“咳、咳。”
“爸,怎么了?”辜允中收回留连在沈傲君身上的目光出声问。
“没事,清清喉咙。”一张老脸垮得不侮样。
“允中,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没有女儿的陪伴是她的遗憾,成天守着这两父子,要不就是在书房写写字、画画图,她真巴不得有个贴心的媳妇进门,可以一起出门逛逛街。
“我随时都可以,妈,你该问傲君什么时候才愿意嫁我。”辜允中故意把问题抛给沈傲君,让她去苦恼。
“傲君,什么时候可以到你们家提亲?”辜母举箸一落,又是满满的莱肴置入沈傲君面前的碗。
“谢谢伯母……”真尴尬,宴无好宴,竟是逼婚。怎奈一看到辜母和蔼可亲的模样,她不知如何回答。
“结婚后会辞职吧?”辜瀛振终于吭声了。
“不会,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她毫不考虑的回答。沈傲君心里有底,这辜家之主终于要出招了。
“我不喜欢新闻记者。老是靠着一张嘴吃饭,成天唯恐天下不乱的胡扯一些琐事,一点内涵都没有。”他夹枪带棒的说着。
“伯父,这是您的偏见。”沈傲君对辜母的亲情攻势毫无招架能力,但是对于辜瀛振的蓄意挑拨倒有十足的反击能力。
“什么偏见?”他沉声问。
“人家说:无奸不成商,难道伯父认为商人只要懂得使诈便可以了吗?您可以允许别人如此批判您在硕邦集团所投下的心力吗?”沈傲君不希望这顿饭吃得火爆,但也不想让辜瀛振给瞧扁了,只得试图婉转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况且,每个人的确都是靠嘴吃饭。新闻记者只是对事件的发生较敏感些罢了,并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新闻界多的是认真、有实力的记者,伯父不该以偏概全。”
听她说得有理,可是辜瀛振还是拉不下脸,“狡辩!”轻蔑一哂。沈傲君淡淡一笑。
“等你准备好辞职,我们再谈提亲的事。”他故意刁难。
“爸——”辜允中出声制止,就知道老爸存心抬杠。
“我们辜家又不是养不活你,成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要不就跟一些不入流的政客周旋,成何体统?”辜瀛振心想沈傲君必定要屈服,乐得松开双眉,得意的高扬着。“现代虽不请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三从四德还是要的。”
“伯父,对我而言,工作不单是为了糊口饭吃,工作还存在着自我肯定的意义,我不会放弃,而且我不认为出去工作的女人就有失妇德。”沈傲君亦不甘示弱,微仰着下巴,美眸散发着个性美。“冥顽不灵。”他斥责。
“择善固执。”她反驳。
“不知进退!”辜瀛振音调略提。
“有志者事竟成。”她强调。
“刚愎自用——”辜瀛振的脸色已经涨成猪肝色,扯着嗓门大吼。“义无反顾。”沈傲君坚毅的神色依旧。
“你——牙尖嘴利!”辜瀛振被堵得哑口无言,愤愤不平的吐出一句,“我吃饱了。”便甩头离去。
一旁的辜母掩嘴轻笑,“年纪愈大,风度愈差!”
相对于辜母的轻松愉快,辜允中则懒懒的撑起下巴,因为遥遥无期的婚期而苦恼着。
“靖涵,帮我泡一杯茶。”辜瀛振远离的身影突然抛出一句话,从来没有指使妻子泡茶惯例的他突然霸气的要求。
辜母先是错愕,接着笑弯了双眼,“我去瞧瞧。”搁下手中的竹着,“傲君,今天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假日我们到后山赏花去。”她拍拍沈傲君的手,笑容满溢的离开餐厅。
第九章
晚餐后各自活动。
不过沈傲君心知肚明,辜瀛振肯定是气得不想再见到她了。也是啦!平常她虽寡言,真要争论起来,她沈傲君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非分出高下不可。
两人手中拿着杂志,肩并肩的斜倚在三楼阳台外的摇椅上,轻轻的迎着风吹拂着。
“你投资海外基金吗?”凑巧看到杂志上关于基金的报导,沈傲君询问。
“有,因为台湾股市震荡过大,所以我习惯投资海外基金。”亭允中回过头。“怎么,你有兴趣?”
“是有一点,但不知怎么做。”对于投资,她一点都不在行。
“市区的家里有基金的一些资料,都放在书房,你可以拿去看看。”他的大手越过她肩膀揽着。
“学长,你……”
“你又叫我什么?”辜允中揉揉她的头问。
她为难的噘起嘴。“一时改不过来,我还是习惯叫你学长。”
“虽然你叫学长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撒娇的感觉,可是我更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昵语轻喃……”他单手挽过她9下颚,占有的印下一吻,“以后你每喊错一回,我便要吻你一下。”
“无赖!”她娇笑着推开辜允中的唇,躲避可能失控演变的激吻。
“还会去道馆练习吗?”
“早在大三暑假结束后就没再练过了。”沈傲君坦言自己的学艺不精,“年纪大,禁不起激烈摔打。”
“那真可惜!”他有些扼腕的说。
“怎么了?”
“我特地让人在后面的空房间装修成练习场地,方便我们随时切磋、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