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了头发,侯竞琰也不瞧她,兀自专心收着吹风机,真是让她扼腕下已。
她倏的正坐起身,双臂交错的搂住他的颈项,“你这老头子为什么不说话,在跟我生气?”
“没有。”他口是心非的说。
“还说没有,”她的眉挑得更高,准备要陈述他的罪状,“你板着脸不说话,两边嘴角严重下垂,眼神一点都不温柔,眉毛还高扬着你的脾气,而且连说话都懒惰。”最后一句她是用吼的。
她仰着脸贴近他的鼻息,非逼他正视自己不可。她忙着细数他不高兴的证据,却忘了两人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她嘴巴伶俐得像机关枪,侯竞琰注视着她那张红粉的唇,鼻息嗅着她沐浴后的馨香,双手一扶搭在她腰际,下腹问就传来异样。
“ㄏㄡ,你不要以为你不吭声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我会当你是默认,你分明是在生气,”突然,她搁在他颈后的手从他敞开的衬衫衣领窜入,平贴在他左胸口,“你看,你的心跳这么快,不是在生气是什么?”
生气的证据确凿,还想哄骗她说没有,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当然心跳加快,他是一个渴望她的男人,在这样贴近的距离下,他当然会心跳加速呼吸紊乱,这不解人事的小丫头,蠢蠢蠢……
明明是自己犯了错,见他安静的不吭声,她耍赖的想把一切过错推到他身上,还想言之凿凿的指责他什么,他抿了一晚的嘴巴突然完全堵住她的。
“呜……”瞪大眼睛,嘴巴牢牢的被他占领,她愣得不知所措。
习惯了温柔的他,张子希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势的侯竞琰,她的反抗更显薄弱多余。
灼热的唇舌袭向她的耳、颈、锁骨,然后在敞开的胸口落下绵密的吻吮。
“侯……竞琰……”她无助的唤着,双手搭着他的肩膀。
家居服被褪落至手肘,他埋首在她胸前品尝,手掌抚上她衣摆下的腰臀,他想要更多的抚触。
当他的探索引起她第一声失序的吟喃,那排山倒海的情欲更加凶猛而来,那根本不是她所可以抵挡的。
半褪的衣服、底裤,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收拾,他却突然停下问:“你愿意吗,子希?”窜着火苗的眼眸互相凝望着。
她还沉浸在情潮中,不能平复,强烈爱恋的念头让她主动的握住侯竞琰的手掌,手指密合交握,她的脸浮现了更艳红的色泽,“竞琰……”
侯竞琰倏然起身,在张子希还摸不着头绪时,揽腰抱起她。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到房间去。”
这番话,让她好半天都抬不起头来,只能攀着他的肩,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平躺在床褥,贴覆上来的身躯灼热得烫人,“子希……”
“嗯?”他的碰触让她思考能力大为削弱,发出的单音满是束手无策。
“男人心跳加速不见得是生气,而是看见他渴望的……”他啄了她一口,“女人。”
天啊!多令人脸红心跳的说词,却也让人心花怒放呢!
侯竞琰引领着她,准备跨越人生的里程,在翻腾的情绪里,痛楚与悸动交杂,在呢喃低啜的声音里,那是合而为一的见证。
青涩的女孩成了娇艳的小女人,全都因为这个男人——侯竞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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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客户那儿准备驱车回事务所,一通电话打乱了侯竞琰近日的恬适。
“喂,你马上回来。”是侯父沉哑健不悦的声音。
“爸,我正要回事务所。”
“回家来。”侯父斩钉截铁的说,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电话就挂断了。
侯竞琰纳闷父亲在这时间叫他回家的动机,不过他还是将车子掉头,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他一回到家,就让眼前的景象骇住了脚步。
从大门口开始,被砸烂的篱笆、凋零歪斜散乱一地的花朵,一走进屋子,客厅严重遭到破坏而凌乱不堪,警察在家中四处来回穿梭,别恩渲抱着哭泣的君棠惨白着脸,母亲在一旁帮忙安抚着君棠,父亲则沉重的瞪着归来的他。
“发生什么事了?”
“这要问你做了什么好事。”侯父劈头就这么一句话。
“你别这样大声,会把君棠吓坏的。”侯母阻止父子的争执。
侯竞琰快步跨越遭到破坏的现场,来到别恩渲母女身边,“怎么回事?”
别恩渲苍白的脸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没事,只是有歹徒闯入家里,幸好他们只是破坏了一些东西,没有伤害我跟君棠。”
年仅四岁的小君棠在母亲怀中嚎哭着,“大舅舅……”一看见侯竞琰,她便张开双臂讨着安慰。
侯竞琰接过这娇小的孩子,轻声安抚着,“乖,君棠,告诉舅舅怎么了。”
这孩子打从出世就特爱黏着侯竞琰,有时候连身为母亲的别恩渲摆不平她,侯竞琰一出马就万事搞定。
“坏人,有坏人……”孩子用简单的词汇嚷诉她的恐惧。
“君棠乖,不怕喔,乖乖……”抱起孩子,他像个父亲在几个跨步的范围里,轻声的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稚儿,直到哭泣声渐歇,疲累的睡意袭向小君棠。
“君棠睡了,将她抱上楼去,别吵醒了她。”侯母催促着侯竞琰,连带把别恩渲也推上楼去。
“竞琰,待会到我书房来。”侯父威严的命令。
“好。”
看到父亲如此震怒的模样,他心里有底,今天闯入的不是一般的歹徒,很可能是山青帮的喽罗。
侯竞琰抱着入睡的孩子,和别恩渲一起上了三楼,在孩子的身上覆盖了棉被后正要下楼,别恩渲却拉住他的手。
“大哥,下午来的不是闯空门的歹徒,他说他们是山……什么帮。”她拍着自己发昏的脑袋。
“山青帮?”
“嗯,”她用力的点头,“他们说要你交出什么大小姐,要不下一次就要对我们家人下手了。”她边说边发抖,十分钟前她才被一支枪抵在脑门,孩子惊恐的眼神让她怎么都忘不掉。
“竞语呢?”
“他出去找朋友了,我正好在客厅陪君棠玩,那些人就这样闯入。”她的语气还不稳着。
侯竞琰揽着她,“对不起,都是大哥害你们母女受到惊吓了。”
“我没事的,大哥,爸爸很生气,你待会别跟爸起冲突。”
“我知道。”
“哥,他们是不是要找那个女孩?”她鼓起勇气问。
他沉重的点点头,家人、爱人,哪一边才是他该优先保护的,难道不能两全其美吗?
“哥,你一定要保护她,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只有一个人,她需要你。”她真切的说着。
她知道无助的绝望,虽然她这粗枝大叶的女人,即便离开所爱的人都可以无所谓,因为她还有侯家人陪伴,可是那女孩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哥能够给她依靠。
“我知道,谢谢你,恩渲。”
他能够体会恩渲受到的惊吓,但是他更感激她这时候的体贴。
留给别恩渲母子安静的休息空间,他下楼走向书房。
叩叩——“爸,是我。”
“进来。”
依言推开沉重的木门,侯父的脸上依旧凝肃得像北极的冰山,那样具威胁感。
“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下场。”侯父断言,“恩渲跟小君棠差点就成了你任性的牺牲品。”
“我很抱歉。”他真的很抱歉,他宁可这些威胁是冲着他一个人而来,也不希望他的家人受到一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