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帆——”拉长嗓音的娇喊,总是在同一个时间和著快艇引擎声传至甲板。
“她来了。”若苏微微一笑,拿走后理帆手上的占剑,放回塑料垫上。
后理帆住侧甲板疟,才刚到舷俤口。那抹娇影就扑进他怀里,一个吻接著落在他嘴上。
“我回来了。”杜雪薇对他绽放甜美笑靥,道:“你今天忙吗?又找到什么财宝?”
后理帆手揽在她腰后,吻吻她的唇,“找到一把古剑。”他说,牵著她的手,往主甲板走。
杜雪薇看到若苏,心里泛起疙瘩。
“你好。”总是若苏先和她打招呼。
她淡淡点头,与后理帆交握的手不禁使力,抓紧他。
后理帆深情的视线从未自她身上移开。“你饿了吗?”
杜雪薇抬眸,盯著他的俊颜。“很饿。”
他笑了笑,牵著她往船舱走。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舱房圆桌上,点著夜灯,插著蔷薇花,摆放情人套餐,等她来与他一起享用。
但,每每一进门,他们视线对上,交换几个吻,便忍下住脱去衣服上床。一、两个小时后,她躺在他怀里,娇喘著。
“可以下床吃饭了吧?”他抚著她柔嫩、平滑的肌肤,语气满是宠溺。“不是很饿吗?”长指钻到她腰后。
她敏感地挺了一下,笑著翻身平躺,“你喂我。”她撒娇要赖。“我要在床上吃……”
他只得下床取食,上床伺候她。她背靠他的胸膛,身子被他环著,看他一手端盘,一手拿叉,将切好的鲑鱼排,一口一口喂进她嘴里。
“今天去了哪里?”他随口问。
“去玩弄一个小女孩。”她拿起盘里的一小块鲑鱼排,往上送至他嘴边。
后理帆吃下鱼肉,将她的指舔干净,轻轻吻著。“是那个松流远的小女友吗——”
回荆棘海好几个月了,她找到了新乐趣——报复松流远。
她说,松流远既然以她像个小女孩的理由,跟她分手,怎能再找一个小女孩交往,真是太不给她台阶下了,还有,就是因为松流远与她分手,使那个“违禁感与被发现的危险不在了”隐隐作祟,才导致他们分离两年,而且她差一点因为拉萨热死在非洲——虽然后来证实不是——这些全是松流远的错。
总之,她只是找到新乐趣。
“雪薇,你跟你父亲真的很像——”
杜雪薇抬起脸庞,微微朝后瞅他、“干么提到爸爸?谁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儿,我当然跟他像……”她嘀咕著,垂首咬下他叉上来的鱼肉。
“你跟他最像的地方是——报复。”他说。
她又仰起脸庞,干脆整个人转身,好奇地眨著眼,“报复?!爸爸报复谁?”她从来没听过爸爸有什么仇人。
“我父亲。”后理帆一脸平静。
“你父亲?!”杜雪薇惊讶地张大美眸。
后理帆继续说:“我母亲本来是你父亲的女友,而我父亲是你父亲亲如手足的好友——”
“你母亲搞劈腿背叛我爸爸!”她大叫,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好奇。
后理帆揉揉她的发,仔细告诉她。
好一会儿,杜雪薇歪头看著他。
父亲为了报复,尝了一半恶果的事——父亲原以为理帆是自己的骨肉,与她搞乱伦……
杜雪薇觉得好笑极了。
虽然,理帆告诉她这事,是希望她能别再找松流远麻烦。但是,她从来没像父亲一样,尝到什么恶果,而是越来越甜美的滋味,这使她忍不住地希望流远更惨、很惨,惨到谷底。
一开始是因为她受苦两年,回来后,单纯见不得他美好。而后,某个理帆难得上岸的夜晚,她打扮美艳动人要去Eye contact赴理帆的约,好巧不巧,于码头街道撞上流远和他的小女友。当时那两人站在街道中央接吻,雾蒙蒙,相拥的人影充满浪漫梦幻,很美好,但,是他们,她就觉得碍眼挡路了,她和流远上演一番唇枪舌战……
她以为像她这样的人,遇不到对的人,可只要回眸,理帆总在那里。她知道理帆就是那个人——她要遇合的人。
她觉得流远让她更加明白了一些事。不过,后来又因为她的房子被组织配给一个新聘女教师,那教师似乎仰慕流远……她没得住,流远倒是多一个仰慕者。她吃苦,他吃糖,这没道理。所以,她希望流远惨到底。
于是,最近,她去跟老家伙讨了一点“回馈”——毕竟爸爸给了他百分之七十,已是平白无故地给了,他多少要对她好一点。因此,老家伙把流远的住所转给了她,顺道将她未来出队排程全跟流远的职务对调。她得到了房子——理帆上岸才有地方住——这报复果实怎会不甜美!
杜雪薇美颜荡漾得意的笑容,说:“我才不会像爸爸那样尝到恶果。”开心极了。
后理帆无语,只是笑。好吧,她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反正,她就是这么坏得迷人。
又过了几秒,杜雪薇眸光一亮,突然问:“爸爸因为你母亲劈腿报复你父亲……那我也劈腿,你以后会不会报复我丈夫?”
古里古怪。后理帆一笑,眼光镀了层柔色。“不会。这种问题,你去问松流远或皓斯……”
杜雪薇脑子转了转,又笑了。“你是我的丈夫?”心底好甜。
一个吻落下——在她额头、在她唇鼻。他说:“我是。”
她靠入他怀里,与他相拥好久,盘子被他们挤落地,发出闷响。他们分开,视线交缠,又吻在一起。她坐上他的腿,挺著腰腹,他灼热的勃起瞬间滑入。
满足后,她才想到一些事,问他:“所以,你真的是被爸爸威逼,才加入涅普图的?”当年的加汀岛之行,父亲的理由是“讨债”。她一直以为是理帆家欠父亲钱,船厂经营困难,不得不将儿子抵给涅普图水下与航海组织当苦力劳工——她那时还小,不能怪她想得如此悲情。现在,她知道那个“债”,原来是上一辈纠葛的情债——父亲抓情人的孩子来折磨抵债。
“他以为他是威逼。”后理帆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本来就对继承船厂没兴趣。小时候,我常听厂里的老船匠说起NUVO,一直很有兴趣,然后十七岁那年,拿到第一枚沉船金币,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要的,掌握未知海底的感觉——我想加入一支水下组织,你父亲就来了……”他撇唇轻笑,左颊深深的酒窝,好迷人。
杜雪薇吻一下他颊畔。“理帆,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之前,她都觉得他可能听什么,可能爱吃什么,可能怎样……现在,她才知道他听J.S.Bach清唱剧,也听Jim Morrison,他很广泛,像深海一样,包容一切,而她就在其中,与他遇合。
“你以后,每天让我知道一点你……像探索海底一样,我也要找沉船秘宝……”
他吻住她的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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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杜雪薇搬进新屋,开始安定的生活。后理帆依然在海上,偶尔上岸看她,住个几天,他们都知道,以后也是如此。不管她未来在哪儿出队,他在哪儿打捞沉船,他们都会遇合。
于是,日子来到了很重要的一天。后理帆一大早就上岸,直奔无国界宿舍大楼。他进电梯,差点按错楼层键,好不容易按了十三楼,就觉得电梯太慢,他应该爬楼梯才对。他很急,电梯竞每个楼层停,开门又没人上楼,大家都要往下。这些家伙怎么搞的,跟他作对起来。终于,当电梯又停在八楼时,他冲了出去,跑往楼梯间,急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