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温热了吗……”他说著,气息灼热地渡进她唇里,舌头缠著她。“我没事,十年前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
“你最好没事。”她揪扯他身上的毛毯,眼眶红红地命令道:“我不准你像皓斯那样!”
后理帆又吻住她的唇。“那先让我进舱房泡温水,好吗?”
杜雪薇没回话,只是更加扯紧他身上的毛毯。两人一面拉,一面拥,一面吻著进入舱房。
她扒著他的潜水衣往床铺移。
“雪薇……先让我冲澡——”
她摇著头,说:“我来温暖你……”
没必要跟偷来的时间闹别扭,他等会儿还得去忙这个、忙那个。这整艘船的NUVO都把事情往他身上推,爸爸真的苛待他,存心不让他像其他人一样悠闲……
“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不是隐约——大家都知道他和她在一起,每一个晚上,他走进餐厅,看见她和他坐在大片舱窗边的双人座。他是雪薇看上的玩伴共犯,那些NUVO用带笑的瞹昧眼神瞧他。
“理帆,前辈们年纪都大了,这一趟冰潜,我们两个下,如果你还上得来,这件事情,我就算了。”那个幽旋低回的声音,在门外表现出耐心与包容。
大家都知道他和雪薇在一起,最该被顾及的是她。男人的怨护不能搬上台面,幸好他是个潜水员。
后理帆垂首看著怀里熟睡的杜雪薇,拥著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脸。
“雪薇,你很幸福,你知道吗……”大家都在为她想,没有人会为难她。
所有的冰冷痛苦,都有人替她尝,她只要快乐就好了。
她睁开美眸,看著他的脸。“你上来了……”
“是啊,上来了……”他抚开她额上汗湿的刘海,抱著她起身。
十年前,他从那冰下深海上来,拉著皓斯一起上来。雪薇就在甲板看著他们。
失温意识不清的,是皓斯,她却问他有没有怎么样。皓斯清醒后,依言退出,但他并没有取代皓斯的位子,雪薇很快进入了无疆界学园,找到了松流远,他仍只是她的玩伴共犯。
“理帆……”杜雪薇轻喘,柔荑交抱在他宽阔的背上。“理帆……我们还是这样就好……”
三个礼拜了,她三个礼拜没找他,钻在牛角尖里。到Eye contact过缤纷夜生活,去找安朵聊——
他会不会爱上她?
会,他会。没有男人不会爱上她,但若她不想,他就不会。
一直是这样,只要她想要的快乐,他都配合。
不过,她好乱,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酝酿。开著快艇冲破浓雾,回到海上打捞艇,看见他站在甲板——又要来上那么一次冰潜。一次冰潜,一个分手,他想像皓斯那样吗?
他们没有交往,哪来分手?他不会像皓斯那样……想著,他不就上来了,没失温、没意识不清,只有——她内心莫名其妙地混乱。
上了床,一切明朗,她喜欢他的身体,他们两个的身体是最契合的,连酒窝都一人一边,可以合成一对。
但是“爱”——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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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甜相混的滋味,其实也没那么差。
后理帆坐在床畔边,突然想到——一切如常,但有些细微改变——这次,他没听到雪薇说“我爱你”。
没听见她说“我爱你”,心情反而大好。她想回归最纯粹的游献——带点被发现的刺激的违禁游戏——没问题,他奉陪。
后理帆撇撇唇,回头看著懒洋洋躺在床中央的杜雪薇。他往前倾,吻吻她颊畔。“该起来了。”说了句,他起身往浴室走。
“理帆,”她叫注他。他顿足回首,她朝他伸长双手。“一起。”简短的一句。
后理帆眸光沉了沈,定回床畔,将她抱起,进入浴室。
他们从来没有敞过这种事,感觉特别新鲜。船舱的浴室本就挟隘,像个电话亭,不用的设备全藏人舱墙里。他们的身体贴靠在一起,冲著温热的水。他站在她背后,大掌从她腋下抚至她的乳房,她仰起脸庞朝后,娇瞪著他。
他吻吻她透红的唇。“舒服吗?”
“才不。”她转身。第一次在床铺以外,面对他全裸的躯干。他看起来比平常更高、更健实。她踮起脚尖,揽他的脖子,像他摸她胸部一样,柔荑由上住下抚他完美的体魄。“一点都不舒服……”双眉微颦,她说:“连一个浴缸都没有。”
“你还希望这里有按摩浴池?”他好笑地问。
“为什么不?你很会设计船艇,不是吗?”好骄纵的语气,她抢他手上的莲蓬头,喷他的脸。
他拥住她,抓著她的皓腕,不让她使坏。她挣扎,硬要喷他水。两人推来搂去,莲蓬头落地乱窜。她蹲下欲捡,他赶紧抱住她的腰,两人微弯的身体扣在一起。
他说:“饶了我吧,雪薇……”嗓音里有笑声。
他们好久没这样相处了——玩要地,放松地相处。
杜雪薇睡了个觉,醒来时,后理帆已不在她的舱房,心中有种怅然,这种感觉根本不必要——
理帆是捞宝人,她知道捞宝人的特性——取走美好的,就离开。父亲从来没在哪个女人身旁定下过,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他在哪个城市的哪个女人。他只抱走了她——取走美好的,就离开。
她是捞宝人的女儿,自然也有那种干脆爽快的特性。
杜雪薇抓抓长发,习惯性在起床后摸摸耳垂;—她最钟爱的耳环还在。这就好。她下床换了衣服,没忘记自己今天上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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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昂头上的绷带已脱去三星期前那般厚重,不过,他的头发少了一大半,感觉像他去Eye contact喝酒,莫名其妙被邻桌酒客砸酒瓶,才落得这副模样。
“那个……”
医疗舱里,巴昂躺在诊疗床上,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杜雪薇戴著手套口罩,坐在床头单椅,解著巴昂头上的绷带。
“那个……无国界小姐……”
“什么事?”杜雪薇干脆直问:“还会痛是不是?”
巴昂摇摇手掌。“我是在想……我受这伤很严重吧?”
“嗯,”杜雪薇点头。“虽然复原状况良好,不过,你短期内千万别下水——”
“这是当然。”巴昂道。他不会忘记轻忽常识的后果。“我是在想……我这么严重,为什么是躺在这舱房……”
杜雪薇愣了愣。“这里是医疗舱啊,下然你想躺在哪儿?坟墓里吗?”
“坟墓?!”巴昂大叫,眼角斜抽了一下。“我就想嘛……我伤那么重,差点进坟墓,怎么不是上岸到无国界医学部住特等病房,接受更多像你这样的美女的特别照顾……”
杜雪薇眉一挑,手上的工具往他头皮的缝线轻扯。“在这儿接受我的照顾不好吗?”不知好歹的家伙,亏她还定时定日上船关切他。
“好是好,不过……一想到你是理帆的女人,我就觉得怪怪的。”巴昂动了动身子,觉得头皮痒痒的,下意识就伸手往上搔。
“嘿!”杜雪薇拍掉他的手。“谁跟你说我是后理帆的女人?”挤了一点药膏在他头上,抹了抹。她回身,摘掉口罩手套,去洗手。
巴昂坐起身,晃晃脑袋。“我记得你,”他下床,说:“我知道你是谁、好几年前,我在加汀岛的俱乐部看过你。你跟理帆一起走……”停顿一下,瞹昧地笑了笑。“理帆真不简单,什么事都静静地进行。不过,后来有个大叔在找你,他形容你的样子询问我,我告诉他你和理帆在一起,他一脸急怒凶暴……我觉得理帆应该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