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非故的,但是她总觉得这个沈君毅给她的感觉太熟稔了,仿佛早在许多年前就认识他这个人,毋需太多的语言,只消一个眼神。
原本她也以为这样的心灵契合是巧合,但是屡试不爽,她就是能懂他眼神的意思,而他好像也是如此。
“小莫服装秀向来很有口碑,难得你到这里玩时碰上他的服装秀,如果不排斥的话,就来试试吧!我一样会在这里帮忙。”
有他这番话,容凤仪当下一口答应。
“好。”
总之,她的允诺是冲着君毅大哥而来,不干这多嘴男人的事。
☆ ☆ ☆
一连忙碌了许多天,做的全是她觉得新奇的东西,至少在恭亲王府里她完全没做过,就连晴儿也被拉来做同样的事,虽然晴儿这丫头老惊惶失措的夸张,不过倒还算安份。
马不停蹄的换着一套套似清装非清装的衣服,不断的做出不同的表情、动作,然后君毅大哥便会按下按钮,小小的银色箱盒随即发出那如闪电似的光芒,隔天,她的身影便会清晰的出现在特别的纸质上,那栩栩如生的效果简直比皇宫里的顶级画师还历害。
“格格,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晴儿偷偷从布幕看着吵闹的外头,不安的瞅着这一屋子的混乱。
今天真诡异,外头坐着满满的人,大家都对着面前那道长方形的走道猛瞧,该不会她们得穿着这身像衣服又不像衣服的东西走在长步道上,然后像呆子似的让人品头论足?天啊!好蠢,又不是选花魁……
花魁?天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可能是来选花魁的。
惨了,这下惨了,格格如此尊贵的身份岂能来做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这叫王爷、福晋的脸往哪儿搁?格格可是要许个好人家的,怎可出来选花魁?这该不会是沈公子的阴谋吧?
晴儿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两道眉皱得像毛虫似的扭曲,她暗自思量,事不宜迟,趁着选花魁大会还没开始,她得带着格格快逃,否则等到头洗了一半,想缩回就来不及了。
“格格,不行我们得快走,千万不能选这花魁。”晴儿紧张万分的大声嚷嚷。
“花魁?”正巧走近来的沈君毅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虽然这几天共同相处下来他早读习惯晴儿的异想天开,老是怀疑别人对她家主子有意图,但每每还是被她搞得傻眼。
“是啊!沈公子,你怎么可以设计格格来选什么花魁?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她还开始相信这个沈公子,谁知道他会这样陷害格格名声扫地。
“晴儿,这只是一场服装发表会,不是选花魁。”晴儿歇斯底里的声音着实让人有点吃不消,沈君毅只得苦着脸抬起双手安抚她。
容凤仪似笑非笑的对他做出莫可奈何的表情,她这丫环有时的确拗得很,连她都摆不平,但反正她也是一番好意,也就由着她了。
“狡辩,那外头那些人做啥?他们分明是准备要对我们品头论足。”晴儿像只小母鸡开始要展开翅膀捍卫她的小鸡,以对抗具侵略的外力。
“服装秀顾名思义就是服装是主角,而你们就是要把衣服的感觉表达出来,所以被品头论足的还是服装占了绝大部份,对我而言,模特儿是次要的评论。”
“晴儿,别对君毅大哥失礼,既然君毅大哥说不是就一定不是,你该明白我从不做临阵脱逃的事,就当好玩吧。”
好玩……哼!晴儿怎么都不觉得好玩,就算不选花魁,可是被一堆人盯着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君毅大哥,一会儿你会在哪儿?!”
“在舞台旁拍照,别担心,就像先前练习的那样。”说完,沈君毅起身欲往外走,只是临去前,他传来的眼神像给了容凤仪一颗定心丸,不仅定住她的心,也定住她的少女情怀。
不讳言的,她的心思不在这场服装秀上,而是在沈君毅身上。
☆ ☆ ☆
“晴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容凤仪刻意小声的问,依稀可辨她掩不住的窃喜。
“没问题,一切包在晴儿身上。”打小跟着顽皮成性的凤仪格格在一起,就算晴儿再怎么保守单纯,戏弄人的戏法也不会少学的。
只见两个小妮子交头接耳的,好不兴奋,末了两人眨眼示意,不约而同的掩嘴一笑,便各自忙活去了。
须臾,玫瑰旅馆突然冒出一阵浓烟,随之而起的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失火了——旅馆失火了一拔尖的声音,让情况更添危急。
才不过一下子,黑压压的一片浓烟笼罩整个玫瑰旅馆,诺曼急得直跳脚。
“别跑啊!全都给我付了房租才能走,要不也得给我留下来救火。”诺曼随手拉着来回逃窜的人,不忘贪财的嚷嚷。
“逃命要紧,谁管你这么多!”大家迅速的窜逃,压根没人理会他的要求,顿时间,玫瑰旅馆混乱得像战场。
“天啊!不能烧啊!这可是我的心血啊——”诺曼鬼哭神号的呼叫着,可却是天地不应啊!
正当旅馆被往外逃的房客捣得七零八落、杯盘狼狈之际,晴儿的声音出现了。
用着容凤仪刚教她的意大利文说:“怎么了?大家在玩躲猫猫啊!怎么不邀我们一道来玩?”
“我的好小姐,失火了——”诺曼哭嚷着,眼泪鼻涕满脸爬。
“失火!哪有!”晴儿衣袖挥挥,散去这四起的黑烟,不忘促狭的说:“哪是失火,是我家小姐在炼金,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恐慌。”晴儿无辜的挥手,笑得灿烂。
其实,她们挑这时间纯粹是作弄诺曼,因为白大住宿的人几乎都外出了,剩下的人也都事先打过招呼,大家只是作弄诺曼玩玩罢了。
“炼金?”诺曼的眼睛瞪得大如牛铃,马上忘了失火的恐惧。
“可不是,我家小姐可是来自中国最伟大的炼金师父,只要她虔心打坐,咒语法术一施,要有多少金子便有多少金子呢!她身上有一颗千年淬链的‘血玦’,可以让她日进斗金,一身花用不完哪!
血玦?血你个头啦!全是胡诌瞎说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儿,反正她晴儿啥不会,编些五四三的话唬弄别人她最行,以前小豆子就老上当!
随即晴儿假装懊恼自己多言,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我又多嘴了,诺曼老板,你可别告诉别人。”她声音一下子小得不能再小,连蜜蜂的声音都比她大。
“放心,我看起来像是坏人吗?”诺曼信心满满的问。
像,当然像——别人还需要“狗鼻子插葱装象”,这诺曼毋需伪装看来就是个坏人胚子。
晴儿扯开嘴笑着,这是中国人的笑面虎哲学,旁人学不来的。
“对了,你说的炼金术是真的?你没诓我?”只要跟钱有关的事,诺曼的小眼睛马上可以发出五百烛光的超亮度。
“唉,诓你做啥,又没钱赚。”晴儿轻蔑的说,虽然她的意大利文还很别脚,但是调侃人倒是很上手,“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还是快帮我们准备个餐点吧!我家小姐下午想出去逛逛。”说完,她步履轻快的回到房间。
一关上门,晴儿便忍不住说:“成了,格格!这贪心的老家伙一定上钩了。”
“等着看好戏。”两人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诺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们,餐点送来了。”只要有钱,他做什么事都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