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伍东宏与她早早就分手,她却不知去向时,他简直气坏了!气她到处乱跑,也气自己竟忘记交代她工作结束该跟他报告一声,让他安心……不,是让他能清楚掌控她的行踪,与安心无关,绝对无关!
应、应该无关吧?他思绪持续混乱中……算了!
「我不知道啊。」施梦荷略缩着头,被他骂得很无辜。
「妳就不会想到打电话跟我讲一下吗?」
「我又不知道您的电话!」
「又说『您』!」都说过不要再用「您」,还讲不听!
风水轮流转,现在换他纠正她发音,施梦荷只好重新讲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电话。」
「不知道不会问啊?」
「问谁啊?」施梦荷咕哝着,真是招谁惹谁,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这错也算她头上,实在是愈想愈无辜。
「算了!回家再说。」申蔚祈拉了她就要走。
「要说不如现在说,不然等一下回家又忘记,然后改天发生同样事情又骂我!你电话几号?」
「妳……」申蔚祈被打败,一时语塞。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对不对?不然你就会打给我,而不是在这里发飙。」就因他脾气大,先骂先赢,像她这种懂得忍让的人就只能被他骂,真不公平。
「好好好,手机拿出来,把我的号码输进去。」
如此这般,一个身材伟岸、西装笔挺的集团董事长和一位出身风尘、衣着曝露的女人,就这样当街交换起手机号码,那画面看起来有点——突兀。
「我们这样像不像在援交?」施梦荷冷不防问一句。
「Fantasy的小姐,妳!」
「我不再属于Fantasy,我是属于您——你的。」施梦荷刻意靠近他的胸膛,仰起脸,追逐着他的眼神,希望得到肯定。
「正因妳属于我,所以得听令于我,除此之外,妳就不用想太多。」申蔚祈拉起她的手往停车处走。
「回去后我会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我不想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发生。」
「你一向都这么霸道吗?」施梦荷小跑步跟上他。
「没有。」
「该不会你的霸道是专门对付我的吧?」
「有自知之明,不错。」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施梦荷原本就不高昂的情绪在此刻狠狠下滑,提不起劲,步伐不禁散漫起来。
「怎么?」感到拉力变重,申蔚祈回头询问她,表情倒是挺柔和。
「走不动了,我今天真的走太多路,脚好酸。」这是她这么多年来运动量最大的一次。说着,她甩掉他的手,在路旁蹲了下来。
「谁教妳没事乱走?」申蔚祈念她一句,再度拉起她的手就要走。「车子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
「你背我好不好?」施梦荷大瞻要求。
「你骂也骂了,生气也生气过了,想我回去,就背我吧!蔚祈。」
「少得寸进尺了!没骂妳不代表我就不生妳的气,妳搞清楚点。」
申蔚祈站在她前面,将所有的光线全部挡掉,她的脸瞬时变暗,失望的表情有些模糊。
「那让我休息一下再走。」见他高高在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施梦荷索性脱下高跟鞋,往地上一坐,先休息休息再说。
他怕丢脸,那是他的事,她才不怕别人指指点点。
「难看!怏站起来穿上鞋。」
申蔚祈果然是个很爱面子的男人,他的神情有点急,口气变得慌乱。
「站不起来。」看他急,她倒高兴。
「妳真是太过分了!」申蔚祈咬牙斥责她,却一面脱下西装外套丢给她。
「拿着。」
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接着半蹲下高大的身躯命令她。
「上来。」
什么?他竟然真的……
「是!」施梦荷喜出望外,笑容一下子全绽开,立即乖乖「上马」。
「裙子拉好、人抓好,掉下去我就不理妳了。」申蔚祈的背上负荷着她,却仍尽量挺直身子。
施梦荷听话地将裙襬拉了拉。
「可鞋子……」她一时兴奋过头,鞋子还丢在地上忘记拿.
「妳真会找我麻烦!」申蔚析没让她跳下来,他径自弯腰下去伸长手勾起那双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前走。
熙来攘往的街头,男人背着女人,不管在别人眼中他俩是什么关系,申蔚祈都认了,谁教她现在是他的女人!虽然是个很欠扁的女人。
施梦荷紧攀住申蔚祈,将脸贴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她感觉好满足、好幸福。
希望他的车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好被施吊了、不见了,让他一直背她,背到家……
家?刚才他们互换手机时,他说了「回家再说」,那么,那栋白色大宅真成为她的家了吗?
「蔚祈,昨晚我睡觉那里是……家吗?」施梦荷嘴巴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闭上眼睛仔细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她希望从此一点一滴深记着他的味道,更希望待会儿能听到他肯定的回答。
「妳当它是家那就是家,不过对我而言,那只是一栋闲置的建筑物,而妳是目前住在里面的女人而已,也许当我不再因为妳而心痛,也不再莫名其妙对妳生气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那我希望我永远都有让你心痛的能力。」施梦荷大胆地用唇咬住他厚软的耳垂,想藉由那亲密的碰触加深他的感官印象,记住她说的话。
被她挑逗意味十足的一咬,申蔚祈脚步不禁顿了一下。天气热还这样折腾他!
「妳体重已经不算轻了,还这样干扰我,是想怎样啊妳?!」申蔚祈又斥喝她,感觉自己身体热烘烘的,不知是因为背着她的关系,还是对她的挑逗起了反应?
「不要这样嘛!」施梦荷有点受伤,但仍调皮地将脸深靠在他颈间,撒娇着。
他虽然不爱她,但她已经将他当成她的男人,她渴望用女人最柔情最真切的一面,肆无忌惮跟他撒娇!绝不同子以往对别人的逢场作戏。
「你不娶我没关系,但是让我喊你老公好不好?让我喊好玩的、喊心酸的也好啊!好不好,蔚祈?好不好?」她不怕死地大瞻要求。
「不准!」想当他的妻,她不够格,申氏家族媳妇的饭碗不是她一个风尘女捧得起的。
她的存在,对申家的人而言只能是个秘密,何况,当申太太事小,严重的是他对她的负面感觉。
「让人家过干瘾也不行?」
「不行。」他无情地否决,脚步忽地加快,摆明不想再跟她说话。
施梦荷识相地闭嘴,连这个小小要求他都不答应,她还冀望什么呢?
将脸静静靠在他的肩背上,她悄悄滴下一滴泪;一滴代表羞耻与酸楚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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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是她的家,Casablanca在西班牙文是「白屋」的意思,因卡萨布兰卡这个城市里的建筑物不论是花园洋房或普通公寓大都漆成白色,有其真实意义,所以施梦荷也就非常豪迈且不客气地将这栋白色大宅命名为「Casablanca荷居」,而且还很高调地去制作一面显眼的名牌,大大方方挂在大门旁。
不过,她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却不多,申蔚祈派给她的工作常常都得耗上一整天,有些客户很难缠又爱续摊,她回到Casablanca荷居时大都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