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是她?你才认识她多久而已,而我在你身边多久了,为什么?」
「我也无法告诉你为什么。」他叹了口气。
就是对她心动了。
无法让自己不在意她,没办法不想她,只要看到她,他心里就会升上一种安心的满足感,在她身边,他很快乐,为她付出,他无怨无悔,犹如叶茗芳待他一样。
他知道叶茗芳心里苦,可是他不能让她一直对他抱着永不会出现的希望。
「茗芳,这些年来,我不是不懂你对我的感情,你对我们父子的付出,我真的是非常感激,只是……我对你,一直只有妹妹的情分存在。」
「我不听!」她捂住耳朵大喊着。
贝子旭伸手握住她的两手,他的动作很温柔,像几乎没出力一般,但她就是顺从的把手放下了。
「不要再逃避了,好吗?」他用手指轻轻帮她拭泪,「就算敏琦没出现,我们之间还是不可能的。」
他的话,重重的打击她的心,她像听到「铿」的一声,然后一颗心就全碎了。
「姊夫,你好残忍。」她心痛的说。
「让你再对我们之间抱着不可能的幻想,才是真的对你残忍。茗芳,我之前就暗示你很多次了,可你却总是忽略我要传达给你的讯息。」
「那是因为我总认为,再给你多一点时间,也给我多一点努力的时间,你就会明白,你真正要的人是我。」
「我活到现在,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茗洁,一个就是敏琦。茗芳,你很聪明,你懂我的意思的,如果你还是不想接受事实的话,我讲再多也没用。」茗洁就是他已过世的妻子。
「事实……这不是我要的事实。」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说着。
「事实,就是不管你想不想接受,也都得接受的东西。」他想起妻子过世时的那份心情,一开始,他也不能接受那个事实。
「你会比现在快乐的,只要你接受事实,然后愿意放下它,敞开自己的心胸。茗芳,你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你是属于阳光的,那才是真正的你,而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痛苦女子。」
「姊夫……」她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他对自己的确是没有男女之间的那份感情。
只是,好痛苦呀!说是简单,但她要多久才能接受他口中的事实呢?
她又再度趋前抱住他,想多汲取些属于他的温暖,因为她知道,今晚过后,或许再也没机会像这样抱住他了。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好吗?」她要一点关怀的力量,好让自己有力气抚平这份单恋无果的伤。
「当然。」他也轻轻的用手抱住她,「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你是奕廷的阿姨,这份关系任谁也无法改变。你在我们父子的心目中,各占了一个重要的位子,而且是无人能替代的,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热泪,又在她的脸上滑落,心,像有个地方空了出来,却马上又被另一份感觉给填满。
或许,此时此刻,她的人生已正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无论走往哪个方向,她真的希望阳光能永远照亮她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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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近深夜,杜敏琦独自坐在沙发上,等着送叶茗芳回家的贝子旭回来。一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车子声响,她迫不及待的马上走上前去开门。
门一开,她看见高大的贝子旭也正要走进来,她对他一笑。
然后他走进门,很快的将门关上,接着便上前紧拥住她。
「谢谢你。」他的脸蹭着她的发,她的发香让他沉醉。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体谅、你的体贴。」
他终于明白,为何杜敏琦对叶茗芳的挑衅如此的不以为意,因为依照她那不算好的脾气,他原本以为会出现两个女人剑拔弩张的紧张火爆局面。
但幸好没有。
杜敏琦一直用属于她的方式守护自己的爱情,她没让他为难,没在叶茗芳的面前用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刺激她。
杜敏琦信任他,愿意给他时间去处理和叶茗芳之间的问题。
他想,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她懂得用成熟的态度来面对。
他真的好爱怀中的这个女人呀!
「我有吗?」她连声音听起来都像在笑。
「你有。」
「那你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我懂。」他抱她抱得更紧了,「我全都懂。」
很好,那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章
绕了个大路,左转再往前走,然后又是刚刚的那条路。
杜敏琦开着车,有点火大的瞪着眼前的这条大马路。
「小鬼,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啦?」
当她心情好时,贝奕廷就叫邱比特,当她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时,他就变小鬼了。
贝奕廷早能轻易的分辨出她现在的心情究竟如何,不过,好像无论她心情好还是心情坏,他也没多在乎的样子。
所以现在他坐在车子后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爸爸这样开就开到了,我怎么知道你开那么久还开不到。」他的眼神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智商不太信任的模样。
「你给我搞清楚,现在是要去你爷爷奶奶家拿谁的东西呀!」
臭小鬼,自己的玩偶忘记从奶奶家拿回来,跟他说周末再去拿就好,他偏不要,非得吵着人家一定要今天带他去拿。
可恶,昨天听贝子旭跟她说路要怎么走时,她还觉得挺简单的,可是怎么车开了那么久还是没到?在听了后座小鬼的指示后,要到达他奶奶家这件事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最后,她索性将车停在路边,拨了个电话给贝子旭。
「喂!子旭吗?是我。」
「嗯……还没到……对……半个小时了还没到。」她的额头微冒着青筋。
「对……都是大路很好找没错……是,我就是还没找到。」她的容忍度已达临界点。
「喂!」她对电话吼过去,「是要说几次我找很久没找到啦!你快点跟我说怎么走就对了,吱吱喳喳的,你麻雀呀你……」
「爸爸,肚脐好笨喔!」贝奕廷这时还火上加油的大声对她手中的行动电话喊着。
「嗯……嗯……左转……然后第二个红绿灯再左转……好了,我知道了。不会,我不会因为你儿子刚刚说的那句话而对他做什么事……没错,我的确是很温柔……反正你儿子的这笔帐我再跟你算就好,再、见。」她快速收线。
「爸爸好可怜喔!」贝奕廷同情的说。
「谁害的呀!」她提高了声调朝后座喊去,接着她把电话往旁边的座位一丢,才再次上路。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贝奕廷奶奶家前。
杜敏琦一手牵着贝奕廷,一手梳了梳发,这才按下贝家的门铃。
等待开门的空档,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气。
「肚脐,你会紧张吗?」贝奕廷仰着小脸看着她问。
「不会。」才怪!
「我爷爷奶奶他们都很好的。」
「我知道。」她轻捏了他的鼻子一下。
「谁呀?」对讲机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你好,我是子旭的朋友,带奕廷过来拿东西。」
「喔!快进来吧!」
下一秒,贝家大门开了,这会儿换成贝奕廷牵着她走进去。
才走到庭院,她就见到一对看来约莫五、六十岁的夫妇正在里头的纱门内等着他们。一看到贝奕廷,两个老的很快的把纱门打开,然后把正朝着他们跑过去的贝奕廷给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