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环胸,冷淡的瞅着她。“你躲我躲够了吧?躲成这样,难不成我是什么毒蛇猛兽吗?”
罗致中在她身后伸长手臂,砰地一声关上门。
好冷的口气、好炽热的呼吸,冷热交替的让她的脖子后面不禁发凉起来。“什么意思?”她不自在的往病床旁挪了挪。
他没阻止她,但是眉间的皱褶却可以夹死好几只蚊子。“就你现在动作的意思。”
罗致中二话不说挤到她旁边,挑高眉,看着她急于与他保持距离的移动着屁股。“我是有传染病,还是有体臭,你非得隔我这么远?”
“我心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樊樊,”他无奈的叹气,“如果我们还想继续交往下去,而你却三天两头的对我疑神疑鬼的,你真以为这样我们的感情还能维持得下去吗?”
他是真心喜欢她,可却对她的不肯信任他很感冒。
罗致中再次在心里咒骂自己的没有骨气,他对这段感情是真的很在乎,可他也感觉到这段感情好像是他一头热,而她却动不动就与他冷战,那他们的下一步是不是就得闹分手了?
可对艾语樊而言,她却觉得他真是够了!为什么他从来不肯检讨自己的招蜂引蝶,却老怪她爱吃醋?
她忍不住爆发了,“我的疑神疑鬼是空穴来风吗?只要有美女对你招手,你就立刻跟过去和人家聊得不亦乐乎,吃饭、喝咖啡都来者不拒,你自己有女朋友的自觉吗?若是换成是我每天都跟不同的男人去吃饭谈心,你会做何感想?”
不是他心胸宽大,罗致中是真的认为男女双方都有交“普通”朋友的权利,“那又没什么,总不能有了男、女朋友,就连普通朋友都不能交了吧?所以我也不曾反对过你偶尔找男性朋友去聚聚啊!”
他说的是没错,可她总认为这样会让人产生错误的联想,所以总是尽可能的避免,难道他以为她是没行情至此吗?
为何他不能将心比心?!
好啊!如果连女友和其他男人单独出游,他也都毫不在乎,可见他们两人的感情已到了可有可无的阶段,那又何必再勉强占着彼此男、女朋友的位置呢?“罗致中,你不是不知情事的懵懂青少年,所以我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的行为说好听点是风度翩翮,实则是间接鼓励那些女性同胞主动对你示好,像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风流褴情!”
因为把话说开,所以她没对他留余地。
“你这是在指责我欺骗别人的感情?”他听了也生气了。
“不然呢?不管是小莲或是你的前女友,你明知道她们对你是有意思的,却不肯明哲保身,甚至还对她们释放出欢迎来追你的讯息……”
“我的个性从来就是如此,每个人都可能是我的朋友,可如果有人因为我的客气而另有其他的想法,这并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就是他一直坚信如此,所以他才从不避嫌。
事实上,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她老计较那些别的不关紧要的女人是在做什么?
她就不能更信任他一点吗?
“普通朋友会相拥热吻吗?罗致中,亏你还敢怪别人会错意,我请问你,到底是你还是小莲会错意了?”
“等等,说好我们不翻旧帐的,你又来了!好,我再解释最后—次,那次是因为她不小心绊倒,当我扶起她时,在慌乱中不小心碰到嘴了……”然后小莲主动的对他献吻,他不好意思太过突兀的拒绝,免得伤了小莲的少女心,他是好心啊!
可却被艾语樊当场撞见,造成难以解释的误会。
是吗?那他们不小心碰到嘴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吧?艾语樊怎么想都觉得他的说词既滑稽又可笑。“你一点都不会觉得心虚吗?”
做错事,却还这般的理直气壮!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事情发生后,我就跟小莲说清楚了。至于我的前女友茗兰,她是因为刚和男朋友分手,所以想找我聊些共同朋友间的趣事,藉以冲散失恋的难过情绪,这你不也知道了吗?”在他认为,坦荡荡的将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就能证明他并未做什么需要隐瞒她的坏事,他真不懂她到底是在气个什么劲儿?
“我们的认知差距真的很大!”举—对于他的说词只觉得无言以对。
艾语樊的不说话并不代表她被他说服了,他是知道她个性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还能做些什么来让她释怀,“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想清楚。”
他心知她所谓的想清楚就是指要分手,但……分手就分手,他又不是没分手过,那又不是世界末日……
可是他不想为了他没做的事而与她分手,那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觉得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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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家附近住的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他们通常很早就入睡,以储备第二天的精力。
所以在这条她回家必经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突然,一声狗叫吓了她一跳。
“臭大毛!”那是附近一对老夫妻所养的小北京狗。
可随后而来的就是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喇叭声划破夜空,她紧皱眉,踩在马路上的脚步声显得很清亮。
“哟~~呼!”一群喧嚷声自她的身后传来。
艾语樊回过头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没礼貌,在这么晚的时间喧闹,不料正好与那些夜游的飙车族的视线对上,引起了对方的不悦。
“水姑娘耶!看什么看?不爽喔!”
有三男三女分乘在三辆摩托车上,一个个都染着绚丽的发色,看得出很前卫。
艾语樊认出其中一个年轻女孩也住在这条巷子,听说是个让她家人担心的孩子,尽管心里打了个突,她仍好意劝戒,“时间很晚了,你们已经影响到社区安宁。”
“她是以前我们国小校长的女儿啦!”那个住在附近的女孩告诉同伴,语气中略带不屑的意味。
“哇咧!妈妈是校长,女儿就可以这么嚣张喔?”他们自以为讲了什么幽默的笑话,夸张的笑成一团。
艾语樊只觉得厌烦,她不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集,所以她绕个弯,想赶紧回家;但每当她一转身想走,那几辆摩托车就使出猫抓老鼠的把戏拦在她面前,还很不友善的对她恶笑着。
“请你们让个路。”艾语樊站定,冷静的瞪视他们,其实心里怕得直打鼓。
“干什么这么早回家,要不要跟我们去溜溜?”其中一名年轻男人流里流气的问。
坐在那名男孩后面的女孩马上抗议,“我们哪有位子载她?”
“你不会去跟小马他们三贴,闭嘴,八婆!”
女孩只得以一双细长的眼怒视着艾语樊。
“再不让路,我要报警了。”艾语樊不理会他们,迳自取出手机警告道。
马上有人出手打掉她的手机,然后就是成串的脏话从他们的口中流泄而出,甚至有人扯着她的头发。
事情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刚刚那个看她下顺眼的女生开始挑衅那些不良少年的情绪。
三辆摩托车围成一个圆圈,把艾语樊困死在中心,打着她的主意,甚至是口出猥亵。
完了、完了……怎么办?致中,你在哪里?
意识到她在最危急的时候,艾语樊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最让她感到没有安全感的罗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