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张履历表对你来讲不过是几秒钟的工夫,我相信你不会愿意因为不想浪费这几秒钟而失去你在冯家,甚至是威远的大片江山。」
他提到冯家、提到威远,这才让她心头一紧。
他掐中她的要害,他知道。
他笑著怂恿她,「看一眼吧,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录用我,那么我会识相的离开,不再纠缠著你不放。你不希望我三天两头的来找你麻烦,是吧?」
他的口气很温和,不带一点强迫,但是只有禀瑜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才知道他不愠的口吻藏著多大的杀伤力。
他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著只要她看了他的履历表,她便会一改初衷,倒戈倾向他的提议。
这太荒谬了。
他哪来的自信以为她需要一个男人来当她的情夫?禀瑜觉得他的自信来得太可笑,可他的态度却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为什么他这么有把握她会要他?
「如果我看了你的过去经验,那么你就会离开?」
「是的,但前题是你看了我的经验之後,还要我离开。」他的笑容很明朗,但看在禀瑜眼中却非常的淫邪与令人作恶。
禀瑜对男人再怎么无动於衷都没办法忍受这种拿女人当生财工具的家伙,他摆明了就是想占女人便宜,是个吃软饭的男人。但她却必须强抑住心中的不快,勉强自己把他的履历表看完。
她看了两行,难看的脸色更沉了。
她倏地阖上他的履历表。
「怎么不看了?」他笑著问她,而他明知道她之所以不看的理由,竟然还硬是开口问她为什么不看。
禀瑜瞪著他。现在她才知道这男人之所以有信心的原由,他的履历表上写著他十年前被迫卖身的过程,整个履历表里一直强调「被迫」两字,可恶,他拿这个来要胁她!
「你想要什么?」
「我说了,一个职称,我想当你的情夫,一如十年前那样。」
「我也说了,我没那个需要。」
「你嫌我十年前服务得不好?」他脸上的表情带著无辜可怜,像是她对他十年前的表现否决得太快,令他受创颇深。
他作戏给谁看呐?禀瑜根本不买他的帐。
「我能给你一笔钱,你要多少?」她拿出支票本,打算用钱来解决事情。这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而且这个男人的用意不就是如此吗?什么被迫卖身!既然他要强调当年是被她强迫,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再来应徵当她的情夫。
他要的还不是钱。
「你要多少,我给你。」
「跟当年一样,一个月五百四十万的代价,就算个整数吧,一个月五百万。」瞧他多有良心啊,拿跟十年前一样的价码,没有随著物价水准的波动而跟她讨价还价还打个折扣给她。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这价码之於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数字。你想解决事情是吧?」
没错,她想解决事情,所以她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他。
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她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个眼中钉、肉中剠。她不屑地将支票丢给他。
马地没接起来,他任那张千万支票飘落在地,像是那张支票之於他而言就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禀瑜目光一沉。「你嫌太少?」
「不,我不嫌少,价格是我承诺你的,我就不会反悔,只是我不习惯白拿别人的钱。」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做多少事拿多少钱,我一分二毫都不想坑你。」他笑得露出牙齿。
什么不想坑她!他根本是想占她便宜,既拿她的钱又吃她豆腐,天底下没这等的好事。
「谈判破裂。」她当著他的面捡起那张支票撕掉它。他却一点都不心急。
「我知道你的儿子在英国接受英才教育。」
「那又怎么样?」禀瑜稳住自己的心跳,不让不安的情绪流露出来。
「我要找他轻而易举。」
「你想绑架我儿于?」
「我连一千万都下屑一顾了,你怎么还会以为我要的是钱。」
「或者你要的是更多的钱。」
「如果真是那样,我大可跟你讲价。」
「那你要的是什么?」
「你。」他的回答很直截了当。
她给的答案也很果决,「不可能。」
「别回答的这么快,因为你还没仔细算过你说的『不可能』三个宇到底值多少钱。」他装腔作势的想了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威远集团的总资产额你跟你儿子的名下占了八百亿,你一句不可能可是价值这么多钱,你舍得放弃吗?」他算的很精准,而且还把她的个性以及她在冯家、在威远的地位摸得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真的只是单纯想要钱吗?不,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你要我做什么?」禀瑜不认为他看上的会是她的美貌,因为这世上比她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太多,只要他有钱,不愁他买不到,除非他要的东西更可观。
「你想毁了我?」以报复她十年前对他的不公平吗?
「如果我真想毁了你,我今天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说的也是。
她同意他的说法,毕竟现在滴血认亲多简单,他只要在冯家放风声,就会有一堆看她不顺眼,眼红她地位的人在老太太面前扬风点火,届时不需要他开口,也不需要他动手,庆元便会让人给带回台湾,接受DNA检测,到那时候庆元不是冯家骨血的事实不言自明,而她承受下了这事实被摊在枱面上。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不下百次,我要当你的情夫。」只是她一直不信,那他有什么办法?
「但我不要你。」
「你以为你还能选择吗?」他禁不住地笑了出来。
他的笑容太可恶了,让禀瑜真想撕了他的脸。
「为我准备一栋房子。」
他要求她时的脸嘴太理所当然,让禀瑜不自觉地挑了下眉头,而他喜欢她失去冷静时的表情。
他笑著跟她解释,「我在台湾没有住处。」
她按捺下心中的粗话,才没把「关我屁事」说出口,但她眼中的不耐烦泄漏了她真正的心情,而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跟她解释他必须有一栋房子的理由,「这样我才能让你金屋藏娇,当你名正言顺的情夫,你想什么时候来看我都方便。」怎么样,他是不是替她设想得很周到?
禀瑜觉得他想太多了,因为她根本不会去看他。不过买房子给他,安置他、让他有一个住所倒是在她可容许的范围内。
「好。」她答应他。
「那么签约。」他拿出他一直预备著的合约书。
他合约书一拿出来,禀瑜脸色就变了。她才不签约,她没那么笨,授人以柄来伤她。
「你想太多了,我说过我今天要是想害你,我不必弄得这么麻烦,因为你自己应该知道在冯家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
「那么为什么要签约?」
「纯粹是想保障自己的权益。」
「怕我不付你钱?」
「不,是伯你太爱我,到时候我想走,你却不让我走。」他笑得很讨人厌。
禀瑜觉得他想太多了,她永远都不会渴望一个男人待在她身边。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强留你。」
「口说无凭,还是白纸黑宇立契,让我比较安心。」他把签好的合约递过去让她签名盖章。
她接了过去,却表示她要拿回家再研究研究,她原本以为他会反弹,没想到这一次他倒大方地说好。
既是这样——「那么事情谈完了,你可以走了。」她横过身子,帮他开车门,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