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打心底排斥起即将谋面的人。
她最看不惯用钱买感情的男人,没品、没德,不用碰面就知道那人不是个好人,毕竟懂得用钱来收买人心,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货色。
这知春也真是的,为了那男人有几个臭钱,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真是没骨气,亏陆大哥还对她心有独钟。
想想,知夏就为陆谦十分不值。
傍晚六点半,那男人来了,知春还没起床,知夏连忙去开门。她急着要去见那钱当水洒的男人。
门一开,她随即愣了下。
是他!
知夏抽了口气,想都不想的就把门给关上。
他就是那天在莲园流里流气、四处找女人搭讪的臭男人。咦,他本事真那么大,竟然可以找到这里来,
“怎么了,他来了是不是?”知春在楼上听到电铃声,急忙的冲下来。“你干么不开门?”
知春不懂知夏心里的惊骇,只知道知夏把客人给挡在门外。她越过知夏的身子要去开门。
知夏阻止她。
“姐,不要开门。”
“为什么?”
“因为外头来了个痞子。”知夏急忙道。
痞子?
的确是阿宽给人的印象。
“别傻了,知夏,那人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啦,姐——”知夏要知春看清楚点,但来不及了。
知春把门一把拉开,不仅如此,她还和那个痞子男来个热情的拥抱!
看得一旁的知夏险些晕倒。
阿宽一进到方家地盘,知夏就全身戒备,像是他会害人一样。
“她就是知夏?”阿宽终于看到知夏的人了,他双眸含笑问着知春。“你那个双胞胎妹妹?”
“嗯哼。”知春点头。“是不是除了相貌之外,我们一点也不像?”
“姐——”知夏打断知春的玩笑话。“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么?我们又不认识他。”
“妹,他是阿宽。”
“我管他是阿宽还是阿扁,反正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知夏打从心里排斥眼前的花花公子。
他不只外表流气,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不正经,看了就惹人讨厌。
而知春听到知夏的批评,整个脸倏地寒了下来。
“知夏,他是我男朋友。”如果知夏听不懂,她不介意再说一次。
“男朋友!”知夏吓了一跳,两个眼珠子在知春跟阿宽之间流转。“你是说,你跟他……是跟他!”
“对,我就是跟他!”
知春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可是……
“可是他……”他跟她搭讪过。知夏想要这么说,但知春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一个眼神瞪过来,警告知夏别乱讲话。阿宽是她的男朋友,她认为好就好了,不需要别人来置喙。
看见知春的脸色很难看,知夏也只好识相地闭上嘴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不再多说一句难听的批评。
她不是想破坏姐姐的姻缘,但是这个男的既能在莲园钓女人,就能在别的地方勾搭别的女孩子。
而且他一看就是花花公子样,知春怎么看不清楚呢?难道知春夏是被他的钱给迷惑了?!
知夏不懂。
她皱眉的样子很明显的让人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阿宽看得出来知夏不喜欢他。不过,不怕,他一向懂得讨女人欢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递到知夏面前。
“干么?”知夏防他的眼神像是在防贼。
而阿宽却不改他脸上的笑容。
“送给你的。”
“我们非亲非故,我干么收你的东西。”知夏粗声恶气的表明不领他的情。他别想用东西收买她。
“算是见面礼。”他主动把盒子打开。
里头躺着的是CHANEL的钻石胸针。很少女人能敌得过珠宝的魅力,但,知夏却是惟一的例外。
她看都不看那胸针一眼。
“知夏。”知春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用手推推知夏,要她多少有点反应。
“干么?难道我不收他的礼物也不行吗?”她就是讨厌他,就是不要收他的礼物。怎样,看不顺眼就放狗来咬她啊!
见知夏一副不妥协的倔模样,知春也懒得再理她了。
“算了,她不收,我们也别勉强她。”知春将盒盖给盖上,把东西放回阿宽的口袋。
“你跟我来。”知春把阿宽拖进厨房,小俩口就在厨房里打打闹闹。
知夏看不顺眼姐姐跟别的男人那么要好,索性躲回房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 * *
“你妹妹很讨厌我?”阿宽在厨房里当知春的副手,他边切洋葱边问,眼泪流了满脸都是。
知春看了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会是因为我妹妹不喜欢你,就哭得满脸都是泪吧!”知春边取笑他,边拿张纸巾给他擦泪水。
“切洋葱不是这么切的。”她接过刀跟洋葱,师父换手。
“难不成切洋葱还有诀窍不成?”阿宽把位子让出来给大厨,自己则退到一旁要看知春大展身手。
“切洋葱的时候不能看着它,不正对着它,你就不会被它呛红了眼。”她虽不常下厨,但看久了知夏做菜,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阿宽听着她切洋葱的理论,突然有感而发。“我觉得对待洋葱倒有点像是在对待花心的男人。”
“怎么说?”
“对于花心的男人,你们女孩子常有的态度不也是不去面对,尽量逃开,就不会被他伤害吗?”
“你现在说的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她侧着脸看他。
“我可没遇过花心的男人。”他嘻皮笑脸的道,没个正经。
“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花心人。”知春切好了洋葱,又去忙她的腌牛肉。
他的花心、他的玩世不恭,她都知道,但是她不介意,毕竟这世上有几个有钱又多情的男人能敌得过那些拜金女的投怀送抱呢?
而阿宽是个黄金单身汉,不说他显赫的家世跟家产,就说他清朗俊秀的外表,光是这一点,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孩子不知凡几。
而她还不至于会天真的以为有本钱去玩、去花的他,到现在还是个纯情男子。
“你不吃醋?”
“干么吃醋?”
他撞了她一下,“我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是我男朋友又不一定得受我监控,我不喜欢管人。”
“所以纵使我变心,不爱你了,你也无怨无悔?”
“会不会无怨无悔我不知道,但是你至少可以放心一点,就是你不要我了,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的缠着你不放,我不喜欢做一个泼妇。”那有损她的形象。
对爱情,知春看得很开的。
阿宽看着她,总觉得她给他的感觉跟他第一次见她时有很大的不同,但不同在哪里,他却又说不上来。
“怎么皱眉了?”她的手划上他的眉宇。“不喜欢听到我这样的答案?”
“没有所谓的不喜欢,只是很讶异你会这么豁达。”他记得那天在莲园见到她时,她虽甩了个男人,但眼底的眷恋却是不容置疑的。
或许说他有自虐狂吧,反正他就是对那个时候的她有些迷恋。
他不痴心,但是他喜欢痴心的女孩。
他很奇怪,他一向不喜欢分手的女人缠着他不放,可是这会却又受不了知春对男女分手一事如此看淡。
“怎么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怪。知春仰着脸看他。
阿宽耸了耸肩,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
“谈谈你妹妹吧。”
“知夏?!”知春心中一阵奇怪。“谈她做什么?”
“谈我做错了什么,不然她对我干么那么凶?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
“杀父仇人!唔……不错的形容词。”知春就是喜欢阿宽这一点,明明很介意的事,他却可以说得像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