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初嫣应该知道南门耀也是深爱着她的,只是用错了方法……
初嫣没有回话,伸出手缓缓掀开覆在面上的厚纱。
怔着眼,莫兰痕惊讶的看着初嫣脸上的坑疤,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就知道除蛊之人在成功后,容貌会因为蛊毒的反噬而变得有些丑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所谓的代价,竟然是这么的……可怕!
眼前初嫣的脸已经腐蚀得令人心惊,一个个凹洞布满那原该是平滑白皙的面容,放眼望去,无一处完肤,全都是溃烂的黑红。
放下面纱,莫兰痕的表情让初嫣更是加深了她的决心,她明白自己的容貌有多吓人,因为就连自己在合房之后,透过房内铜镜的反照下都被吓了一跳,更何况是他人。
「女为悦己者容。」放下面纱,初嫣越过莫兰痕。「就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我才更要!就让我们的爱停留在最美的时光吧!」是的,就是如此,再也没有比这样更好的结果了!
初嫣一点也不感到后悔。「莫姑娘,女人一生中追求的是什么呢?」丢下最后一句话,她缓缓迈着步伐走向远方。
答案是爱,一个爱她的男人。
即使最后不能相守一生也无妨,至少那男人曾经是那么爱着她,用他笨拙的方法爱着她,以为这么做,她就会少伤一点、心会不疼一些。
但是他错了!
现在才是正确的,即使最后他们无法在一起,但她知道他是爱她的,爱得好深,就跟她一样深爱着对方。
爱这种东西,曾经拥有过便已足够。
所以初嫣离开了,将她的心留在南门耀的身上,留在过去,没有带走。
第九章
初嫣离开后又过了一个月,南门耀清醒了。
他站起身,看看四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得救,因为自己身上的惑情蛊,毒性之强,就连下蛊之人都无法解开。
他的脑中快速的分析着自己清醒的原因,很快的南门耀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因为除了一种方法,一种他用尽所有才避去的方法,不然他是绝对不可能得救的。
他比谁都清楚惑情蛊之所以名为惑情,乃是因为此蛊能分辨人心,除了牺牲中蛊之人此生的挚爱,是无人能解的!
内心的领悟令南门耀几要失了魂,于是他疯狂的抓住一直看顾他的两人,逼问他们初嫣的状况,他要知道初嫣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事。」慕之风敛下眼,无法直视南门耀激狂的目光。
「那她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见她!」南门耀不相信,他用力摇着好友的肩膀,逼迫慕之风说出实情。
她不可能没有事情的!
若是没有,那她为什么不留在他的身边?
等着他醒过来,等着他会向她道歉,道歉他曾伤了她那么多,告诉她自己是情非得已……
他知道她会体谅他,会原谅他,会回到他的身边重新来过。
但是全都没有!
她不在他身边,她没有陪在他的身旁;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
「啊!」大吼一声,南门耀痛苦的蹲下来,他的头深埋膝内,不停的颤抖着,心中不好的念头席卷着大病初愈的身体,攻击着他,毫不留情。
「让我见她……」他的心好痛、好痛。
「让我见她……」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现在的他是如此脆弱,失去心爱女人的痛楚让他几近崩溃。
他的脑中全是初嫣的影子……
「她没死。」不忍见他如此痛苦,莫兰痕缓缓开了口。
「没死……」莫兰痕的话语就像是一束光般照入南门耀黑暗的心中。
「她没死。」慕之风点头,附和着莫兰痕的说法,他从来没看过南门耀如此憔悴,那样子比中蛊时的奄奄一息还要虚弱。
他是真的很爱她!
「那她在哪?」站起身,南门耀迫不及待的问着,一心只想看见初嫣。
「我们也不知道。」叹口气,莫兰痕的内心百感交集,即使她不想说,但这就是现实。
「不知道?」愣了一会儿,南门耀激动的反问:「为什么不知道?她一个人能走去哪?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
南门耀从来没有失控过,但他变了,因为另一个女人,一个为他牺牲生命且深深被他爱着的女人。
「忘了她吧!耀,她不想见你。」慕之风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不能让南门耀这么下去,这段情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彼此的痛苦。
当初初嫣离开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初嫣是真的放下了一切,切断所有他与她的联系。
「她不会的,她不会不见我的!」用力的摇头,南门耀不相信。「一定是因为她不知道实情,所以怪我没告诉她。但是我活过来了!她也活着!这样就行了,我会把全部都跟她说明白,告诉她我爱她、爱她……」泪再度落下。
他是真的爱着初嫣。
「没有用的,忘了初嫣吧!」莫兰痕开口,南门耀的泪水烫伤了她,令她不自觉的也流下泪来。「这是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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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两年的光景已过。
南门耀并没有放弃,即使莫兰痕告诉了他有关初嫣的想法,他回到南门府,动用了所有的资源,寻找着他心里的人儿;他翻遍了整个京都,横跨过各个省市,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却是丝毫不气馁。
他认为只要初嫣还活着,他就非找到她不可,即使倾家荡产,他也在所不惜。
今天是最后一批探子回报的日子,如果这次还是没有讯息,那么寻人的希望可说是接近于零。
「少主。」白月步入书房看着眼前的南门耀,不知该如何开口。
「人呢?」抬起头,南门耀面无表情的直视着白月。
「找不到。」微顿一会儿,白月终于说出口,也打碎了南门耀最后的希望。
「是吗……」敛下眼,南门耀淡淡回道,面容依旧是平静无波,就像以往的他一样。
「所有派出去的人马全都回来了,接下来该从哪儿寻找呢?」南门耀虽然表现得很沉稳,但是白月明白,他比谁都难过。
初嫣消失得无声无息,从那时起,南门耀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对着少夫人所留下的白玉镯发呆,一动也不动,就只是一直看着镯子,保持同样姿势。
若没人提醒,他甚至有过长达三日的出神,就像个没有生气的石雕一样,早已失去喜怒哀乐。
现在也是。
「少主、少主。」轻运气,白月扬声大吼,这才硬把南门耀从空想中拉回现实。
「再从头开始吧!」说完,南门耀又陷入沉思。
手上的白玉镯美丽依旧,白皙无瑕,就像她一样,可现下镯在,人儿却早已消逝。
「是。」叹口气,白月缓缓退下,任由南门耀继续深陷在回忆的漩涡中,转啊转的,跳脱不出。
阖上书房外门、白月踏下阶梯,迎头一名斯文俊朗的男子正好朝他前来,看见他后,便止住脚步。
f情况怎样?」慕之风觑觑白月的脸色,不说也大概明了。
「老样子。」摇摇头,白月明白,若是没有找到初嫣,南门耀恐怕是不可能恢复的。
「我这边也没有消息。」除了南门府,慕之风也是倾力相助,派出无数眼线寻找,但初嫣就像平空消失一般,任两府集结千馀人,依旧是连一丁点讯号也没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