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电话呢?我在台湾还有一段时间,到时我们可以出来走走,你会招待我吧?”德籍副总几乎都快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朱云朵的小脸往前闪了闪,她只好无言地向颜立立求救,颜立立对她皱皱眉,一脸的没辙。
“副总,我们公司有公关,到时你想要去哪,都可以请公关为您服务。”朱云朵客气地拒绝。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你这么亲切,一定可以把台湾之美介绍给我的。”
朱云朵很困扰,因为这个德籍副总实在靠得太近,她又不能大声地拒绝他,毕竟才刚拿下合约,她得为公司着想。
“副总,没问题,到时欢迎你打电话到公司来。”朱云朵也只能说着场面话。
德籍副总可能是喝多了,才听不进朱云朵的委婉拒绝,他略略加大音量。“我要的是你私人的电话。”
柴晓峰终于抬起头来,他今晚没有机会坐在朱云朵的旁边,只能坐在她的对面,他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副总,你要我老婆的电话做什么?”
柴晓峰的音量虽不大,却清楚让在座的人都听见了,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让大家的动作像是镜头停格了般。
话说到一半的停止了说话,酒喝到一半的停止喝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到。
柴晓峰颠簸着脚步,绕过半个桌面来到朱云朵的身边。
“你说她是你老婆?”德籍副总指着朱云朵,眼神中明显的不相信。
柴晓峰拉起朱云朵的手。“她是我的老婆,我们还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
朱云朵一吓,不小心将搁在桌上的酒杯给打翻了。
颜立立连忙用国语说:“云朵,我什么都没说。”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朱小姐还没结婚。”德籍副总的口气也大声了起来。
“谈生意就谈生意,干什么问女秘书的私人电话,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给力昌代理权?”柴晓峰真的发起酒疯。
“晓峰。”汪兆谦虽然也喝很多,但至少比柴晓峰还要清醒,他连忙制止柴晓峰的胡言乱语。
德籍副总气到整个人站了起来。“你不要拿不到代理权,就说这种混帐话。”德籍副总甚至飙出了脏话!
“不准你给那个老外电话!”柴晓峰这句话是用国语对着朱云朵说的,以至于德籍副总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吼什么。
朱云朵怕柴晓峰继续闹事,这样对双方都不好,她更怕才刚谈好的代理权就这么毁在她的手中,那她就太对不起姚尔天了。“对不起,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家,我们先离开了,真的很抱歉。”
朱云朵用英文说着,然后拉着柴晓峰就走出饭店。
来到饭店的大门口,朱云朵不耐地说:“你干什么发酒疯?老说我是你的老婆,我们明明已经离婚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我有想吐的感觉。”柴晓峰不想在这里和她谈这种事。
“你可千万别吐。”她扬手拦下计程车,算了,等他酒醒再跟他说清楚。
“我尽量。”他上了车,跟司机报了住址,然后就这么大方自然地将头斜靠在她的肩上。
她又不能强势把他推开,在计程车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她可不想让司机有笑话可以看。
怎么会这样?他的酒气全随着他的呼吸侵占着她整个神经,她不该和他单独相处,偏偏又和他单独相处,这该怎么办呀?!
第八章
计程车在半个小时后来到柴晓峰住处的楼下,朱云朵替他付了车钱,才扶着他一起下车。
她早已听说他搬出父母的家,现在是一个人住,可无论他住在哪,她都不想再跟他单独相处。“你自己上楼吧!我得走了。”
她轻轻扶正他的身体,他却身体一晃,全身的重量就这么跌到她娇小的身上。“你……”
她差点支撑不住他,幸好他及时抱住了她。“我头好昏。”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当年他同情她,所以娶了她;现在立场互换,他就等着让她来同情他,只好使出这种装醉的烂招。
她刚刚不该独自把他拉离饭店的,至少得再拉着立立一起,现在可好,她又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万一他在大马路边睡着。“我送你上楼。”
她只好扶着他来到警卫室,保全一看到柴晓峰,立刻打开大门。
“你家在几楼?”她看着这栋豪华的大楼。
“十楼。”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为了不让她太吃力,他已经抽回了靠在她身上的力量。
她扶着他往电梯走进去。
电梯里的大面镜子映照出她一手环在他的腰上,而他一手搁在她肩上的亲密模样,她的心狂跳着,小小的空间让她的呼吸都觉得窘迫。
他微闭着双眼、浓眉拧皱着,情景好像回到三年多前的年终聚餐,她也是这样扶着他来到饭店的客房。
她有些心慌害怕,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吸引着她,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得辞去工作,带着柔柔躲他躲得远远的吗?
哔一声,电梯到十楼了,她又扶着他走出电梯。“你家在哪一边?”
他比了比左手边的大门,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努力对焦中,他先用晶片卡开锁,再用两支钥匙才打开两道锁。
她扶着他走进玄关,玄关的灯自动感应的亮了起来,她再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她转身想走,他却一把牵住她的手。“云朵,我好渴。”
他没有醉,如果装醉可以试探出她的心意,那他想继续装醉下去。如果她真的对他已经绝情绝意,她大可把他丢下不管,她根本没必要留下来。
朱云朵重重叹了口气,还是争不过自己的心软。“厨房在哪?”
“在你后面。”他虚软的说。
她先找到客厅的大灯开关,室内的灯一亮,她没心情去欣赏屋内的摆设就走进厨房,摸索了一会儿才在厨柜找到茶包,替他冲泡了一杯茶。
她将茶搁在茶几上。“等茶凉了你再喝,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她很怕自己走不了。
事情做错一次,只能说是不小心;若再错一次,她就得去撞墙了。
“云朵……”
他的声音是这么的无助,她只好停下抬起的脚步。
“柴副总,晚安。”听不见、听不见,她只好逼自己狠下心,脚步一迈……
他的双手却从后头环上了她的腰,整颗头就这么挂在她的肩膀上。“我想吐……”
“喂,你别吐在我身上!”她急急转过身来,努力用瘦小的身体撑住他。“厕所在哪?”
他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只是没让她看见。“在厨房旁边……”
她只好又抱上他的腰,将他往浴室里带。“好啦~~你吐吧!”她带着他来到马桶边。
“我想洗澡,我好热,好不舒服。”他继续嚷叫着。
她在心里拚命地哀号。“你洗,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她的脚才跨出一步,他的大手又缠上了她的腰。
“云朵……不要走……”
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她为什么还是逃不过他的魔掌,他一定是拥有强大的法力,不然她几次要走,为何都走不了?
“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她在害怕、她在恐慌,她只好用尽力气大声地叫出声来。
“云朵……”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大手捧着她的双颊,他以专注无比的眼神看着她。“你是我的老婆,我那张离婚证书根本就没有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