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太多了!”她马上插话。“点头之交而已,靳东杰一定是太客气了。”
于国栋没有再接腔,一副她说了算的表情。
“靳东杰最近在忙什么?”才一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开一枪,明明不想去提到靳东杰,但她一脱口而出就是在讲他,她是哪里有问题了?不会问于国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
“他回南非一趟,你不知道吗?”
“回南非?”沈芊雅一副“她为什么会知道”的表情。“我和他又没有每天连络。”
“他回去处理一些私事。”
“没听他提过。”
“他大概要半个月才会回来。”
“他家的事。”
“看来你们真的不熟。”他完全没有联想到其他地方。“等东杰一从南非回来,办公室整修好了,他也要开始上班,回南非是去连络一些在地的人脉,东杰对我们企业未来的发展有很多的想法和很大的抱负,外公认为他一定可以开创出更大的格局来。”
“于国栋,你也可以啊!”沈芊雅鼓励他。“你又不输靳东杰。”
“不!我没有东杰的野心和魄力。”他坦承。“要做大事的人性格多少强烈些。”
“你太谦虚了,”
“芊雅,我要的是平稳的人生,一个相爱的伴侣,再生两、三个孩子,这样就可以叫我满足。”他接著自嘲,“这样的心态可以做大事业,可以接手一个好几百亿的企业集团吗?”
她一时语塞,问自己想嫁这样的男人吗?
“东杰就可以!”于国栋对这个表弟可是完全的服气。“我来当个懒人比较适合,我的人生观是做人不必那么辛苦、那么拚。”
挤出了个微笑,她还是无言。
“芊雅,你认同我的想法吗?”
“我可以接受。”她的回答很巧妙。
“不会觉得我胸无大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观。”沈芊雅笑了笑。“有些人喜欢天天在商场上厮杀,但也有些人早早就退休,归隐山林去种菜、栽花过田园生活,很难说谁比较成功或是谁比较有志气,这纯粹是个人选择。”
于国栋是喜欢沈芊雅的,虽然不同于他对皇甫伶的那种狂爱、深情,但他觉得和沈芊雅在一起日子不会太乏味、枯燥。
“芊雅,二十五岁就结婚,你会不会觉得太早?”他试探的问。
“于国栋,你……是在求婚吗?”她一惊。
“只是先了解。”
“结婚哪有什么早或晚,我觉得是要靠缘份。”她居然没有雀跃万分,本来她以为当于国栋向她开口时,她一定会乐翻,因为她真的可以当豪门少奶奶了,但是这会她的心却是直往下沉,这是怎么回事?
“芊雅,那你觉得我们有没有这缘份?”于国栋追问。
沈芊雅没有回答,只是优雅的端起咖啡沉思,她真的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她得好好、认真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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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喜欢晚睡,为了皮肤可以水当当的沈芊雅,这会已开了冷气,早早舒服的和周公约会去了,但是那持续不断的门铃声逼得她不得不中断睡眠,生气的把薄被一掀,起身离开床去开门,独居的她实在不知道这时谁会来找她。
一直叫自己回家,叫自己不要再按电铃的靳东杰,终究还是等到了她来开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长途飞行而神智不清,他来找她做什么?他该回去休息的。
“靳东杰?”沈芊雅见到他,脸色并不好看,她双手扶著门框,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事实上她那双惺忪的眼眸有些怒气。
“你睡了?”他不以为意。
“快要十二点了。”她强调,“半夜的十二点。”
“我一直以为你是夜猫子,”
“我不是!”很高兴他弄错了,所以沈芊雅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不是在南非吗?”
“回来了。”他扬起疲倦的笑容。
“你是从机场直接……”她错愕了下。
“不然你以为我偷渡?”
“不!我是说你从机场直接来我这里?”她要好好研究了。“靳东杰,你不回家来我这里干么?你坐那么久的飞机不累吗?”
“当然不累,很好玩!”靳东杰反讽的说。废话!他累死了,在机上又乏味又不知做什么好,他一向不看飞机上放映的影片,更不喜欢几百个人挤一架飞机那种感受,餐点又难吃,所以他通常会带一颗安眠药,尽量在长途飞行中睡觉,
“好玩就好,但你来这里……”突然想到那十万元,她马上又说:“你那笔钱我收下了。”
他只是一个颔首的动作,好像他早就忘了。
“谢谢。”她俏皮的看著他。
“不客气。”
“你来……”这才是重点。“我该请你进来吗?很晚了耶!我又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或许我只是想坐一下,喝点东西,看看老同学,然后我就走了。”他一气呵成的说。
沈芊雅一向不是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摇头吗?于是她请他进门,打开客厅的冷气,还倒了一杯自己做的柠檬汁给他,又看在他给了她十万元的份上,她拿了一小盘饼干出来。
“你一个人住?”靳东杰大略看了下她的屋内陈设就几乎可以确定。
“我哥哥一结婚我就搬出来了,我才不想当一个不识趣又惹人厌的小姑,而且我父母也不反对,他们相信我是那种独立性很强,很能照顾自己的女孩,”她这些话说得可温温和和的。
“你绝对可以。”他对她笑了笑。
“这是讽刺吗?”她眯起眼睛小心的问。
“沈芊雅,为什么我的每一句话你都当是讽刺?”靳东杰皱眉。“我的攻击性这么强吗?”
“因为你看我不顺眼。”
“我没有看你不顺眼。”他有好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我们以前是不对盘,但是都八年了……你一定要把那种负面情绪延续到一生一世吗?”
“谁要一生一世啊!”她抓了片饼干吃,忘了自己已经刷过牙了。“我只是不想自己欺骗自己,你是真的恨死我了啊!”
“我不恨你。”他一再澄清。
“好啦!”沈芊雅一脸随便他的表情。“反正你马上要开始上班,那时你就没有时间来烦我了。”
“我表哥说的?”
“你马上要当总裁,每天日理万机,你就不会有这种美国时间来找老同学。”她试探的问:“对不对?”
如果沈芊雅不是表哥的女朋友,这会他不会只是坐在这里,她明明不是他标准里的那种人选,但是他却……无法自拔。
待在南非的这两、三星期,他想了很多过去和现在的事,但偏偏对未来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因为她在表哥心中似乎有重要的意义。
“靳东杰,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忧郁耶!”
和他出现时一样的突然,他把没有喝完的柠檬汁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眼中出现一闪而逝的挣扎和痛苦。
“我要回去了。”他说。
“早该回去,但你那么无聊来这一趟干么?”她嘀咕著。“害人家睡到一半被吵醒,如果我睡不著了怎么办?很多人有睡眠障碍,睡得好好的如果被中断,搞不好会一路失眠到天亮。”
“你有睡眠障碍吗?”靳东杰严肃的问。“如果你有,那我陪你到天亮。”
“什么?”她又被他狠狠的吓了一次。“你要陪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