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忘!”他喊:“我会以我所有的爱,用一辈子的时间补偿她!”
“那么,你就去做吧!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回答我,北斗,”冷静下来的严灏,凝视著石英玻璃柜中的天地剑,低问:“未来——真的无可转圜吗?”
北斗叹了一口气,松口透露了天机:“未来的境遇是不能改变的,然而,未来的结局却可以改写。”
严灏眼中精光乍现。
“你是说,我所担心的结局并不一定会出现?”
“是的,人定胜天。只要你有心,你可以凭一己之力而改变。”北斗饶富深意地说:“结局如何,端看你怎么做,不要再试图毁掉天地剑,该来的,躲不掉。”
严灏抓著北斗的手腕,“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结局?”
北斗不肯再透露什么。
“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太多,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我走了。”
如同来时一样突兀,北斗化成一道轻烟,消失无踪。
严灏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凄然惨笑。
他早该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但是他不会认输。
这一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拆散他与殷蔷!
第五章
不管身在何处,农历年对中国人都是件大事,除夕那一晚,老老少少都要围炉团圆,一同吃年夜饭,向来传统的殷家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次殷奶奶特别邀请了严灏与全家一起围炉,她心中在打什么算盘,人尽皆知。
“小子,今天吃团圆饭,我当你是自己人,你可不要我们客气。”老佛爷说。
严灏笑著献上一瓶七十九年份的葡萄酒,孝敬老人家。
“绝不跟您客气,殷奶奶。”
殷蔷斜睨著严灏,道:“绝不跟您客气::严灏,你还真敢讲啊!一点中国人的含蓄与矜持都没有。”
“我原本就不算是中国人。”
殷蔷一听,立刻劈里啪啦地数落道:“竟然说自己不是中国人?!数典忘祖,这更不可原谅了!”
“你这是干什么?对自己的未婚夫这么凶,真不像话。”殷家老佛爷直摇头。
殷蔷俏脸刷地绋红,结巴地反驳:“谁、谁说他是我未婚夫?”
“你都占了人家清白了,难道想吃干抹净不认帐吗?这可不是我们殷家人会有的作风。”老佛爷提醒她。
这会儿,殷蔷不但脸红,连粉颈、耳朵也窘得通红。
一旁的严灏则悠闲地嗑著瓜子,看著老佛爷帮自己逼婚。
殷蔷气结。“我……我占了他清白?!”
男主角严灏自然不能不来插个花。
“奶奶,你替我做主。”
“严灏,你给我闭嘴!”殷蔷看见严灏一脸的贼笑就有气,愤而一拍桌子,“随你们去瞎掰好了!我就是要对他始乱终弃,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未了,她还仰天长笑。
殷翼忧心忡仲地替爱徒说话:“蔷丫头,你不嫁他,还有谁要你呢?”
“是呀!你可要考虑清楚。”殷冀也忙不迭地点头。
殷蔷笑脸一沉,一脸肃杀,“你们不想活了吗?”
“殷蔷,你少说两句……”母亲戏看够了,连忙出马当和事佬。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老佛爷说话了:“就这么决定了,小子,你可以开始挑日子,著手准备婚礼了。”
“奶奶!”殷蔷气得眼冒金星。“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只嫁给中国人!”
殷奶奶轻哼,“哇……少来!你以前不老是嚷嚷著说要嫁给叫什么……什么螺丝钉的美国人?还说不管他多老多丑,只要能嫁给他就心满意足了?”
“是‘葛罗斯·凡诺’!什么螺丝钉?”她有点不满奶奶的胳臂竟然一直往外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要一直扯我后腿行不行?”
殷翼急了,“蔷丫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严灏本来就不是中国人啊!”
“那是他家的事。”她得意地笑。
不过,严灏可没让她得意太久。
“我说我不算是中国人,可没说我不是中国人。我从小就在美国长大,我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但母亲来自香港,‘严’是母姓,‘严灏’这个名字也是我母亲取的。”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母姓?”她可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虽然我黑发黑眼白皮肤,但白种人仍当我是中国人,我也懒得解释,干脆就让大家叫我严灏。”严灏补充道:“当然,我所有的证件使用的都是本名。”
殷蔷更好奇了,“那,你的本名叫什么?”
话一出口,殷冀便噗哧一笑,吐槽殷蔷道:“不会吧?他是你男朋友耶,你不会连他姓啥名谁都搞不清楚吧?”
殷蔷顿觉面上无光。
她用力的瞪著殷冀,“你有意见吗?”
俗话说,惹熊惹虎千万别惹恰查某,殷冀可是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他忙摇手,很识时务的说:“没!没意见。”
殷蔷再度转向身旁的严灏,恼火地问:“快说!你本名叫什么?”
“Groce Venor。”
“哼,叫Groce Venor有什么了不起?Groce Venor……天哪!”她突然跳了起来,把大家都吓一大跳,“葛罗斯·凡诺?!你是那个作家?噢,我真不敢相信!”
严灏掏出驾照以兹证明。
看著严灏的驾照,殷蔷咧开笑容。
“真的……上面真的写著Groce Venor呢!”难怪他家有这么多套Groce Venor的著作,原来他就是Groce Venor本人哪!
严灏将证件抽了回来,以非常遗憾的语气说:“我现在正在写新书,原本我打算在婚后完稿让你先睹为快的,不过你既然不想跟我结婚——”
殷蔷一改火爆形象,突然变得柔情似水。
她抓著严灏的手,猛抛媚眼,“亲爱的,我们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
“你不是非中国人不嫁吗?”严灏嘲弄道。
殷蔷见风转舵,“如果是葛罗斯·凡诺的话,可以例外。”
真现实!
严灏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奶奶、老师、师母,你们家的蔷丫头,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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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月的某个周末,殷蔷在家人的祝福下与严灏结婚了。
婚礼一切从简,并未大宴宾客,也没有浮夸的排场,他们在附近的教堂里举行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婚礼,然后在殷家的后院办了个鸡尾酒派对,邀请了男女双方最亲密的家人及要好的朋友们,在殷薇所弹奏的“费加洛婚礼”,及所有亲朋好友诚挚的祝福声中,完成了终身大事。
婚礼结束后,他们立刻踏上了蜜月的旅程。
对殷蔷与严灏而言,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双双向普林斯敦大学请了婚假,严灏开车载著她从美国东岸横渡西岸,由纽约一路玩到洛杉矶。
他们的蜜月既温馨又愉悦,尽情的赏景、尽情的分享彼此的心情,尽情的做爱。
闲谈中,殷蔷偶尔遗是会提到舞姬的事,但是严灏总是不著痕迹的将话题带开。
一个月后,他们度完了蜜月,回到了严灏的老家。
“有个习俗是这样的,听说新郎应该抱著新娘子进房。”殷蔷望著严灏,暗示得非常明显。
严灏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很煞风景地回道:“亲爱的,我们不见得要遵照这样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