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母亲呢?”她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轻声问道。
专寰决眼底闪过一抹哀痛之情,“去世很久了,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自生下我后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尽管死老头为她花了大量的金钱医治,仍然无法挽回她的命,当时我才五岁,就这样无知的被带回专家,面对专家其他的子嗣与不怀好意的正妻。”
红绯这才知道身在豪门也有其悲哀与痛苦,“在专家你有受到其他兄弟的欺侮吗?”
“欺侮?”专寰决微微一愣,“那倒没有,因为死老头对于他的儿子们是采用个别教育制度,就算他名门正娶的大老婆讨厌我们也无法动我们一根寒毛,说起来真不知是不是该感谢他的先见之明,所以我的成长过程算是很顺利,一点苦头也没尝过,直到遇上了你,你是第一个敢摆脸色给我看的女人,面对我的怒火你是第一个敢抬头挺胸面对我的女人。”
“不要口口声声的喊我女人,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大男人主义的沙猪!”这辈子要决改掉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性格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最讨厌?”专寰决眼底有着戏谑,靠近她的耳畔低声诉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吗?”
红绯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一招,一张俏颜立即被红潮给布满,抡起拳头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专寰决,你讨打!”
专寰决握住她进攻的双拳,以唇封缄她的嫣唇,随着温度的上升,两人再度陷人爱的漩涡之中,一场纠结缠绵的激情再一次拉开序幕……
* * *
美国纽约
今天,专寰决偕同红绯以及红绚搭乘班机飞到纽约这个美国的大城市,红绚立即向医院报到,要经过一天的空腹才能进行手术,所幸在出发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熟知手术进行方式的她在台湾时便自动断食,以便一抵达美国就可以立即安排手术时间。
手术的时间定在明天下午,所以今晚红绚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在异乡的夜晚,想到这一点,红绯就满心愧疚,觉得不应该放任姐姐度过这漫漫长夜,在进手术室之前姐姐一定也很害怕,只是强持镇定罢了。
她愈想愈觉得她的做法不对,她不应该将姐姐独自一人丢在医院里,她应该陪姐姐度过今夜才对。
红绯内心忐忑不安地在室内不断踱步,而坐在沙发椅中端看公司行文报告的专寰决倒显得冷静许多。
在批完最后一份行文后,他支着下巴看着毛毯都快被红绯踱出一层毛皮起来了,“小绯,冷静点。”
红绯仍自顾自地在室内来回踱步,“你要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明天下午我姐就要面临她的生死关头,而我却将她独留在医院中,我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她懊恼的几近沮丧。
专寰决朝一旁守护的瞿军使了个眼色,他便捧着成堆的行文自动消失在他们的房间。
专寰决从椅中站起,从身后将她抱个满怀,“不要责怪自己,这是你姐姐作下的决定,今晚她不要任何人陪,难道你忘了她说的吗?”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她的心总是隐隐不安,无法安静下来?
看穿了她担忧的心情,专寰决瞥了眼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床睡觉了。”
红绯一把将他顶开,满脸的忧心让她怎么可能安心入眠,“我睡不着,要睡你自己去睡!”
自昨天他们发生了亲密的关系后,她拗不过专寰决坚持与她同房一室的霸道,只好妥协,谁都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她现在一点配合他的心情也没有。
“睡不着你也得睡,否则你哪有精力去等待明天下午那冗长的手术时间,更何况你的时差尚未调整过来,早点睡可以帮助你早点习惯美国时间。”
红绯被专寰决的振振有词给说服了,明天下午的手术肯定会延长至晚上才会结束,她必须储存精力来与时间对抗。
“好吧!”她二话不说地在他面前换上睡衣,立即上床将棉被覆盖住身子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身边的床位凹陷下去,她知道是专寰决也上床准备睡觉了,鼻息间霎时充斥着他刚沐浴完后的肥皂香气,令她感到有些安心。
但是没有一会儿,专寰决便越过她的身子将她带进他宽大温暖的胸怀中,她不耐地拍打他的手背,“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没心情。”
他不禁失笑叹气,“别把我看成禽兽好不好?我只是想抱着你帮助你入睡罢了,可没有其他的不轨企图。”
红绯自知自己会错意,有一阵短暂的沉默,按捺下不安的情绪,她轻声的询问身旁的他,“你想我姐明天的手术会成功吗?”
专寰决搂紧了她,“别想太多,马修医生是心脏病的权威,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你姐姐,就把其他的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禁轻笑出声,“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我这是在安慰你。”
红绯倍感甜蜜的转身投进他温暖厚实的怀抱,享受着他的恣意爱怜,“谢谢你的安慰。”
在闭上眼沉沉入睡之前,她仍牵挂着姐姐,只希望明天的手术能够一举成功,还给姐姐一个幸福的人生。
* * *
手术的时间出乎意料的冗长,红绯与专寰决并肩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
此时红绯感到有些昏睡的情况,靠着专寰决半合着眼,脑中出现了姐姐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的最后对话
“我一定要战胜病魔跟我的妹妹度过以后每一个快乐日子。”
这是红绚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对她发出的坚定豪语,在恍然间她被不安的情绪给惊醒过来。
“怎么了?”专寰决发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我不知道。”红绯接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眼皮不祥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即将要发生,“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二十分。”
“快五个小时了……”姐姐被推进手术室快五个小时了,可是手术室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当她伸头想看清手术室的灯灭了没时,从手术室内突然出现两位护士,抱着手中已空的血袋急急忙忙地从他们面前奔跑过去。
她紧抓着专寰决的手不放,急急地追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专寰决没来得及安抚她不安的心,两位护士又抱着血袋进入了手术室。时间仍旧一分一秒的经过,刚才的那两位护士仿佛没有出现过,而红绯已快承受不住时间的煎熬,忍耐已到达了极限。
手术室的灯也在此时灭了,主治医生马修一脸疲惫的走出手术室,从他脸上见不到一丝喜悦,红绯在瞬间便知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答案。
“很遗憾,我无法挽救这位患者的生命,原本手术是很成功的结束,但是她的旧疾复发产生了并发症,来势汹汹得让我借手不及,我已经尽力了……”
红绯神情木然地看着姐姐全身被覆盖着一床白布,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白色的床单遮去了她柔美的面容。
她再也无法忍受地扑到手术床边,阻止了手术床的离去,以颤抖的手掀开白布,清楚看见了红绚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她的悲愤心情霎时令她支撑不住身子,幸赖专寰决眼明手快的抱住她虚软下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