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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微颔首,接着伸手将花朵簪在吓得忘了闪躲的小人儿小巧可爱的耳贝上。

  「妳是姚尔尔不是吗?七世香是属于妳的花。」

  果然是天意,她,仍旧令他怜爱得不能自己。

  苦心用尽,终于养出了这花,而这花,便是代表了他不间断的思念所蜕变出来的情感,和她重逢,他便有种满足的感受。

  不懂眼前男人为什么流露出非常柔和的表情,姚尔尔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张大了眼,突地──

  「尔尔,妳在哪里?」

  「二姊!二姊!」

  尖锐的,焦急的声音传来,她不禁别过头。

  「啊,大姊!等等……等──」

  一回过头,花圃里花香仍浓,但哪儿还有那令人一眼便割舍不下的笑容,姚尔尔不禁又是一怔。

  有股异样的失落感,慢慢地在心湖漾开。

  「尔尔,原来妳在这儿,别乱跑呀!我担心死了!」

  从草丛中窜出一张娇美艳丽且熟悉的脸孔,那人提着绣裙裙襬寻来,一看到她像放下心一般地松了口气。

  「可找到妳了,二姊……哇啊,这儿好香呀!」

  姚尔尔有点迟钝地回望姚家长女姚衣衣,还有随后追来,光彩动人的小弟姚彩衫。

  她在作梦吗?

  「大姊、小弟,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她呢喃地问。

  姚衣衣和姚彩衫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虽然有一大片状似花圃的土地,但周遭都是荒郊野林,哪来的人啊?

  「尔尔,妳是不是被熏昏了?」甜香腻人,姚衣衣柔荑探上了姚尔尔的前额,藏不住担心地问。

  姚尔尔浅摇首。

  她是有些昏没错,可刚才这儿真的有个好看的男人的!

  「可是,大姊,刚刚──」

  一旁的年轻男子噗地一笑,打断了姚尔尔显得有点迷惘的声音。

  「二姊,妳是大白天撞到花妖了不成?」姚彩衫顽皮地笑着,「我怎么不知道花妖也有男的……好痛!大姊,妳怎么打人呀?」

  姚尔尔还来不及回话,姚衣衣飞快给了弟弟一记爆栗,惹出一声哀号。

  「别胡说八道了,已经快到华家了,咱们要比楚家那泼妇先赶到华家,省得像在之前巴蜀季家,惹上一身腥。」姚衣衣艳眸一瞪,独断地道。

  「大姊,就算急着要找到未婚夫们,也不用对我这么凶吧?清澄还不是二话不说就跟着咱们走了。」想到姊姊们的未婚夫人选之一,身为男儿身的姚彩衫不由自主噘着嘴,眸闪泪花地道。

  姚衣衣冷哼了声,「谁教咱们同一个胞胎,偏偏就你一个人是男子,和这门麻烦亲事什么边都沾不上!」

  闻言,姚彩衫脑海中闪过季清澄有些冷淡的脸孔,突然有种不甘心从心底冒出头来。

  「妳以为我愿──」

  发现姚彩衫想回嘴,姚尔尔拉着姊姊的袖子启声,打断了这必然会愈演愈烈的拌嘴。

  「大姊,好热,咱们可不可以先回马车?」

  手底有些烫人,虽然姚尔尔的身子骨禁不起这日夜奔波,但姚衣衣却有她的坚持。

  「好好好,咱们先回马车。」姚衣衣疼爱道,和对姚彩衫使用的语气完全相反。

  姚尔尔乖巧地颔首,在被护着离开之际,忽地回眸,伸手触碰了下耳贝所簪的小小花朵,像被针扎到一般地缩回手也回过头,同时在心里连根拔起了所有刚萌芽的念头。

  她很确定刚才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不该胡思乱想的,连同心头的悸动,就都当成是撞鬼吧!

  因为,她没有资格对任何男子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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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有水乡泽国之名的江南,细曲绕回廊,竹林柳荫穿插在典雅的庭院之中,令人心生一种秀丽之感。

  可这份精雕细琢寸寸仔细也产生出拘谨感,在无声无息之间,令人下意识地谨言慎行。

  将自己藏在姊姊的背后,就能对一道道审视的眸光恍若无觉,况且姚尔尔也还无法将自己从两刻钟前的幻境中给抽离。

  或许是因为香味的原故,她对自己的动摇这么解释着。五觉之中,她的嗅觉最为灵敏,被如此独特的香气包围,能让人醉生梦死。

  头火辣辣地痛,姚尔尔却无意识漾着一抹缥缈的笑。

  「妳就是长安沽饮阁的女儿?」

  大堂之上,一字排开端坐着数位如花似玉的女眷,她们簇拥着的三位妇人之中,最为年轻的那位,在端详来人许久之后,轻声问道。

  说年轻也该是四十开外了,和自家娘亲差不多,但声音的威严度,就高出了许多。

  姚尔尔仍垂着头,反正一切和她无关。

  不若妹妹事事退缩,美艳动人的姚衣衣大方地福身;既然都敢大方登门,那就该更大方地应对。

  「是的,我就是姚衣衣,而她是我的同胞妹妹姚尔尔。」她一一介绍,然后转向一旁的三名男子,「这一位是同胎的弟弟姚彩衫,而这两位公子,一位是乐家的大公子乐逍遥,另一位是季家的二公子季清澄。」

  众人一一问好。

  听姊姊喊到自己的名字,姚尔尔也忙福了福身,但连头也不敢抬。

  毕竟大姊这种带着大票未婚夫们,再闯入另一个未婚夫家门的事,怎么想怎么离经叛道呀!

  果不其然,大堂之上的妇人翻弄着拜帖,看着这二女三男的阵仗,若有所指地轻哼了声。

  「姚家媳妇有了喜……」她念了开头,便发现姚衣衣的脸色变得难看,但她仍接着念下去:「姚家媳妇有了喜,大张旗鼓问观音,爷爷奶奶爹和娘,东南西北出发去,拿回露茶酒和冰,生了一子和二女,四户男儿等娶妻,试问观音如何解,一个肚子几门亲,怎嫁怎娶不平均。

  「娃娃亲,娃娃妻,当年一块冰,谁得美贤妻?娃娃亲,娃娃心,当年一滴露,伴谁到缘尽?娃娃亲,娃娃情,当年一叶茶,谁是谁郎君?娃娃亲,娃娃刑,当年一杯酒,误谁到如今?

  「当年要是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先夫也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念完了京城里流传的讥笑童歌后,当家主母如氏讥讽地道,思绪飞回十六年前。

  长安城里有两家名满天下的酒肆,姚家的沽饮阁和对门楚家的京醉楼,同行相忌,战火代代延烧。姚家娶妻后久久不孕,被京醉楼的老板娘冷嘲热讽,后来好不容易做人有成,怀上了娃儿,为了要吐一口长年怨气,便到城里最大的姻缘庙里,去求观音菩萨降旨许婚。

  菩萨说了,娃娃亲要往四方去寻,在一炷香里交付任何东西给姚家长辈之人便是亲家,且要在十六岁时完婚,否则会有报应。

  他家被菩萨选中,但这桩瞎眼婚事不知道哪里出错,不单是华家给了姚家信物,连巴蜀焙茶的季家,京城酿酒的乐家,还有长安城郊制冰的水家,露茶酒冰四行中的佼佼者都给了信物,全成了亲家,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头,姚家媳妇居然一胞三胎,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二女之一的姚尔尔还是多病之身,现在时限在即,只有一个健康的姚衣衣能嫁,全天下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华家以花露闻名,在细问之下,发现是长年熟客的沽饮阁,门当户对,两位当家的便当场认了亲家,以为是桩喜事,没料到不久之后的演变,让华家独子沦为众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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