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妻子可以身兼秘书之职,那我算占了便宜。”他以玩笑的口吻说道。
“知恭,你疯了!”闻言,万美怒斥。
相较于她的不满及愤怒,知恭显得气定神闲。“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对我来说,她不但会是个理想的妻子,还会是我工作上的伙伴及左右手。”
“别想得太天真。”万美冷然一哼,“我已经给了她家一笔钱,而他们也收下了……” :
“什……”知恭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没错,我去了一趟琦玉,也见了她的双亲,我明白的告诉他们一件事,他们的女儿,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熊川家大门的。”
她话一说完,知恭的表情已阴沉到教人害怕,突然,他愤而拍桌,砰地一声吓着了万美——
看见他那盛怒的脸,万美一震,背脊也跟着发凉。她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三十几年来从没见过。
“您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语带质问,“您羞辱她,就等于羞辱了我,您知道吗?”
“知恭,你……”她方才的气焰不见了,小心翼翼地说:“你只是—时情迷……”
“不,我真的爱她。”他直视着她,语气坚定。
“知恭…….”
“您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他眼神锐利如刀,“我知道在父亲过世后,您为了守住熊川家而吃了很多苦,我希望您高兴快乐,也乐意做任何讨您欢心的事,但那不表示您可以剥夺我爱的权利。”
“知恭,妈妈只是……”
“如果您坚持干涉我的感情,就要有失去我这个儿子的心理准备。”他撂下重话,表明他的决心,“在您还没有想通之前,我会先住在饭店里。”
语罢,他起身走出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门口,他看见一张支票就掉在门外的地毯上.他疑惑地捡起一看,发现那是一张面额千万的支票,而签名的是熊川万美——他的母亲。
莫非这张支票就是母亲给夜羽双亲的?但……怎么会在这里?他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一件事。
带着这张支票过来的,绝不会是夜羽的双亲,而是夜羽。但既然她来了,为什么丢下支票,一声不吭的走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必须立刻见她一面,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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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是—个能跟我并肩作战的女人,她聪明能干,对饭店的事务也有相当的了解及想法。”
“听你这样就:似乎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秘书。”
“如果妻子能身兼秘书之职,那我算占了便宜。”
夜羽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些话,当她拿着支票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外,竟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传出这段对话。
他追求她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超强,对饭店事务亦相当熟捻?他舍名门千金而选择她,不是因为他没有门第之见,而是因为本身已金钱权势齐备的他,根本不需要妻子娘家的资金及名气加持,与其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还不如娶一个在事业上对他有助益的女工作狂?妻子身兼秘书之职,算是占了便宜。这是什么话?他一直是这么盘算的吗?
半年来,她凭着自己多年来建立起的人脉及努力,不只留住佛伦戴尔原有的客户,也替佛伦戴力开发了不少新客户,而这竟然是他跟她交往,把她留在身边的主因?她觉得自己上当了,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狠狠的踩在地上踏着,她胸口一阵揪紧,疼得她蜷起身子,掉下眼泪。
她在街边蹲下,两手用力地压着疼痛的胸口。她以为自已很快就能站起,她以为这一次自己能像过去遇到打击挫折的每一次那样,立刻勇敢的站起来,挺直腰杆……
但她错估了情势,这一回,她站不起来。
知道夜羽并没有回到佛伦戴尔,知恭立刻驱车前往她的住处。
来到她门前,他发现她还没回家,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给八代,但她似乎没有去找她最要好的朋友。他不敢离开,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开始飘下小雨,他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开始焦急起来,不时在走廊上踱来踱去。雨越下越大,而天色也已昏暗。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辆计程车在楼下停靠。他靠着栏杆往下看,发现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失联了几个小时的夜羽。他不想等她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立刻看见她,触碰到她。转身,他快步地跑下楼,迎面碰上正要上楼的夜羽——
她一身湿淋淋地,看来既狼狈又憔悴。
“你去哪里了?”他心急又心疼地抓着她。
她抬起湿润的眼帘,神情恍惚地睇着他。怔了几秒钟,她像是回过神似的瞪着他。
“你……不要碰我。”她推开他,却因为体力透支而脚步踉跄。
见状,知恭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她跌进他怀里,反应更显激动。“放开我!”
“小夜!”他沉喝一记,“你这是干什么?”
她狠狠地瞪着他,“你问我干什么?你还问我?”
看她反应如此激烈,他知道她这几个小时的心情一定糟透了。但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母亲做了那件事吗?
“你去过我办公室?”他盯着她问,然后拿出那张支票,“这是不是你留下的?”
“那不是我的。”她气愤却虚弱地回答:“那是你母亲的。”
他浓眉一纠,表情懊恼又无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跑去找你的父母,更不知道她会……”
“伤我心的不是她。”她打断了他,幽怨地看着他,“是你。”
知恭一怔,满脸不解。
“她本来就反对我们的事,所以她会这么做,我一点都不意外,至少她是个诚实的人,但是你……”她眉心一蹙,眼眶泛红,“你的虚伪才真的教我伤心。”
“我虚伪?”
“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她声线哑然,“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他一顿,“你到底听见什么了?”
“你,”她两眼直直地瞪着他,充满着恨意及悲伤,“你看上我什么?”
“小夜?”
“我不是名门淑嫒,不是富家千金,你究竟看上我什么?”
“老实说,我说不上来。”他没有多想,“我只知道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有种“就是你了”的感觉。”
她哼地冷笑,“不是因为我聪明能干,对饭店事务也相当的了解?”
他一怔。
“娶了能身兼妻子及秘书身分的我,是占了便宜,是吗?”
这一际,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跑掉,又为什么以如此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了。“老天,”他眉心一蹙,“你听错了。”
“我听错?”她恨恨地道,“难道我幻听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笑叹一记,“你该把全部的话听完。”
“我已经听到重要的部分。”她说。
“不,小夜,重要的部分在后面……”
“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打断了他,气愤道:“我们分手吧! ”
他一怔,“你在说什么?”
“你都听见了,不用我再说一遍。”她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想上楼。
“小夜。”他伸手拉住她,振臂一扯,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
“放开我!”她像只受伤的虚弱小猫般,在他怀中挣扎着。
“我爱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