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挣扎,想就此跑开,躲到无人的角落大哭一场。
“滚开!”池振华大手一挥,将韩露露推给黑西装男人,拉著夏月往书店门口走去。
“夏姊,我们马上去叫经理出来……”书店员工急急赶了过来,还来不及救回夏月,便先遭到池振华冷得能杀人的目光伺候。
“别碍事,让开!”池振华冷著一张脸怒道。
数名年轻员工面露迟疑,互觑著彼此,不晓得该怎么办。
“不要这样,你放开我,我还要工作……”眼见书店员工全屈服在他的恶势力逼迫之下,夏月拚命挣扎,想从他手中逃出。
“跟我出去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你以后也休想在这里继续工作!你知道我的本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回头,冷厉的瞪著她。
他说到做到,她最好别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你……你……”夏月惊慌不已,哽咽得说不出话,顿失挣扎的力道。
池振华乘机将她拉出书店。
第四章
池振华大步向前走,夏月一路踉跄的跟著他来到他停放在路边的轿车旁,连拒绝的话语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让他粗鲁的推进驾驶座旁的座位。
“让我走,我……”夏月满脸焦急,想拉开门下车,却让他突然倾靠过来的高大身子压迫得瞬间呼吸一窒,不敢再说。
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坐好!”他拧眉瞪著她,帮她系上安全带,目光复杂的看她一眼,随即什么都没说的将车子开上车道。
不晓得他要带自己去哪,又因为气氛凝结让人坐立难安,夏月咬唇忍了半晌,终于将脸朝向窗外,涩然的低声开口,“你的未婚妻……就这样丢下她好吗?”
明明有那么漂亮的未婚妻,却当著她的面拉别的女人离开,若换成是她和他的未婚妻身分对调,肯定会觉得难堪、伤心。
“那不关你的事!”他头也不回,继续转动方向盘,冷凛的说。
他们两人的事都解决不了,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噢!”她蓦地一怔,强忍心酸,继续看著窗外。
他说得没错,他和他的未婚妻会怎样,的确不关她的事。
她早该记起他们两人根本连朋友都不是了……
现在的她,充其量只是一个让他挂在心里,恨著不忘的仇人!
再次想起之前他说恨时的模样,夏月的心揪痛了起来。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车的大男人脸色冷硬如冰。
到底他还想要她怎样?他问自己。
明明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明明如此痛恨一个女人,却又像失了理智的拉她走。
是的,他到底还希望她怎么做?
想她再拿什么来偿自己这些年被往事煎熬不休的痛苦?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将她从心底驱逐,才能让自己像看陌生人般的对她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若这世上有人能帮助他学会不爱不恨,那么他真的愿意倾出所有,只求能彻底遗忘她!
他心里的恨如火焚烧,车行速度也越来越快。
“你……让我下车好吗?”夏月心惊的扶著车门把手,差点以为这个多年不见的男人正打算制造车祸将两人害死。
“不可能!”他立刻伸手按下中控锁,将四扇车门全部上锁。
在他没想清楚该拿她怎么办之前,她只能好好待在车上,哪里也不准去。
“可是我……我还有工作……”
“半天不做不会死!”
“但是我没有跟店经理说……”
“不用你说,书店员工都会帮你说。”
“可是我……”她勉强低语,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看见他瞬间转头,眼神冷厉的狠瞪自己一眼。
“你说,我们几年没见了?”他将车子开上高架桥,冷冷的开口。
“六年……”虽然不懂他想说什么,但她还是忍耐的接话。
六年……说短不短,却也已足够让她因为思念而心碎了千万遍。
他脸色更沉的将车子开下高架桥,绕了几个弯,最后停在某个杳无人迹的河滨公园,接著转头望她。
“错了!是六年三个月又两天……从你这可恨的女人拿掉我的孩子那天起,我就记著你到现在!夏月,我最亲爱的小学妹,你听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夏月怔了下,心底酸涩,转头拉住车门把手,使劲想推开门。
“住手!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想去哪里?”他粗鲁的扯住她的手臂。
“我要走……让我走!”夏月尖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可能!我说我恨你,你听到了吧!”为她抗拒的举动,他一把火冒起来,扳过她的身子,低吼。
他不要一个人唱著独角戏,他要他的恨意有人承受、有人回应,否则这份恨意永远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夏月,我恨你,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不要遇见你!你听到没?”看著她即使让自己抓住,却不愿正眼看自己的态度,池振华的脸色更加难看,扣住她的下巴。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爱上她,绝对不要再为了她而负气离家出走,更不会因为爱她而和她同床共寝,然后让这混帐恶毒的女人有机会拿掉他的孩子!
“我知道……我全都听见了,你说你恨我……池先生,既然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我想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开门,我要下车!”咬牙吞下快要漫出喉头的哽咽,夏月僵硬的笑著,心如刀割。
她全听到了……她不是聋子,怎么可能会漏听他的话?!
只是,真的好伤人……
他说不想遇上她!
而她却像个傻瓜,这么多年来想他想得再也不能爱上其他人!
夏月拂开他的手,转头激动的拉扯车门把手。
即使知道车门锁住不可能打得开,但她还能做什么?面对他惊人的恨意,她根本没有勇气和他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
“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说一次!”她那句疏离的称谓让他怒火中烧,一把扯住她冲动拍窗的娇躯。
她叫他池先生?
真好,竟然敢用这种疏离的口气唤他,仿佛他们之间不曾有过那些耳鬓厮磨、交缠难舍的过去!
“可恶的女人,因为我再也没有价值了,所以对你而言就成了陌路人,可以疏离的呼唤,而不会有任何不舍的感觉是吗?但是你忘了吗?你们书店橱窗里摆放的杂志正好是以我当封面,想都知道,不是随便阿猫阿狗便能上得了杂志封面,现在的我可是飞黄腾达、财富惊人了,难道你这虚荣的女人一点都不心动,不想和我再续前缘?”他冷笑,一边伸手抚上她的脸,俊美的脸孔有种想要拖著人一块下地狱的偏执狠戾。
“我不想……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开门让我走,既然你飞黄腾达了,有那么美的未婚妻,也对我狠狠宣泄了过去的恨意,这样应该够了吧?让我走,你放我下车!”她低声喊道,身子抵著车门。
已经够了吧?
看过他的未婚妻,又忍著心痛听他说了恨,她已经为自己过去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他可以饶了她,放她离开吗?
从此以后让她走自己的路,不要再和今天一样,让她心碎了好吗?
“作梦!我为什么要让你好过?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让你有机会逃开?我还有满腔的恨意没法磨灭,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他移动上半身,满脸阴鸷的将她拉回,压制在座椅上。
“不放过我,又能怎样?池先生,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你……你别过来!”因为他上半身过于靠近的碰触,她惊吓得俏脸翻白,使劲将脸转向一旁,双手努力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