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才糟,杨媚媚的一张脸当下变得好苦,「楚楚,我可不可以不接受?」
「妳没得选择。」
「妳和香香就爱欺负我,每次都这样,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杨媚媚的嘀咕声传到话筒另一边。
「因为妳的样子看来就是很好欺负。」赵楚楚毫不客气的回她。
这话不假,杨媚媚生来就是那种在团体中最不起眼的人,再加上她的个性又是那种逆来顺受型,这种人一是让人完全的忽略,一就是成为众人欺负的对象。
杨媚媚算好运了,认识了脾气火爆的赵楚楚和天生反骨的骆香香,这两人与其说是专门欺负她,其实应该说是罩着她不让别人有机会跨越雷池触碰她们的「宠物」的事实。
「就这么说定了,妳乖乖等我电话,警告妳,不准假装不接我电话,不然有妳好看的。」
撂下狠话,电话让人挂了。
杨媚媚苦下脸,视线不自觉往右一瞄,见着那块白布,脑里霎时又出现一条光溜溜的影像。
「轰」一声,她的整张脸又在冒烟了。
捂着滚烫不已的粉颊,退退退,她连退了好几步,好像白布包裹的就是那男人的躯体,现在她连靠近一步都怕。
都是它,害她见着羞人的景象!
明天她就要请房东把望远镜拿走,打死她,她都不让这种东西放在她的房间里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不过,她说不,就真能移走望远镜吗?
房东只用最简单的理由便回绝了她──因为支撑望远镜的横杆基座根本就是整个箝在木制窗台上,要拆卸不是不能,而是麻烦,到时候整个窗台都得卸下,得花上好大一笔整修费。
「就这是为什么我没移走望远镜的原因,其实放在屋里也没什么不好,倍数这么高,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观赏星星,不错呀!」房东用亲切的笑容拒绝了杨媚媚。
既然拆不得,她就只好当作没这种东西好了。不就是一个裸男嘛!有什么好在意不是?
可惜刺激太大,让她「印象深刻」,愈想不在意,就愈难忘记,就连画图稿时,她都会不自觉的画出那男人模糊的轮廓。
连作几天噩梦的杨媚媚,只要一瞥见那团白布,就会想起噩梦中的赤裸男人沉着一张铁青色的脸孔,瞪视着她这个偷窥者,指责她在视觉上亵渎了他。
她夜夜惊醒,睡眠质量大大的降低,虽然极尽所能想把脑里的影像抹灭,却还是徒劳无功。
不过,她真能从此不碰望远镜了吗?
新闻说今晚有流星雨,还是流星群散布最密集的一次呢!
眼神不时便往窗口飘去,有着这么好的观望器具,却被她扔在一角不用,真是浪费。
心痒难耐,为了一睹炫目的星空,杨媚媚还是鼓足勇气掀起白布,大不了小心点,不让镜头晃到对面住家就是了。
流星雨确实难得一见,在望远镜头下,如雨丝般的银光一丝丝划过如黑缎般的天空,杨媚媚大呼过瘾,太开心了,手一挥,镜头往下沉,就这么巧,同幢房子、同个角度,又一次落入她的眼底。
还有,那个男人!
她捂起嘴,美目眨呀眨的,那男人正在阳台上抽烟!
幸好他今晚是穿着衣服出现,不然她还真怕自己会长针眼。
男人有着一头整齐的短发,和一张深思熟虑的成熟俊颜,不知道在说什么,浓眉一挑,似有不满,但在他唇掀了几下后,一抹令人炫目的笑漾开了,他笑得诡异,美丽而邪恶,有股带着魔性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然后原本该移动的镜头画面,在男人边讲电话边吞吐白烟下静止了。
眼中满是他胜利自信的笑容,杨媚媚控制不住心跳,一心只想多看看他,此刻流星雨在她的头顶划过,但有没有看,对她而言似乎都不重要了。
然后,一日又一日,她用这副望远镜在工作空档随时观望着那个男人。
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入睡、什么时候吃饭,又吃些什么东西,还有那男人的生活喜好,比如咖啡喜欢喝便利商店的罐装咖啡,又或者做了哪些蠢事,像是把酱油当作矿泉水倒入汤里、切东西切到手指等等,就像个偷窥狂般,她全都知道。
不过,不包括他洗完澡后的情景。
这样偷窥、观察着一个人,不被当成是变态才怪,但自流星夜后,她就是忘不了那男人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想多看他几眼。
杨媚媚心想,她不是有病,就是真有偷窥的癖好。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一个月眨眼就过完,今天是他休假的最后一天。
鼠标按下右键,送出几封交代下属办事的信件后,斐劲霆扭扭僵硬的脖子,拿串钥匙准备出门。
这处新居的确清幽,压根没有记者的潜伏,但却有个很大的缺点──
离闹区太远,每回想买点东西,都得开远路出去采买。
以往三餐不是有人负责,就是在外解决,但前提是环境方便;在这里他半夜饿肚子,绝对找不到东西可以吃,再加上他的厨艺又烂得要命,要是没储备好粮食,饿死岂不是太丢脸了。
斐劲霆添购了不少快餐食品,才将车子拐入小区,一辆破旧的小机车突然失了控似的从右方冲来。
尽管他及时踩煞车,也止不住爱车被撞上的命运。
好大一声「砰」,小车祸发生了!
黑眸一沉,他熄了火,修长的双腿迈出驾驶座,想也知道就是刚才那个白痴横冲直撞的闯了祸。
在白色半罩式的安全帽下,是一副娇小的身形,他嘴一撇,知道只有女人骑车才会如此。
肇事的小姐像是被自己的杰作吓到了,好半晌不敢抬头,双目直盯着被撞凹的高级跑车;当然,她的小机车虽然前灯也有毁损,但比起凹陷的高级车门,似乎是小巫见大巫了。
「妳骑车都不确认左右来车的吗?」斐劲霆面无表情睇着那顶安全帽看。
小小头颅震了一下,她缓缓抬头,望着眼前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美脸庞,顿时目瞪口呆。
犹如变魔法般,她苍白的脸庞上瞬间刷上一片红彩。
「小姐,妳撞坏我的车,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吗?」口气称不上好,见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斐劲霆挑眉问:「小姐,妳为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
在她红润的脸蛋上有着羞意,斐劲霆在太多女人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让他的黑眸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厌恶,他向来讨厌花痴的女人,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的嗓音骤冷,「妳打算这样跟我对看到什么时候?」
「啊!对不起、对不起……」杨媚媚终于回过神,紧张的弯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的煞车有点问题,刚刚从上坡下来一时煞不住……」
「不管怎样,妳撞坏我的车是事实,妳说说看,这一万元的修理费用,是不是该由妳来赔偿?」他不愿多听解释,错就是错。
倒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机车上垂挂的塑料袋上,热腾腾的便当似乎比一袋子的冷冻食品来得吸引人。
「修修……修理费?」一万元?
「不是由妳赔偿,难不成还是该我吗?」他冷睨了一眼前灯毁损的机车,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