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推开他的胸膛,把他威胁嘴脸推开。
“不说清楚,就不放开你。”手加几分力道,痛得她龇牙咧嘴。
瞪他一眼,暴力分子!“好啦,我说,就那天啊……”
“哪天?”他要把事情追得清清楚楚。
“你们生日那天。”
“哪一年的生日?”
“去年的生日。”
“然后?”
“然后我溜进阿健的房间。”话出口,她羞出满面绋红。
“你溜进阿健房间做什么?”
“生日总要有生日礼物,所以……”她结结巴巴说不清楚。
“你打算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阿健?”浓眉扬起,他的目光有三百颗核弹的杀人威力。
“那很合理啊!我们当了很多年的男女朋友,早就该上床演床戏,还不都是你啦,没事跑去躺在阿健的床上做什么?很吓人呐,不过,我发誓只瞄一眼,真的只瞄一眼,绝对没有多看。”
想起呈大字型仰躺的阿航,想起他雄伟的某部分器官一柱擎天,掩住脸,忍不住,她咯咯笑开,笑不可遏。
“要是你弄错人,上错床怎么办?”他暂把裸体问题抛开.
“我怎么会弄错人?你和阿健差那么多。”她理所当然回答。
然后,她的话又把他推入沉思中。
没错,这点,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分不清他和阿健,独独她没有过错误分辨。
“总之,以后不可以做这种事。”他火大。
“什么事?”她没弄懂他的火大。
“把自己当礼物的事。”
“早晚的吧,我们是男女朋友啊!”她有好几个同学都和男朋友有亲密关系,听说那种感觉……销魂。
吐吐舌头,予璇脸红。
不用费心猜,光看她的表情,就晓得她肯定满脑子的绮丽色彩。
“不行!”阿航把她的脸夹在自己两掌中间,试图把她的笨脑浆挤出来。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他气得想不出不行的借口和理由。
“阿健不喜欢女生主动吗?”予璇问。
很好,她替他找到合适说词。
“没错,阿健最讨厌主动的女生。”
“既然这样,我就学学原始人类,把初夜留到洞房花烛夜好了。”
松心、放手,他跨开大步往前走,很快的,小短腿跑几步,追上他的节奏,勾住他的手臂,她笑得像天边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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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门铃响。
予璇穿着粉红色,印有卡通图案的可爱围裙,手持锅铲,跑到门边,门打开,一个九十度鞠躬,“欢迎回家。”
抬眉。她看来客一眼,嘟起嘴巴,手横胸,瞪人。
“阿航,你在做什么啦!”
连这样都分得出来?忍不住,他有鼓掌的冲动。
他穿阿健的西装,借了他的平光眼镜,连阿健的皮鞋都套到自己脚板上,最重要的是,他连话都还没有出口。
“这回你错了,我是阿健。”打死不承认,他用阿健的温柔语调说话。
“耍白痴啊!谁信你?”转身,她迳自走回厨房。
赌上气,他追她进厨房,用阿健的习惯动作,右手上、左手下,将她收进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和抱小猫咪一样。
“臭阿航,快放手,我的炖牛肉快焦掉了。”
“我是阿健。”
不信邪,连和阿健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朋友们都搞不清两人,她没道理永远清楚分辨。
“好好好,你爱演阿健,今天我就喊你阿健好了。”
投降,予璇从他手臂下窜出,走到锅子前面,搅动她花了大工夫熬炖的肉块,这是阿健的最爱,阿健送给她的第一个吻,就是因为同样的一锅牛肉汤。
那个时候,她高二,不管明天要月考,坚持蹲在厨房里,为他守住那锅牛肉汤。
“我是阿健。”一说再说,他坚持撼动她的自信。
阿航拿下眼镜,把镜脚放在嘴边咬,标准的阿健耍帅动作。
“你被球K了?”
关掉瓦斯,晚餐煮好了,菜一道道上桌,今天不是谁生日,但她做八道菜,每道都是阿健的最爱。
“没有。”这是哪国问话?
“你刚刚被卡车压过?”
这句更过分。“我的四肢健在,脑浆还在密封罐内。”
“你被鬼吓到?”
“农历七月过了。”
“难说,说不定有孤魂野鬼留在阳间,忘记回门。”
“康予璇。”他出现警告语谓.
“好吧、好吧,不相信自己是阿航的话,你进房间,脱下裤子,如果右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痣的话,你就是阿航,没有的话,我叫你一辈子阿健。”
“你怎么会知道?”
话问出口,杜以航后悔,该死,她看过,当然知道。“你怎么知道阿健身上没有同样的痣?”话转弯,他把问题拉到阿健身上。
“不会吧?双胞胎连痣都长在同一部位?”
“我们是同卵双胞胎。”他哄人。
“那……阿健的腩佛……也跟你一样,左右不对称?”
“你又知道我左右不对称了?”眯眼,他的眼睛一边大一边小,和民视八点档的坏人很像。
“当然,我拿桌上的尺量过。啊……”
捣住嘴,她说错话了,丢下抹布,转身,迅速往客厅方向逃跑。
“康予璇!你发誓你只瞄一眼!”
阿航大叫,抛掉眼镜,扯开领带腰带,除去外套,他拧着凶恶表情,节节向客厅逼进,可怜的美军,打完伊拉克又要进攻伊朗,夭寿哦,谁教他全被看光光。
抓起两颗抱枕,抵在胸口,予璇全身处于备战状态。“是一眼啊……要怪只能怪我的视力太好……”越说越小声,很典型的心虚。
“你连尺都拿出来了,会是视力问题?”大步一逼,她一路退到墙壁。
“好吧,扣掉量尺那个部分……唉呀,都怪我的记忆力太强。”
跟记忆力有什么关系?吞下两块冰,出口寒冽:“你确定没看我的胸部,没看我的腰,没看我的屁股?”
“看身体又没有关系?反正从小到大,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我发誓,我没有看你的屁股,因为你是仰躺的,只能看见金箍棒……”
该死,她在说什么?别说阿航掐死她,她都想掐死自己了!
“康予璇,你、死、定……喽!”
那个喽字带点飞扬语气,顺带扬起他浓得耀人眼的黑眉。
“错不在我,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看阿健的,是你自己……”没解释完,两颗抱枕被抢开。
“啊……”尖叫未落点,她被两条强健的手臂举到半空中。
她是猫,是有惧高症的猫。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她哀声求饶。
“需不需要我拿把尺给你再量量,确定我的左右边有没有对称?”
放低她,危险眼神在她面前闪烁,明明是摄氏三十七度的口气喷到她耳边,怎么她觉得全身发冷?是不是得了急性伤寒?
“不用了,有没有对称不重要,会生小孩就行。”小小声,予璇回答。
天呐,她中邪了,她被巫蛊控制,她怎能说出那么荒谬的话?就是对称也不见得就能生出小孩啊……唉呀唉呀,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重点不是对称,是大小……也不对,大小不重要,能持久就好……唉……她承认,她疯了!
“要不要由你来试试,我能不能生?”
“这种事,你找别人,我没经验,不太行的。”缩缩脖子、缩缩手脚,再多缩几分钟,她就要搬到澎湖找亲人。什么?不晓得她的亲人是谁?就是鼎鼎大名的绿巉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