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你究竟在忧心什么?」看着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聂君遴禁不住莞尔。
对了!君遴不是还有其他堂兄弟,或许他们不会像聂宇这般势利无情……
「赫!」双肩冷不防被扣住的她,瞠圆眼瞪视他。
「朝露,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为何从没见过南天金控的董事长或是总经理?」该是向她吐露实情的时候了。
「这重要吗?」通常大人物都嘛很少露脸。
聂君遴没好气的一笑。
「君遴,你快说,我到底该怎么帮你才好!」
「唉!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个无能之辈。」他还真有点伤心。
「怎么会!」她吼得脸红脖子粗。
「既然如此,你就先坐下来听我说。」聂君遴先是将她拉往沙发上坐,再按住还想起身的她。
「可是……」她就是坐不住。
「朝露,我才是南天金控幕后的实际掌权者,而所谓的董事长及总经理都只是挂名而已。」
「什么!你才是——」叶朝露满脸错愕的瞪住他,「但是,不可能呀,聂宇不是说你已经被上头给革职了。」
「那个上头就是我。」
叶朝露小嘴大张到足以含住一颗生鸡蛋。
自己革自己的职!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为了不让聂宇常去骚扰老太爷,我才会这么做。」
「为什么?」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聂宇他打小就仇视我,一心想把我压在他底下,而我为了老太爷,一直选择默不作声,谁知,他母子俩的作为却是愈来愈夸张。我想,他们是非要逼我离开家族企业不可。」他嗤笑。
「君遴,你的意思是说,聂宇他根本就不晓得,你才是握有南天金控实权的人是吗?」叶朝露总算有点头绪。
「嗯哼!」
「这样我就放心了。」叶朝露总算大大松了口气。
搞了半天,原来君遴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难怪他一直有恃无恐。
「你不会怪我隐瞒你吧?」
叶朝露摇摇头,笑笑,「要是你太早告诉我,我还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就泄了你的底,不过,荣化投资那个案子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早就处理好了。」
「喔,那你是怎么……」
「朝露,别多想了好吗?」他温柔的凝视她微红的脸蛋。
「可是……」
「听话。」他语气转强硬。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她鼓起腮帮子。
「这样才乖。」他怜爱的轻抚她羞赧的脸蛋,但一双眼神却在此时闪烁着冷厉的异芒。
也该是处理的时候了……
第九章
「啊——」
一记拔尖的女性惊嚷声,猝然在华美偌大的客厅里回荡起,同一时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老太爷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待我的!」聂字喊的声嘶力竭,而扭曲变形的脸庞,更是彰显出他的不敢置信。
一夕间,得知自己即将从云端跌至谷底,这对向来自命不凡,骄傲自满的聂宇来说,简直是难以承受之痛。
「没错!老太爷绝对不可能会这样对待我们母子俩的,镜波,你是不是弄错老太爷的意思了!」若不是聂镜波给人的感觉,尊贵到教她不敢放肆,说不定她早就揪起他的衣领咆哮了。
「四婶,老太爷传达的指示就是如此,您跟聂宇完全没听错。」聂镜波说的淡然,亦笑的淡然。
执掌天云集团,又是身为长子嫡孙的他,合该接下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工作。
不过,沈香凝母子该要庆幸,此刻是他站在这里,同他们宣布这项人事消息,否则,若换成其他兄弟,不先把他们这对母子给好好挞伐一顿才怪。
「不!老太爷这么疼爱宇儿,又怎么可能将他调到欧洲去管什么分公司呢!」沈香凝激动到不仅发髻松脱,就连脸上的妆也花了。
老太爷疼爱聂宇?啧!四婶真爱说笑。
「四婶,老太爷会做出这种安排,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再者,你何不先扪心自问,你在这段期间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聂镜波讪然—笑。
「我……」沈香凝一时语塞。
「四婶,恕我直言,我们同辈兄弟不说话,并不代表我们就认同你的作法,还有,四叔的真正继承者是谁,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才对。」聂镜波静静注视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沈香凝。
「你四叔的继承者当然是……是我们家宇儿了。」沈香凝很想大声回应,但是,逸出的声音却显得虚软无力。
聂镜波笑的别有深意。
「我去到欧洲后,老太爷属意由谁来接管天旸集团?」除方才的叫嚣外,一直缄默到有点可怕的聂宇,冷不防地问。
「是君遴少爷。」一直站在聂镜波身后的特助梁东零,代主子回话。
「什么!居然是聂君遴!老太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完了!她跟宇儿全完了!沈香凝脸色惨白,身形不稳的跌坐在沙发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夺走属于我的一切,该死的!老太爷怎么可以如此偏心?!」聂宇表情狰狞的低吼。
「聂宇,小心你的措词,还有,谁才是四叔的正统继承者,你不妨问你母亲。」聂镜波眯眼提醒。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我了!」聂宇忿忿的扬高声。
聂镜波讥笑。
「你!好歹我们也是堂兄弟,可是从小到大,你们就只愿意亲近聂君遴,而对我的态度就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你说呀!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他!」聂宇嘶叫。
「我说过,有什么事问你母亲最清楚。」其实,他们也曾试图想跟聂宇和平相处,但聂宇却处处针对君遴,完全没顾念手足亲情,再加上四婶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可想而知,要再改变聂宇的心性已是不可能。
「妈!」聂宇转头瞪向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几岁的沈香凝。
「我……我……」
「妈!天旸集团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把它交给聂君遴,妈!你快替我想办法!我不要被降职,更不要去什么海外分公司,妈!你快去求老太爷收回成命呀!」聂宇受不了的疯狂喊叫。
「聂宇!」聂镜波神情肃敛喊道。
聂宇战栗了下,缓缓回头瞅住聂镜波。
「聂宇,你给我听好,能继承天旸集团的人唯有君遴,如果你敢再诋毁君遴一次,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聂镜波厉声警告他。
「你……」
「宇儿,妈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沈香凝忽显紧张无措的拉住聂宇的手臂,制止他再出声。
「可是……」
「宇儿!」沈香凝目露哀求。
「四夫人,老太爷另有交代,如果您不放心聂宇少爷一个人,也可以陪伴宇少爷一块前往。」梁东零适时传达另一项指示。
至此,沈香凝终于了解老太爷的意思。
台湾,已经容不下他们母子了。
「聂宇,不要以为移往海外分公司后就能轻松度日,若你表现的不好,老太爷可不会再赐给你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
聂镜波冷漠说完,即与梁东零离开,留下暗自垂泪的沈香凝,以及满脸不甘的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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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谢谢你跟厉的帮忙。」聂君遴从隐藏式的酒柜中取出一瓶顶极红酒,再倒一杯递给聂镜波。
「少来!」聂镜波要笑不笑的接过。
「可是,要我这么快就接手天旸集团……」聂君遴似面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