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的人又岂止她一人。」他冷笑。
凌晞脸色顿时青白交错。
「需要我请人来送你吗?」他冷睇凌晞。
「你!好!我走就是,不过聂君遴,你得求神保佑你没有回头求我的一天!」再度恶狠狠地瞪视叶朝露一眼后,凌晞仰起骄傲的脸庞,忿忿离开。
在凌晞离开后,双脚终于得以着地的叶朝露,早已忘却先前的羞赧,不安的望向没了表情的聂君遴。
「我会不会连累到你?」她可以不在乎凌晞对她的恨意,但她离去前所撂下的狠话,让她开始担心,她会把对自己的怨怼,转嫁到聂君遴的头上去。
况且,就她所知,南天与旭霖所合作的荣化投资案,已经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万一凌晞她……
「呵!你是在担心我吗?」见叶朝露露出一副快担心死的表情,聂君遴噗哧一笑。
叶朝露双眼登时瞠得犹如铜钤般大。
没想到他变脸的功夫也很厉害嘛!
「生气了?」
「我只是名小员工,哪敢对经理不满。」
「可是你的小嘴都垮下来了。」
「你……难道你都没听见凌晞刚才说我是私、私生女吗?」她的语气不自觉透出些许自卑。
「这重要吗?」
叶朝露重重一震,盯住他的眼神活像他头上突然多了两只角。
「朝露,你还想我吻你吗?」她要是再用这种充满感动的眼神凝望着他,他或许会一个克制不住,再次将她掳进怀,彻底地品尝她。
喝!她连忙捣住大张的小嘴,转身,飞也似地逃离他的办公室。
一直站在门口处的张秘书,这时候才收起笑,转而严肃地对着漾着轻笑的聂君遴说:「经理,抱歉,我没拦下凌小姐。」
「无所谓。」
「可是,我担心凌小姐这一走,恐怕会对投资案带来极大的影响。」张秘书有责任告知上司最坏的情形。
「到时再见招拆招吧!」聂君遴眼神一闪,唇边的笑登时变得冰冷。
就算旭霖企业真要撤资也无妨,反正,他本来就不想再跟凌晞这种女人继续合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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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逃避也好,说她不敢面对事实也罢,在她心里,她其实很清楚聂君遴对她的态度早已变了样。
但是……哈!若在以前,能被聂君遴这种有钱公子给相中,她肯定会高兴得乐翻了天,然而如今,知道自己有可能披上凤凰的彩衣时,她却反倒退缩了。
不行!她现在脑袋乱成一团,必须趁张秘书还没回来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厘清头绪。
决定跷班的叶朝露,迅速拿起包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进入电梯。
叮!电梯门一开,她连抬眼的动作都没有便直接冲出去,即便意识到擦撞到人,仍是头也不回……
「小姐,你太没礼貌了。」
脚步一顿,叶朝露先是叹了一声,才一脸抱歉的回过身朝对方弯腰道歉,「对不起。」
「咦!你不就是聂君遴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聂宇神态轻佻,笑睇住瞬间怔愕的叶朝露。
叶朝露眸儿旋即瞠大,「我想起来了,你是聂君遴的弟弟聂宇。」
「小姐,聂宇先生乃是天旸集团的总经理,所以请你称呼聂总。」站在聂宇身边的机要人员,毫不客气的仰起鼻孔瞪住她。
「天旸集团……」
「啧!天旸集团乃是聂氏家族的事业体之一,小姐不会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吧!」机要人员耻笑。
「我当然晓得天旸集团。」哼!狗仗人势的臭家伙!
头一遭,对方才讲了一句话,她就有股想把自己的鞋印给狠狠留在那人嘴脸上的冲动。
叮!这时候,另一部电梯也到达一楼大厅。
「建筑业界龙头之一,福赞建设的叶董事长就是你父亲吧!不过据闻,你根本连叶家大门都踏不进去。」
叶朝露震惊无比地瞪向噙着骄傲笑容的聂宇。
「朝露,你想上哪去?」方走出电梯的聂君遴,阴沉沉地凝视住浑身僵硬如化石的叶朝露,完全无视聂宇的存在。
刹那间,聂宇没了笑容——
第七章
「聂君遴,我再好心告知你一件事,你的女人可是叶家视如敝屣的私生女。哈!不过,私生女配你这个毫无建树的男人倒是挺合的。」被彻底忽略的聂宇,露出恶笑,来回扫视全身散发出凛冽之气的聂君遴,及刷白一张俏脸的叶朝露。
被揭穿了!
不过,聂宇要怎么骂她羞辱她都没关系,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耻笑,更习惯被家人三不五时的糟蹋,然而,聂君遴到底不是她,聂宇这样在大庭广众下侮辱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让她觉得很受不了。
此时此刻,她的胸口涨痛到直想发狂。
「聂宇,替自己留点口德。」聂君遴终于望向聂宇,冷冷盯视住他。
聂宇唇角一抽,「怎么,你想教训我吗?来呀!」
啪!聂宇的脸庞瞬间被打歪。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们总经理!」聂宇的机要秘书大惊失色。
「我不仅敢打他,我还想狠狠揍他个半死……啊!」叶朝露轻呼,愕瞪住那只近在咫尺的大掌。
「我不准你动她。」聂君遴及时扣住聂宇的手腕,否则依他的手劲,叶朝露绝对会被他打到地上去。
聂宇面孔一扭,猛力甩开他的手。
「太可笑了,聂君遴,你凭什么对我说不准?」
聂君遴没说话,但锁住他的目光却让他禁不住愤怒起来,「哼!你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经理,就连老太爷都看轻你,刻意把你剔除在家族核心之外,所以你根本就没资格——」
「你吠够了没有,如果够了,就立刻给我滚。」聂君遴并没有刻意调高音量,但异常轻柔的语调却让聂宇为之一震。
「你!」聂宇狂妄的气焰在聂君遴冷冷的墨瞳盯视下,竟逐渐熄灭,甚至开始感到胆怯。
「需要我亲自送你吗?」
聂宇咬牙切齿地怒视他,「聂君遴,你尽管得意吧,用不着多久,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哼!我们走!」
瞪住聂宇趾高气扬的背影,叶朝露忍不住冲了过去。
「为何要偷溜?」聂君遴冷不防出声问。
脚步紧急煞住,原本想藉机开溜的叶朝露尴尬的回过身来。
「别讲得这么难听嘛,我只是……只是突然接到我花店老板的电话,说有急事要——」
「跟我上来。」聂君遴打断她不怎么高明的谎话。
「可是我……」
「又怎么了?」难道她没发现方才的好戏已经落入众人眼中,而他可没兴趣再当一次动作演员来取悦旁人。
「刚才聂宇说我是……」她一顿,郁郁的神情上有着难堪。
曾经,她发过誓,绝不再因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有任何的埋怨,但是,当聂宇一再地拿他与自己相提并论时,她还是感到心痛无比。
为他,也为自己。所以她才会忍不住甩聂宇一个耳光。
「如果你在意聂宇的话,那就表示你也很在意我的身分啰?」
「我没有!」她赶紧否认,深怕稍一迟疑就会造成他的误解。
「既然没有,又何必逃?」他确信自己早已掳获她的心,所以对她幼稚的逃避行为着实难以理解。
他以为,她会敞开心怀,高兴的接纳他的感情。
「我……」因为她有心理障碍嘛。叶朝露紧紧咬住丰润的下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别咬。」聂君遴极力克制想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