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慕教授人在楼下大厅接待处,请问是否请他上来?」
沙勍顤厌烦地翻身躺在樊媞媜的腿上。
「总裁、总裁?」
她拉拉他,「让长辈久等不好吧?」那可是他的岳父大人呀!
「莫名其妙跑来,还会有什么好事?」
这位不被欢迎的长者毕竟是慕小姐的父亲,「我也该走了。」
「嗯……好香、好舒服,我不想起来。」沙勍顤故意重压着她,脸更深埋进她的小腹处,无赖的偷香。
这真是……「沙勍顤!」
「除非妳答应整天都留下陪我,我就起来。」
「赶快请人家上来。」除了妥协,樊媞媜实在怕他又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主意。
「才刚答应我,妳又想上哪儿去?」他的脸色不悦。
她犹豫半天,不想解释自己的难处。
其实如果他细心的话,应该可以猜想得到,但是显然的,他大概以为每个人都如同他这般「不拘小节」吧!
而慕先生已经在上来的电梯里了,她只能急促的随便抓了个理由,「我要去洗手间,顺便小睡一下。」
「妳还好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点点头。
沙勍顤定定的凝视她,秘书已经在敲门了,樊媞媜更是焦急地想抽回手。
「好吧!睡一会儿也好,晚上我们去赏夜景。」他在她的唇上轻啄后,帮她打开休息室的门。
随即,她在门后听到他对来人说道:「进来。」
第七章
沙勍顤虽娶了慕衿芩,可是不管是结婚前或结婚后,他和慕家都不太有来往,所以慕教授进来后,两人生疏客套了一番才进入主题。
「今天来有什么事要找我谈,不妨直言好了。」
慕教授咳了咳,看他一眼道:「我听说你让国际环保小组进入MAX调查,对于这件事,据我所知,引起很多董事们的反弹,所以他们希望我来跟你谈谈,看能不能改变这项决定。」
「若没有的事,何必怕他们查?」沙勍顤轻松地为自己倒杯酒。「喝酒吗?或咖啡?」
「不,我一会儿还有课。勍顤,这件事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再仔细评估一下,环保署的调查已经干预了MAX工作进度,这对整个公司的成本、利润都有不良的影响,股价下降,人心惶惶。」
「若是如此,那些主管就该检讨了,连这么点危机处理都无法胜任,下面的人看上面的人没半点担当,当然会尽量混水摸鱼。」
慕教授摆着岳父的身分来找他谈,可沙勍顤却是摆出这种冷淡的反应。
慕教授不免有些动气,「你这样做会遭到其他人抵制,不得已可能会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来讨论这件事的处理。」
「他们爱玩这些把戏就去吧!可别忘了,公司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权仍在我的手上。」沙勍顤依旧「老神在在」,跷起二郎腿浅啜。
「何必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呢?就算给爸爸一个面子可以吗?」慕教授忍住怒气,拉下脸商量,心想沙皇至少要顾虑到姻亲的关系。
「抱歉,这有关我个人的原则问题。」
没料及沙勍顤会完全不留颜面的加以拒绝,平素享有高学术地位的慕教授何曾碰到有人如此的不看佛面,这简直是难堪的奇耻大辱。「难道说,我这个做岳丈的没资格要求自己的女婿退一步,让事情圆融解决,不至于大家恶脸相向?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在商场上留点余地,以后见面不是更好?」
沙勍顤觉得有些好笑,「那就谢谢好意了,不过不劳你为我费心,你不是还有课要赶着上吗?那我就不多留你了。」
「你、你真是太不会做人了。」慕教授当然受不了被人家下逐客令,怒气腾腾的转身离去。
樊媞媜坐在门边的地板听完,沙勍顤推门进来,还一脸色迷迷的伸出魔掌,完全不受刚才争执的影响。
「如果查出MAX确实有内情,你不怕自己受到牵连吗?」
他反问:「妳认为我和事情没有关联吗?」
「我不晓得,可我却知道慕教授是你的岳父,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说过,不用浪费精神介意她。」沙勍顤收起调笑。
他不懂所以不在意,因此被他伤了的心也只能自己暗吞。
以前她被求婚时感到惶恐不安定,在意他有众多的红粉;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观一样横隔着无法沟通的鸿沟。
「算了,我不想谈。」
他却像螃蟹般的横行霸道,四肢全箝制住她全身上下,「我们今天一次谈清楚,我不要妳心里有疙瘩。」
「你已婚,这就已经是疙瘩了。」
他怒质,「我向妳求过婚,两次,记得吗?」可她都拒绝了,所以她怎么可以怪他接受别的女人的慰藉?
事隔多年,樊媞媜终于有机会将自己未曾说出口的担忧讲出来。「当时我年轻,对未来没有安全感,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有成为已婚男人的准备。」
「什么已婚男人的准备?!」
他要求服从的霸性更形突显,「我受妳吸引,从来没有女人像妳那样让我有想结婚的念头,我们在一起一直非常快乐,可是当我求婚时,妳却马上拒绝,难道妳以为我不会生气吗?」
「如果你真的在意,为什么当我想找你好好谈时,你却可以冷酷抱着别的女人进屋去?」
那一幕至今仍撕痛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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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寒流过境,细雨纷飞,增添了许多愁绪。
樊媞媜忍着寒冻,在试过好几次到他办公室被人挡于大楼外,她只能抱着微薄的希望试这最后一次。
可当沙勍顤带着俞娟回家时,她的心就碎了。
而他头也不回和女人温存缱绻时,她还不死心的认为他不会这么狠,毫不顾虑她一人在寒夜里受冻。
直到意识模糊……
她痛哭得蜷缩着倒地不起!
夜巡的警车经过,紧急送她到医院,她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才醒转,形单影孤的没人照顾,满室苍白的病房让她彻底对他断了念。
她还年轻,应该追求更美好的人生,不该在这充满药水味的地方,凄惨、悲凉、孤独的饮泣。
直到那时、那刻,她痛了的心才开始有了感觉,是麻木让她顿悟,决心要活出亮丽的自我。
沙勍顤不忍她脸上因回忆而纠结的悲意。「妳拒绝我,我伤了妳,所以我们将这些往事一笔勾消。」
他有愧地强词夺理,断不可能为此让她有了借口离去。
「消不了……」他竟敢大言不惭,好像只要用橡皮擦一抹,就能让伤心化为灰屑随风飘逝。
沙勍顤坚持道:「我会让妳忘记。」
樊媞媜似乎神游远方……
「蒂芬妮!妳听到我说的没有?」只有在他气她的时候,他才会叫她英文名字。「走吧!不上班了。」他烦躁的一把粗鲁拉起她。
「去哪里?」
「吃饭、赏夜景!我刚说的妳又忘了?妳看妳,妳从没有认真听过我说一句话。」
他这么生气干嘛?
车途中,她望向窗外,他突然生气发疯似的猛力拍打方向盘,然后急踩煞车停在路边。
「如果妳七年前在国外曾想过跟我联络一次,一次就好,让我知道妳还活着,妳现在在乎的这些阻碍就都不会存在!即使我想,我也无法让时光倒流,或是把事实变不见。」而他所做的这些「出轨」行为也都不会发生。
「那时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你的行为、态度,都让我以为你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当然不会一相情愿的还枉作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