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绝不能让宝宝或她有任何闪失,他不能在拥有后再失去,那种感觉他承受不了,说什么他也不愿再承受一次!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来英伦七、八天了,他就是不碰她!
可问题是,她有宝宝吗?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但她毕竟是女生,总不能由她跟他说:嘿,我们该上床吧?新婚夫妻不是都卯足了劲在做爱的?
谈到这个敏感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风景虽然一样的美,但感觉却淡了许多。
船继续沿着泰晤士河顺流而下,约莫二十分钟后,抵达格林威治码头。
杜睿东拥着她下船,两人往格林威治公园陡坡上的皇家古天文台走去。
由于他曾在剑桥当了一年的交换生,那一年,让他将伦敦走遍了,因此这一趟蜜月,他是全程的导游,但却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
不久,苏静棠就跟着游客站在分隔东西半球的子午线上,看着杜睿东拿起小小的DV为她录像,眼神好专注——
她突地往边边移,此时,她是站在西半球,而他,只有一步之遥,却是站在东半球,这应该跟他们两颗心的距离等长吧?
透过镜头,杜睿东看到她瑰丽的脸蛋起了凝重,眼眶甚至微微泛红。
他将DV放入口袋,快步的走向她,「人不舒服吗?还是渴了?饿了?」
她眼泛泪光,「我们的距离好远喔。」
「怎么会?」
她低头看着地上那条划分世界时区的起始点,他们两人正好是一左一右。
「静棠?」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眸中微湿,「没事啦,我只是突然有点感伤。」
她不能给他压力,这男人一旦有了压力,如何学习爱她?
「我先带妳回饭店。」
「不了,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
他虽然担心但仍依了她,他带她到温莎古堡参观皇家御所、圣乔治教堂及迎宾大礼堂,只是镜头里的她,笑容减少了。
她不快乐吗?原因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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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东驾着租用轿车载苏静棠回到萨佛依饭店时,已近晚上九点。
他拥着不再活蹦乱跳的新婚妻子回到河边套房,蜿蜒的泰晤士河夜景尽收眼底,但苏静棠仍如晚餐时一样安静。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也望着美丽夜景的妻子,「想什么?」
想什么?她在胡思乱想!她在想自己要是没有跟他发生关系,他会不会就不娶她了?
她在想,如果她肚子里是没有宝宝的,他还会这样温柔待她?还是像婚前一样的冷峻、霸道?
「静棠?」
她抬起头来,看着走在伦敦大街小巷都让一大堆外国女人惊艳的英俊脸孔。扪心自问,看到她们很热情的跟他交谈、打招呼,她就像吃了好几缸的醋,喉间,心里都酸溜溜的。
当然,也有一些男人想靠近她,但一来,她英文不够溜,二来,杜睿东就像门神一样守着,所以,他肯定没有尝到她所尝到的嫉妒滋味,不公平!
「静棠?妳别不说话,我会担心。」
她叹了口气,「我不习惯你这么温柔。」
闻言,他真不知该哭该笑,「我以为女人……」
「都喜欢男人温柔?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不希望那也是你的面具之一,我要的是真实的你,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也戴面具。」
不用戴,那将会是赤裸的情欲,因为她就在他面前,他伸手可及,然而,他不能!
但她看到了,她看到那双黑眸一闪而过的欲火,「你为什么不碰我?你也想要的,不是?」
杜睿东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露骨。
「我们是夫妻,如果夫妻连这点话也不能说,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反问他。他那什么表情,好像她很饥渴似的!
他深吸口气,「我们是夫妻,这层关系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那是不是等我怀胎十月生宝宝后,你才会再碰我?」
他没说话,但他的确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那我算什么?做那种事就只为了传宗接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这两天是比较会闹别扭,有时情绪一来,就会不高兴,有时,又莫名的好开心。
「妳、妳想要吗?」他竟然有些脸红。
「我?」她粉脸爆红,恼羞成怒的道:「根本不是这样的,而是……天啊,叫我怎么说,算了,你干脆去买个验孕棒给我,我也好知道我们该怎么走下去。」
他浓眉一拧,「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那你就不必把我绑在身边了,如果我有,我就生下孩子,我们一起抚养他过一生……」
「妳的意思是,有孩子,妳才会留在我身边?」
看他脸上突然出现「久违」的冷峻,习惯他近日温柔的苏静棠不禁有些无措,不知做何反应。
而杜睿东将她反应不及的沉默当成默认,他脸色阴沉,黑眸窜起怒火,霍地走到衣架旁,拿了外套及钥匙步出房间。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回来了,并将一盒验孕棒交到她手上。
瞧他一张脸臭到不行,是她破坏气氛吗?她也大为火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何况,他早就该去做这个动作,有没有怀孕,发生关系后的七天就能验出来的!她嘀嘀咕咕的走进浴室。
杜睿东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看夜景。他不买验孕棒、不带她去看妇产科医生,不那么快的去确定她有无身孕,无非是想向她证明,他要她留在身边非关宝宝,只是因为她,但他显然太自作多情。
「卡」地一声,浴室门开了,苏静棠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他看不出她到底有还是没有?
她咬着下唇,将验孕棒放到桌上,上面出现的线图很清楚。
她——中——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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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夜,苏静棠张开眼睛,略微转身,看着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丈夫。
知道她有了,他并没有很兴奋,为什么?他不是最在乎这一点?
而且最过份的是,他一整晚都没再跟她说过半句话,只叫了客房服务为她送来一份宵夜。
唉,她在心中轻叹一声,再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他床边,蹲下来,看着熟睡却仍拧着眉的丈夫。
连睡觉也这么不快乐?她摇摇头,回头看着自己睡的那张床。
嗨六那几个好友肯定不知道,在杜睿东的坚持下,他们从蜜月套房换成有两张单人床的豪华套房。
她站起身,小小声的走到柜子旁,换下睡衣,穿上一套休闲服,套上布鞋再拿了钥匙,地轻声的走出房间。
搭了电梯,经过饭店大厅时,柜台人员亲切的跟她点了个头,她回以一笑,再看向身后的时钟,这才发现仅十一点钟,但怎么她觉得好晚了?
她步出饭店,在The Strand街上走着,夜风吹拂,她感觉有些凉。
吐了口长气,她无意识的走着,不久,一座有着蓝色时钟、雄伟圆柱的尖帽形白塔教堂突地映入眼帘。
这里,杜睿东带她来参观过,她记得叫圣马丁教堂……
她仰头凝望着已有数百年历史的教堂,一手抚着平坦的腹部。
上天给了年轻的她一个生命,她明白这是种恩赐,她该感激的,如果,她再要求多一份爱,一份来自宝宝父亲的爱,是不是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