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所谓不好又是如何认定?”
“像我这样呀……”
“小蒜,你知道我有多喜爱你吗?如果拥有像你这样的孩子,我一定会将他们宠上天去的。我不想逼你生孩子,你想生也好不想生也罢,我真的不在意。但是如果它变成你抛弃我的理由,我就必须解决它……我不想再被你弃下。”穆无疾决定用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解去皇甫小蒜心里的疙瘩,“小蒜,你不能在救下我之后,又这样待我。若真要如此,我情愿你不曾出现,不曾替 我治好心疾。还是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尝到比胸痹更疼百倍的痛楚?”
他定定看著她,说话时不改向来的温雅清晰,但眼里一闪而逝的叹息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伤害他,那些都是不见伤口的。他正为相思所苦,而这些苦,是她带给他的。
她的离开就是不想为难他,可正如她娘亲所说,她却真正成为让他为难的源头。
“呜……”她眯起眼,无法控制的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
“小蒜,不可以这么卑鄙,想用眼泪让我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她猛摇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最想痛骂自己,又找不到最恶毒的词儿,偏偏他又不畅快淋漓地狠狠骂她……
“我不是想抛下你,我只是不想以后让你有借口再喜欢别人,我只是害怕……”她哽著声,缓道出她的心思。
“笨小蒜,你在我的心上及胸口下了这么多针,缝得密密牢牢的,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替我补心时,将你的名字一并绣了上去,注明‘皇甫小蒜所有’,我已经没有第二颗心能给人了,约好了要在一块的,我不会食言,绝对不会。”
他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他指上的玉戒碰触到她,那是他一块一块黏回去的,费了好一番功夫——虽说玉有裂痕就不该再配戴,但他不在意。
“戒子……”
“对,戒子,我今天才将它全部黏好,我就在想……你应该快回来了。”这是预感。
“所以准备好两条铁炼等我?”
“不只,我连我自己都准备好了。”
将自己搓洗得特别香喷喷,等她。
他唇角笑靥迷人,扯开衣裳,吊极她的胃口地缓慢优雅,几乎像在逼她自己跳过来助他一臂之力,加快剥光他的速度。
他与她相视,他故意加深那抹笑容,却还是不加快动作。
褪下外褂,他还先将它折得方方正正,放置在桌上,喝道先喝口茶,一切都慢慢忙完,他才继续解腰带,解完,又折妥,叠在外褂上,再喝口茶……
皇甫小蒜咽著口水,努力吞咽才不至于让它从嘴角溢出来。
她咬疼了自己丰盈的下唇,听见自己对著他不满埋怨——
“你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他被她的饥渴猴急逗笑,也爱死了她的饥渴猴急。
“如你所愿。”
尾声
顶著大肚,怀孕对于皇甫小蒜来说是件苦差事。
她看起来太娇小,显得肚子大得吓人,整个人好像快被肚子给压垮。
她走没几步,被夫君给抱起来,她加上孩子的重量也只不过和寻常姑娘家没两样,他不看在眼里。
“我可以自己走。”她讨厌被人当成易碎花瓶一样对待。又不是多走一两步路就会发生惨事,别老拿她当病患。
“你就当我是想提早抱抱孩子。”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朝里没什么要紧事吗?”明明一早就有宫人急呼呼来找他的。
“没什么要紧事,轻松解决了。”他笑,“筝儿睡了?”
“差不多快醒了。”所以她才急著想赶回房里去。
她这么一说,穆无疾加快了脚步,要赶在女儿醒来之前抵达——女儿醒来没见到人可是会哇哇大哭的。
时间算得恰恰好,踏进房里的同时,女儿也睡醒了。他将妻子安放在床上,自己抱起女儿,女儿快满两岁,让他疼宠得很。
皇甫小蒜瞧著他与女儿,她向来贪看这样的景象。“幸好筝儿看起来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她长大会不会像我一样矮不隆咚。”为了试试女儿是否带有残疾,她在女儿九个月大时就用辣椒泡水给她尝,幸好女儿还懂得分辨酸甜苦辣,水一入口就哭得浙沥哗啦,没有味觉丧失,眼没瞎、耳没聋、口没哑,手脚没多长一只,反应灵敏,活泼好动,健康宝宝一个。
怀上头一胎,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算算时日,确实是被穆无疾绑在床上那时有的——穆无疾也没像他所言那般残忍,非得做到让她怀孕才放她下床,她隔天早上就重获自由,但她太想念他的温暖,反倒是硬拖著要他不上早朝陪她厮混,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楚是他在欺负她还是她在蹂躏他,她可以一整天趴在他的胸口细数他心窝处的缝线有几条,数累了就听著他的心跳睡,睡醒了还可以就近恶意轻咬他的乳尖,唤醒他的欲火,继续下一回开战,铁炼成为非常具有乐趣的工具,至于使用方法,随个人喜好,反正《幽魂淫艳乐无穷》里都有教——
然后过了将近三个月,她在闻到鱼腥味时吐得昏天暗地,那时才抖著手指替自己诊脉,诊出了有喜。
她抿著唇,一时半刻只能手足无措怔忡,穆无疾却在那时搂搂她的肩,跟她说:“要当娘了,开心吗?”
她还无法笃定回他“开心”,他却又自己先说了,“要当爹了,真好,希望孩子像你多一点。”
她突然笑开,因为他说那句话时的脸庞好开心,让她忍不住摸著平坦的肚子,开始勾勒起孩子的模样,并且有了期待,有了……当娘的喜悦.
生下孩子后,她的心踏实不少。如同穆无疾说的,那是她的心结,一解开之后她就完全安心了,尤其是女儿平平安安健健壮壮。
“你又在杞人忧天了。女孩子娇小一点也不错,抱起来不吃力.”别当男人个个都力大如牛能抱著情人转圈圈,有时力不从心,也是会累的。
“我就是担心嘛。我才不像你,老是夸自己的孩子顶呱呱。”穆无疾现在最爱抱女儿到外头献宝,非得要从每个人嘴里听见一句“好可爱”,他才肯罢休。
她拿玩具逗女儿,女儿很快就被逗得咯咯直笑,舞动双手要捉玩具,穆无疾干脆将女儿也放在床上,让母女俩好好去玩。
“或许像丈人所言,他身上的毒只是影响了你和弟,并没有传至你们身体里。”穆无疾转身打开木柜,从里头拿出毛裘,准备替爱妻添衣。近日天凉,再过几日可能就会降下今年城里第一场初雪。
“嗯,我也越来越相信爹说的了。”床上散落的小玩意儿一下子就让女儿玩腻了,她向她爬过来,要捉住她腕间的传家玉镯玩,她随手拿过几桌上的玉如意摆饰递到女儿怀里,女儿马上自得其乐地玩起来,与一般孩子一样将东西往嘴里摆,沾满童涎——
啪裂。
那只玉如意在女儿的嘴里碎裂开来,皇甫小蒜从头到尾都将注意力落在女儿身上,所以这一幕没逃过她的双眼——
“她、她把玉如意咬碎了!”
穆无疾闻言回头,立刻探手到女儿嘴里将玉如意的碎片给掏出来,这若咽下喉可就糟糕了!
“我亲眼看到她把玉如意咬碎了!”皇甫小蒜急呼呼揪著穆无疾的衣袖嚷嚷。
“怎么可能?应该是玉如意之前就有裂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