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以为我得跟他回去才叫正确决定?”水如断送他一记大白眼。
“当然不是,但……”他也觉得好友太自大了,可是…—男人嘛!谁不好面子?“你可以用更婉转的话跟也说,何必如此伤他的自尊心?”
“有的人天生贱骨头,不海削一顿是不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的!”插话的是时黄意,方才的情况她也窥见了八分,衷心佩服水如新能忍受郝枢启近十年,真乃申人也!
“黄意!”水如新失笑,“枢启没那么差,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爱我,只是他的方法错了。”
“大错特错。”时黄意轻撇嘴。
柳扬忍不住睨她一眼:“拜托喔!你不要因为自己没老公、就到处煽动人家夫妻分手好不好?”
“请你也别因为对方是你的朋友就护短得这么明显。”时黄意不客气地回了句。
水如新翻了个白眼,早习惯他们的针锋相对,懒得理他们,她自顾自进了厕所。
正主儿都不在了,柳扬和时黄意却还没打算放弃这场架。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劝合不劝离。”柳扬愤怒地提高了声调。
“让她回去再独守空闺两年,等你那个朋友功成名就吗?别笑死我了,两年的时间,如新可以自己挣出一片更大的天空;你那朋友不过是只见不得妻子比他厉害的大沙猪。”时黄意嗤笑。
“你这恶毒的女人,谁不知你坚持拆散他们夫妻全是为了自己;你怕如新回去后,经纪公司少了她就经营不下去了,你自私!”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是如新的朋友,所作所为却全不为她着想,分明也是只目光如豆的大沙猪。”
“你少人身攻击!”柳扬气得咬牙。
适时水如新出了厕所:“我麻烦你们,别当我死了似的对我的私事这样大肆评论好吗?”实在受不了他们,打初相识就互不对盘到现在,争争吵吵几年了,还不累吗?
柳扬和时黄意互瞪一眼,同时哼了声,各自转身离去。
“活生生一对欢喜冤家。”水如新禁不住一阵好笑。人的缘就是这样,好好坏坏、恩恩怨怨;谁能说得准呢?
只是她与郝枢启……这一番分别他肯定恨死她了,未来会有尽释前嫌的一天吗?她没有把握。
自己是不是也变了?签下离婚证书、孤身离家之初,她所做的一切奋斗全是为了在他面前争一口气,向他证明自己其实不是只易碎的花瓶,是可以与他共担人生苦乐的。
而曾几何时,她由辛苦的自立自强、到享受独立自主的喜悦,已经不再想向他炫耀了,她想证明的对象换成了自己,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与他似乎渐行渐远了,她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解放,却在心头……莫名地有些失落,依然爱他,不过这份爱不再全然无私地“牺牲奉献”。她想要的是有付出、有回收,平等的相待;只是……他能体会吗?若不能,这一生,他们怕是分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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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枢启的男性自尊受到了严重考验,他的妻子居然不屑于他辛苦挣回来的一切,执意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而他认为主因就在于:他失败了,但她却成功了。
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恨她的无情、恼自己的无用,所以从法国回来后,他简直是不要命地在工作;整整一个月拿公司当家是小意思,好几次他甚至累到进医院打点滴,因为工作太忙他忘了吃饭。
所有的努力全是为了争回一口气,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创出一番比她更耀眼的成就。本就聪明的男人,再加上比一般人多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他又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不过一年,他又买回了原属于自己的大屋、轿车、名声和地位;昔日的失败仿佛一场梦,梦醒了,船过水无痕,最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惟有他的心——被水如新刺激出一道阴影,长年紧揪他不放。
该死!凭他今时今日的成就,他并不缺女人啊!只要他想,随便挥挥手,女人便如浪潮般前仆后继地涌到他面前,任他挑肥捡瘦。
可他偏偏却……一心一意只惦着无情的前妻。
懦弱啊!郝枢启,连出差中的难得空档,他都情愿放弃饭店舒服的享受,待在秀场舞台后方的休息区等待,只为瞧水如新一眼。
连自己怎么干出这种蠢事的,他都不晓得,手脚不听大脑使唤,自作主张地将他带来了这里。因为听说这是水如新在法国最后一场秀了,过后她的事业重心将转回家乡。所以今晚会有一场空前绝后、高潮迭起的表演。
香奈儿、圣罗兰……众服饰设计名家齐聚一堂,只为烘托眼下这隐隐已坐上模特儿界女王宝座的中国姑娘——水如新;她堪称创造了奇迹,而这股旋风不仅席卷了全场,更没放过郝枢启的心。
虽然不甘心,但郝枢启不得不承认,离开他后,她淬炼得更加璀璨耀眼了。若说郝夫人时代的水如新是位天生丽质的尊贵公主;那么此刻站在舞台!聚集了众人目光的女人便是威仪天下的女王。
是因为他才遮掩了她的风采吗?所以他一走,她便光华万丈了!可恨啊!事情为何会走错至此地步?
走下舞台的水如新在合伙人时黄意的指引下,发现了隐居于阴暗角落的郝枢启。好久不见,没想到他会来观赏她的告别秀,水如新兴奋地漾起了一抹羞怯的浅笑;一如多年前,好不容易在漫长的等待后,盼得在外辛苦工作的丈夫归来时那般,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郝枢启察觉到她的意图,马上转过身去,他还没准备好见她,在自己尚无把握胜过她前,他们不宜相见。
但事实上,她前进的脚步也受到阻碍了,一名记者死缠不放地贴上了她。
水如新认出他是专门揭人隐私、加油添醋的狗仔队,压根儿不想理他,但这样的记者却是最难甩掉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连在法国的最后一天都不给她安宁,害她好想…好想挥拳扁人。
“也没什么啦!”那记者涎着一脸皮的笑。“只是想访问一下水小姐,有关你与名设计师赛门的不伦之恋,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跟赛门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什么不伦之恋,请你不要胡乱报导。”人家赛门都有老婆了,这些家伙还惟恐天下不乱地胡刊一通,分明故意破坏人家家庭嘛!
“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你和赛门携手进饭店啦!”
“很多人?”她咬牙,“那你就把那些人找出来与我对质啊!你要提不出证据,小心我告你。”越过他,她已经快忍不住扁人的冲动了。
“我怎么能出卖证人呢?”可惜那记者显然还不想放过她,他冲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水小姐,你就别再否认了,这圈子的性爱开放是大家都晓得的事,观众又不会怪你。”
真是教人忍无可忍!水如新阴寒着一张俏脸:“放手,再不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用力推开他。
“哇!名模特儿水如新出手打记者了。”他蓦地扯开喉咙喊得震天价响,“你恼羞成……”还没说完,一记铁拳打歪了他的鼻子。
郝枢启不晓得几时已冲到事发现场,将水如新护在身后:“你再说一句污辱她的话,我绝对让你和你的杂志社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