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没想过这么快。
“你不想嫁给我?”他挑高了浓眉。“或者你想先试过婚再说?”他作势抱起她。
“不是、不是!”她急摇头。“我们不能回台湾再说吗?”
郝韫礼的回答是直接抱起她放到床上。
“韫礼……”她的大眼里敛藏着楚楚堪怜的波光。
他低下头,嘴唇轻吻着她的。“你妹妹太难缠,你人又太好,我若不趁在非洲时先搞定你,回国后,万一唐艳再来那招歪缠烂打,我一个人要对付你们两姊妹,太累了!”
“我才不会那样!”说得她好象多没主见、烂好人似的。
“要是唐艳给你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哭着求你不要嫁;那你是嫁?还是不嫁呢?”
“这……”
“瞧!我太了解你了。”他伸出手指开始解她衬衫上的钮子。
唐欣挡得住他嘴边的偷袭就顾不了身上的衣衫,一时间闹得手忙脚乱。
“可是……小艳也不一定会反对啊!”
“那是因为我不会给她反对的机会。”他一只手沿着她的脚踝爬上她的大腿。“现在我就制造一个她非赞成不可的理由。”
唐欣随即惊呼一声。“韫礼——”
“干么?”他懒懒地开口,一点儿都不将她的拒绝放在眼里。
“你……别这样……”她气喘吁吁挣扎着。“不要……求求你,不要……”
“唉!”他用力一甩头。“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说出一个两全其美、我又能接受的解决办法,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
唐欣深吸口气,说出一个自觉再正当不过的理由。“我们还没结婚,所以不能做这种事。”
郝韫礼漆黑的眼瞳闪过一抹邪魅的异光。“请问一下哦!那天在工作室是谁早对我做了这种事?”
唐欣的脸轰一声,烫红得冒出白烟。
郝韫礼笑眯眯地伸手解开她的长裙。
她嘴巴一扁,氤氲水眸立刻掉下成串珍珠也似的泪滴。
“哎哎哎……怎么哭了呢?我没有要欺负你啊!”郝韫礼被她的眼泪吓了好大一跳。
“你不疼我了,都不听我说话……”她捧着脸,抽抽噎噎的,就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
“拜托!”郝韫礼头疼地自她身上翻下。“好啦、好啦,你不喜欢就算了,了不起回国后我再去跟你妹妹磕头,反正你也喜欢看我被整嘛!”天知道唐家这两姊妹有多麻烦!
唐欣吸吸鼻子,小手轻扯他的衣袖。“我不会让小艳整你的。”
他转过头,无奈地看着她。或许唐欣会心疼他,但唐艳那个小巫婆,他看她的眼就知道,想娶唐欣,他还得过五关、斩六将呢!
“那么你答应嫁给我吗?”
她抿着唇,良久,羞涩地轻颌首。
“说好喽!”他开心地抱紧她、亲亲她的额。“回国后我立刻让人挑日子,就算你妹妹威胁你,你也不准反悔,知道吗?”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会不会喜欢我?”
“当然喜欢!”凭他在家里一呼百诺的地位,他的决定谁敢反驳来着?
她唇色微弯,牵起一抹蝶般轻巧的微笑,看着他心神一愣,然后伸出双手怜惜地捧起她酡红欲醉的花颜,痴迷的目光纠缠着她。
“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漂亮。”
轻盈的浅笑溢出唇缝,她温柔的眼波娇媚如丝,食指在他面前摇动着。
“你的眼光不大好,那些模特儿才漂亮呢!”
“不!”他摇头,张嘴含住她的手指。“在我眼里,你是最漂亮的。”
她可以感觉到他湿热的舌正绕着她的指腹打转,每一下含吮都刺激着她的心脏一跳。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深沉而诡异,里头好象藏着一把勾子,正在勾引出她的灵魂与他共舞。
她瞪大眼,茫茫然有种体悟:这回大概逃不掉了:今晚,他们会……
一阵敲门声那么突兀又仓皇地响起。
砰!郝韫礼一个没注意摔下床铺,一张脸臭得像要杀人。
唐欣回过神来,赶紧跳下床,将脱离身躯的衣服穿回去。
郝韫礼气得双眼泛红。都交代过,今晚不准来打扰他们了,还来敲门?他非拧断那王八蛋的脑袋不可!
房间门一打开,彼得一张苍白的脸像世界末日到了。
“发生政变了,我们得立刻离开。”
郝韫礼一愣,随即大喊。“通知大家收拾好东西在大厅集合,我来联络领队,安排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
“知道了。”彼得快步跑走。
“SHIT!”韫礼低咒一声。干摄影记者时,这种事他常碰到,前几年在柬埔寨还被游击队包围过,但带着一支外景队拍平面广告还遇到这种事就太惨了,子弹不长眼,有个什么万一,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韫礼!”唐欣忧心忡忡望着他。
郝韫礼想起队上多是些一辈子没见过战乱的,他若慌了手脚,大伙儿就全玩完了。他收敛心神,安慰她道:“没事的,政变是他们国家的事,我们只是观光客,外交部会安排我们走,我们只要离开饭店、到机场、搭上飞机,就能回台湾了。”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再着慌也没用,唐欣点点头,跟着去收拾东西。
而郝韫礼则忙着打电话,联络当地的旅行社,确认车子、机票、班机……但愿别这么快戒严,否则连飞机都停飞,他们就完了。
★ ★ ★
饭店大厅,数十名来自各国的观光客满面忧愁地倨伏其中。
郝韫礼找到他们的领队了解目前状况。“怎么样?可以走吗?”
领队点点头。“但车子不够,载不了你们这么多东西。”
郝韫礼翻出来这里三天拍的底片、连同护照和一台相机随身贴藏,其它行李全部丢了。
“你们也是一样,没必要的东西全丢了。”他随即对外景队的人下命令。
多数人只留下随身小包包,其它东西连昂贵的摄影器材也不要了。
非常时期,大伙儿的行动异常地迅速,准备好后,郝韫礼向领队打招呼。
“可以走了。”
领队点点头,带着二十多名外景队员走出饭店。饭店门口已经停了两辆九人座厢型车。
每一辆车都挤进了超过十个人,像挤沙丁鱼一样,但没有人抱怨,因为还有许多人确认不到机票无法离开呢!
“一路上可能会有路检,但没关系,我们只是观光客,又没带什么危险物品,他们要检查就让他们检查,要手表、要金炼、要钱……全部给他们,不要反抗,也不要大声喧哗,知道吗?”开车前,领队不住对他们叮咛。
众人纷纷点头,车子于是漏夜开往机场。
行间,唐欣紧紧依偎在郝韫礼怀里。
郝韫礼抱着她,发现她的小手像冰一样地冷。
“别担心,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平安回台湾。”
她回给他一抹虚弱的笑容,知道他会保护她,但她还是很害怕。台湾的治安虽然很差,但这么些年下来,政局却也和平到无波无浪,她听过战乱,也知道世上有许多地方民族纷争长年不断,但没亲身经历过,谁也无法体会出它的可怖!
这个夜很不平静,扰攘的不是虫鸣鸟叫、而是轰隆隆的炸药枪炮声,可能每一响都将夺去无数的人命,这让她更是紧张得几乎窒息。
郝韫礼把她抱得很紧,他的身体完全圈住她的,外头乱七八糟,谁晓得会不会有哪颗不长眼的流弹击破车窗飞进来,有他挡着,她也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