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我哪会有什么事瞒妳!」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手上的相本差点没拿稳,摇摇晃晃的。
「你相本那么急着收干么?我想再看一下。」问题一定出在相本上,她非得想起那个男孩不可!
「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很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他苦着脸哀求。
「你乱说什么?谁要跟你睡觉!」她羞红了脸。
「呃……不,我是说……妳睡床我睡沙发,还是妳要跟我睡也OK……」
「OK你大头啦!相本给我!」她伸长手向他要。
「改天看啦,又不会不见。」他后悔死了拿这相本当证据啊!
「不管,给我。」她难得坚持。
「不给,睡觉了。」他也难得拒绝她的要求。
「唐泽民,你不给,我不会自己拿吗?」她扠腰威胁道。
「别闹了吧,快去洗澡好睡了。」周公已经下了好几道令牌召唤他了。
「唐、泽、民──」她气不过,冲动的起身想追他,没想到腿才动了下,好死不死牵动膝盖的伤口,立刻痛得她龇牙咧嘴。「痛!」
唐泽民还在伤脑筋,该把相本藏哪才不会让她找到,一听见她喊疼,全身的细胞全警戒了起来,忙把相本挟到腋下,冲到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口。
「看看妳,这么激动做什么?」他叨念着,体贴的弯腰吹呼着她的伤。
佑月的心头滑过一阵暖流,却嘴硬的数落着他。「还不都是你?」
「又关我什么事了?」他好心催她早点睡,是她不领情还怪他?!好心被雷亲啊!
「还不是你不给我看相本,拿来啦!」趁着他发愣的当口,她小手一伸,紧紧抓住相本的一角。
「喂,很晚了,别看了!」他的脸绿了半边,急忙用力和她拉锯。
「给我!」
「不,睡觉先!」
「给我嘛!」
「喂……」
两人就这么一拉一扯的,不晓得怎么就抢成一团,一个不经意,他失衡的跌进沙发里,正巧将她压得死死的──
第九章
两双眼靠得好近,近得几乎看得见彼此脸上细微的粉刺。
「你干么瞪我?」应该是无声胜有声的微妙时刻,韩佑月却突然打破这微妙的氛围,唯有双颊明显的酡红和急促跳动的心跳泄漏她的羞意。
「我哪有瞪妳。」唐泽民微愣了下,无辜的眨眨眼。
「你没戴眼镜的时候,眼神很凶。」要死的没天良,靠这么近就很教她缺氧了,还猛向她放电?!简直罪该万死!
「所以我才戴眼镜。」不然谁无聊没近视还戴眼镜,有时很不方便的说。
「那么……是用来欺骗世人喽?」她微缩下颚,感觉他贴得更近了。
「不,是有必要适度伪装。」他轻笑,气息喷拂在她鼻尖、唇角。「现在坏人好多,坏女人更多,妈妈说像我这样的好男孩出门在外凡事要特别小心,不能随便就让人骗,尤其不能让坏女人给骗了。」
太冷了吧!佑月瞪着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宝贝,妳的脸越来越红耶。」他坏坏的勾起嘴角,朝她的脸吹了口气。「需要CPR吗?」
佑月的视线停在他的薄唇上,突地感到口干舌燥,她不安的蠕动了下,下意识舔舔干燥的唇瓣。
唐泽民痛苦的低吟了声,刻不容缓的贴上她的红唇──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自从咖啡屋开幕至今,韩佑月从没有不假缺席过,可这次,破天荒的,她竟连着三天没到咖啡屋报到,感觉店里的气氛低迷不少。
「我说玉洁,妳怎么可能不知道佑月那家伙跑哪去了?」老公出差,闲得发慌的吴美俐再度出现在咖啡屋里,见玉洁一个人看店,她便自己跑进柜台里冲泡水果茶,免得增加玉洁的负担。
「真的啦,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打电话、手机、按她家电铃,只差没去托征信社找人,就是找不到,我哪有办法?」怪的咧,明明平常客人就不少,为何少了个佑月,生意就差这么多?
一样都是女人,她跟佑月的魅力真有差这么多吗?唉~~
「那……妳有去报警吗?」美俐异想天开地问道。
玉洁停下扫地的动作,神情古怪的瞪着她。「美俐,大清早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吗?不过才三天没来而已,佑月福大命大,没事的。」
「不能这么说啊,现在社会这么乱,连男人都不保险了,何况是女人?佑月长得也算还过得去,这种事难说、难说啦!」美俐挥挥手,神经大条的叨念道。
「妳喔,闭嘴啦!」玉洁忍不住骂道。
美俐才不管她怎么说,兀自盘算着。「我说真的,等等还是去报个警比较安心。」
「报什么警?发生什么事了?」Gina提着大包包推门而入,正巧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谈,好奇发问。
「还不是佑月,三天没来了。」吴美俐搓搓鼻子,没好气地回道。「我好心跟玉洁说去报案好安心,她还叫我闭嘴咧,好心没好报。」
「不用报了啦!」Gina找了个位置将大包包放下,最近不晓得怎么搞的,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老想跑到这里闻咖啡香,也不知道她们的咖啡里是不是下了什么蛊。「她在我哥那儿,搞不好两个人正打得火热呢!」
「妳哥?谁啊?」玉洁扫好地,边收东西边问。
「Richard──我是说唐泽民啦。」差点忘了老哥的中文名,Gina无辜的吐吐舌。
「唐泽民是妳哥?!」玉洁和美俐同时惊嚷出声。
「怎么?妳们都不知道喔?」Gina装傻的咧开嘴笑。
「妳没说、他没说,鬼才知道!」美俐没好气的损她。
「不过他们的五官还真有点像耶。」玉洁不像美俐的反应那样直接,仔细观察后发现可能性不小。
「当然啦,亲兄妹当然像。」翻翻白眼,Gina喊着。「麻烦给我一杯拿铁,Thank you!」
美俐倚着柜台看着她,看着看着,不觉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的位子坐下。
「喂,Gina,妳是打小在加拿大长大的吗?」瞧瞧她和唐泽民,讲起话来动不动就夹带一、两句英语,连名字都是互叫Gina、Richard的,怪麻烦的说。
「一半一半,我十岁才到加拿大,当时Richard十二岁,去加拿大之前都在台湾。」Gina不假思索的回答,拿出夹着凌乱便条纸的行事历,已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那应该上小学了厚?」美俐想了想,突地再问一句:「那你们那时住哪?念什么小学?」
Gina正准备落笔,倏地顿了下,瞇起眼认真的想了又想。「中南部吧?我记得我们经常转学耶,最好笑的是有间小学才念不到半个月就转了,我也没办法完全记得。」
「干么转来转去?」美俐像调查局专员般逐一发问。
大门上的风铃发出轻响,玉洁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这一看瞠大了眼,还来不及惊叫出声,便让对方以手点点唇瓣的动作而压了下来,她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扣掉玉洁不说,两个一问一答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仍专注的「钻研」问与答的「艺术」。
「多半是因为搬家嘛,不过念半个月那次不是喔,我记得是我哥跟同学打架,很丢脸耶,名字还被贴在布告栏,阿嬷好生气才不得不转学到南部的。」害她都想拿纸袋套住头去上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