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就擦盘子而已嘛,我都可以做的事,别人肯定更上手,哪会计什么后果?」迟钝的唐欣容无法听出他话中涵义,于是开心的向雷恩求救。「那么你可以派人过来了!我还得赶在宴会前将这些东西排在指定的位置上,真怕来不及!」
「还要排餐盘啊?真可怜!」雷恩深深地摇头,以申冤的口吻说道:「怎么用这种方式虐待人啊?」
神谷拢不动声色的走向擦拭干净的餐具旁,仔细的审查之后,不再多言的离开了。
雷恩望着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阵迷惘。这家伙到底在玩些什么把戏?再瞧瞧睁着大眼等待帮手的唐欣容,他反而有些胡涂了。
按照推测,神谷拢应是大发雷霆,但他没有,反而放心的将现场还给他们?
雷恩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左望右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挫败的皱起眉头。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脸庞忽然被他扭来转去,她连忙退开距离,「你干嘛?」
「思,妳看起来真的是最差劲的一个,我不应该有那些想法才对。」
「什么啦?」好端端的,他干嘛突然批评她?
「我以为拢真的喜欢妳。」雷恩自嘲:「现在想想根本不可能!」
闻言,一股难丛言喻的刺痛感在她的心中漫开,难受得教她好半天开不了口反驳,只有傻傻地皱着眉心,任由眼前的人一再的贬低自己。
「本来还想利用妳,看看拢会不会生气呢!」雷恩半调侃的继续说:「没想到遇上妳,也没有例外。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属于他的东西碰不得,但唯独女人,他一向不在乎。唉,真不好玩,我也要走啦!」
雷恩丢下来的几句话,在他离开后的一个小时里,依然回荡在唐欣容脑中,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感到疼痛,也不清楚为什么觉得呼吸困难,只不过这感觉非常难过,难过得几乎逼出她的泪水。
「搞什么!」她甩甩头,将所有的怪异情绪抛出脑后,因为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随着雷恩的离开,关于有没有帮手一事,她也不敢想了。
这些与「黑」字沾上边的人,根本不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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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得到佛祖的保佑,接下来的时间里,唐欣容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之中,没有空闲的时间想事情,也没有人来打扰的情况下,按照餐厅经理的指挥,她顺利的将洁亮的餐盘安稳的置放在铺好桌布的圆桌之上。
工作完成,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长气,这才注意到入口处的典雅立牌上,简单的刻了三个字。
「狮子会?」这是属于哪一类的公会组织啊?
还来不及细想,一群西装笔挺、衣着高雅的人鱼贯的走入餐会场地,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唐欣容已得到答案。
狮子会等于有钱人的聚会!
而她,钱财乃身外之物,当然与之无缘。所以她连忙退到一边,下意识的往手表看,惊讶得差点尖叫。
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天!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这个发现令她发困想睡,检视工作完成,她索性安心的想回房间补眠,才一转身,就看到人群中三张熟悉的脸孔。
本田高介一派优闲的走在神谷拢身后,神谷拢出色的外型在笔挺的西服衬托下更为英挺,结伴而行的小山美湘成就更完美的烘托,轻松夺去众人的目光。
相形之下,唐欣容忍不住打量自身的疲惫和狼狈,惭愧的选择绕道而行,根本没胆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然而,莫名的疼痛再次浮现,这一次她的心脏犹似被狠狠的捏住,难受地逼得她快步逃离这个地方。
重新回到池边的唐欣容,气喘吁吁的瞪着水中脸色发白的倒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一定是生病了!
她缓缓地坐了下来,抚着自己的心脏,开始策划着离开这里之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
「我一定是得了心脏病!」她喃喃自语着,却在水中发现另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她身后,令她本能的想逃开,可是已然来不及。
雷恩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嘴角邪气的微笑尤其不怀好意。
「陪我聊聊!」
他呼吸之中吐出来的酒气,令她忍不住捏起鼻子。
「你……你喝酒?好臭!」
以他脸色红通通的情况,她认定他应该是醉了。
好心的扶着他坐定,唐欣容却也忍不住的责备道:「宴会不是才刚开始,你怎么已经喝那么多?」
「我没有参加宴会啊!」他将酒瓶挪向嘴边,饮上一大口。「那个家伙,居然下令不让我进去!可恶!」
「那个家伙?神谷先生吗?」她本能猜测。
他睁着涣散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突然开始狂笑。
雷恩突然止住了笑,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往外直奔,将她往车内一丢,旋即坐入驾驶座,油门用力一踩。
他疯狂的行径着实吓坏了唐欣容,她惶恐地瞅着窗外,慌张的问:「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我……」
「我们一起去玩个痛快吧!那个宴会有什么了不起,是不?」雷恩失去理智的行为反应在他的车速里。
唐欣容快哭了,满嘴的佛经似乎也救不了她的恐惧,沿途到底经过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到底起越那些车道,她无法细数。
慌乱、害怕令她发颤,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蓦地,车子在一阵响彻云霄的紧急煞车声结束之后停下来。
雷恩扯住她的手,将她拉出车外。
「走吧!我们出海去!」
出海?听到这两个字,唐欣容骇然的瞪着脚下的沙和眼前的景象。
佛呀!这里是海边!
她来不及低呼,雷恩更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拉着她朝停靠岸边的快艇奔去。
「这……这太疯狂了!你醉了,我、我要回去……」
唐欣容试图阻止,无奈她的力道始终敌不过雷恩:而他的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发动引擎之后,以急速驾着快艇,驶离岸边。
随着四周愈来愈暗、岸边的灯光愈来愈微弱,她的心跟着往下沉。
她到底得罪了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类荒唐的事情?
雷恩几乎全然失去了理智,受到过度惊吓的唐欣容只能充满惧色的瑟缩在快艇的角落,不知所措。
雷恩凝视着角落发抖的人影,一股怨怒的无形唆使,令他忿然的摔碎手中的酒瓶,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向她。
唐欣容望着突然发狂的雷恩,本能的翻身想躲,但快艇上空间狭小得救她无从躲起,只能使劲的抵抗,并企图唤醒他的理智。
「你……你不要这样……你醒醒……」
「我很清醒!」他瞪着她,犹似老鹰觊觎猎物,「都是因为妳,我才无法进去那个宴会!他果然对妳比较特别,所以我要好好的研究妳。」
感受到他浓重的酒气,她一阵晕眩,「你……你不要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那个宴会进不去又、又怎样?」
「妳不能体会这件事的严重性!狮子会代表的是地位、金字塔顶端的荣耀,这一次他利用这个方式,彻底的将我踩在脚底下。」他愈说愈气,暴戾的箝制她的双手,要她动弹不得。
他加重了力道,得意的笑了。「就是妳!什么叫其貌不扬?没想到妳也有魅力让他对我发动报复?哼!现在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