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和晓星都看向窗子,乘这机会,谢妏妏赶紧将手上的酒倒入一旁的花瓶中。
「没有东西啊。」老板娘看了看后摇头。
「大概是我眼花了。」她作势喝下酒,再将空酒杯放回托盘。
老板娘高兴的笑说:「那奴家不打扰了,晚安。」然后退出房间。
「终于可以休息,我好想睡觉。」晓星伸个懒腰,连连打呵欠。
「去休息吧。」谢妏妏扶着婢女在床上躺下。
「小姐,应该是我伺候妳,怎么换成妳服侍我了?」晓星睡下,又打了个呵欠。
「我们之间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睡吧。」谢妏妏为晓星盖好被子,看着她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虽然她和晓星的骑术都不错,不过大半天都在马上,这倒是初次的经验,难怪晓星会这么累。
谢妏妏脱下外衣准备休息,但她看着门,蓦地走到椅子旁,将其中最沉重的椅子半拉半拖的移到门后,第一次在野店过夜,多些防备总是没错。
她走回床铺,这才放心入睡。
但就在谢妏妏即将睡着之际,突来的说话声惊醒了她。
「那小子在门后放了什么,怎么推不开?」
「伍大娘说那小子其实是个女人,你不会看她一身细皮嫩肉的,真教人心动。」
「不要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老大看上的人哪轮得你?」
「别说了,快撞开门。」
「幸好她们喝了安宁酒,会睡得不省人事,否则这么大声早将人吵醒了。」
谢妏妏本是推着晓星要叫醒她,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娘给她们喝的是迷魂酒,难怪叫不醒晓星。
当下一跃而起,快速的穿上衣服,看着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她心里着急,这间客房离众人的房间太远了,就算她喊救命,先进来的恐怕是恶徒了。
谢妏妏焦急的四下张望,看到了梳妆台上的烛台,还有一截烛光在空气中摇晃。
她二话不说,吹熄了烛光,西窗照入的月光让室内不致全暗,犹可视物,她拿起坚硬的烛台躲到门后,举高了手,要给这些恶徒当头棒击。
她全神专注在门上,没注意到窗子被人推开,一个黑色身影俐落的跃过窗台进入室内,悄悄来到谢妏妏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她吓了一大跳,拚命的挣扎,拿起烛台就要往身后的人用力敲下……
「妏妏。」一声低喝,熟悉的脸在月影下浮现。
「君。」谢妏妏丢开烛台,投入他的怀里。
阎南君好笑的看着地上的烛台,「妳的武器还真吓人。」
谢妏妏紧张的打量他,「你没有喝下安宁酒?」
「小小的迷魂酒我根本没看在眼里,倒是妳也没事就让我意外了,我原本打算赶来救妳。」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抗敌。
「我不想喝,将酒倒进花瓶里,倒是晓星喝了,睡得不省人事,我们是不是来到黑店了?」她虽然被保护得很好,但不表示她全然不知民间的情况。
「怕吗?」
谢妏妏摇头,「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阎南君哈哈大笑。
「笑声?怎么会有笑声?」
惊疑声里,连门带椅终于被推开,三名恶徒冲入屋里,对上阎南君的笑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恶徒之一指着阎南君惊问。
阎南君收敛笑脸,冷然以对,「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为什么闯入客房?」
「干嘛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先将人抓起来再说。」另一名恶徒扬起刀子往阎南君砍下。
这些人连让他拔剑都不配,阎南君足尖一点,踢起地上的烛台,正巧打中第一个恶徒,他吃痛的跌倒,烛台的反弹力量打掉第二个恶徒手上的刀,阎南君再补上一脚,烛台像有着千斤般的力道飞向第三个恶徒,撞上他的胸口,让他连哼都来不及哼,当场晕死过去。
张衡刚踏进房间,身后跟着四名卫士,恶徒就倒在他脚边,他看一眼摇摇头。
「啧,怎么这么不经打?!」
阎南君皱眉,「无趣,其余交给你。」揽着谢妏妏要走开。
「还有晓星呢。」她连忙提醒。
阎南君指指床上,「她也交给你了。」
谢妏妏看张衡笑得愉快,有些不放心,「交给他行吗?」
「妳不是想当红娘吗?这就是个机会。」阎南君轻声一笑。
晓星会不会吃亏了?
谢妏妏心里有疑问,但还是相信身边的男人,而接下来看到的景象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四、五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双手被缚,一旁有五名阎家堡的卫士看着,大厅的桌椅翻的翻、倒的倒,老板娘和一个四十多岁、相貌平常的男人还在顽强的反抗,郑纵站在一旁,负手观看。
现在她反而有些同情这些恶徒,当他们将脑筋动到阎南君一行人身上时,就注定要失败。
「怎么没看到邹管事?他受伤了吗?」谢妏妏不解的问。
阎南君微笑,「他很好,说这是护卫们的事,他在房间睡得正香呢。」
郑纵对阎南君颔首,阎南君轻轻挥手,带着谢妏妏走开。
就在这时,谢妏妏看到老板娘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一把剑架在她的颈子上,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们会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交给衙门,由县令发落。」
最后还是这条路,但愿他们能改邪归正。
随着阎南君走入他住的客房,和自己那间的隔间差不多。
「休息吧。」阎南君边说边脱外衣。
谢妏妏也卸下衣衫,上了床铺,待他也躺下时,她立刻偎入他的怀中,愉悦的吁口气,他的胸怀永远是最能令她心安、感到温暖的地方。
不过她马上想到一件事,「那他们不都知道我……我们俩的事?」
「哈……妳以为我真可以忍耐那么久吗?」阎南君吻住了人儿。
闭上眼,应和他的热情,勾吮纠缠,似乎没有终点。
阎南君好不容易离开她,微喘的将她按在自己胸前,「妳今天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加重妳的负担,睡吧。」
笑靥闪动,谢妏妏因为他的宠爱而笑了,飞快的抬头给他一个吻,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阎南君拥着人儿,轻叹口气,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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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露脸,今天的天气很好,用过了早膳,兵分两路,阎南君带着谢妏妏等人继续上路,郑纵领着四名卫士押解恶徒到衙门,再追赶众人。
骑在马上,谢妏妏偏头看着拉长一张脸的晓星,好声好气的开口,「妳还在生气吗?」
晓星看向小姐,小嘴委屈的垂下,「小姐,妳怎么可以让……让……哎呀,以后我要怎么做人嘛?!」
今晨,所有的人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吵醒,然后是响亮的巴掌声,就从爱字房传出,阎南君和谢妏妏赶到时,门外已经聚集了数名的阎家堡卫士。
「怎么回事?」
「回堡主,我们是听到尖叫声才赶来这里的,但是敲了门里面没有回应,我们正打算破门而入。」其中一名卫士回答。
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门开了,不用破门而入。」张衡站在门后。
有一会儿的静默,然后所有的卫士一致低下头偷笑。
阎南君仰头大笑,谢妏妏摀住嘴忍笑的看着护卫左脸上的鲜红巴掌痕,肇事者正满脸氯愤又屈辱的站在房中拭泪,神情就如同现在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