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麻烦!
“高恒?”金日不屑地冷哼。“那家伙我向来没好印象,仗着是国舅爷,可嚣张了。”
“那么,金公子,您愿意帮忙?”黄希尧满怀企盼地注定他。
“我们是朋友,你又帮过我,我怎能不回报你,只是……”金日迟疑着没敢立刻答应帮忙。“我得考虑一下……”要帮黄希尧,他就得出京,但他放心不下翠袖呀!
正犹豫间,才刚分开未久的双儿又慌慌张张跑来了。
“大哥、大哥,不好了,大妞儿和玉妞儿要来了!”
“什么?”金日失声惊叫。
“皇上行围子巴颜沟时,蒙古诸王恭进筵宴,大妞儿、玉妞儿也去了,然后就一直跟在太后身边,打算跟太后一起回京来。”
“他大爷的!”
这还不够,弘曧也呼地一下飞入厅内来,模样更是气急败坏。
“惨了、惨了,大哥,玉……”顿住,见有外人在,急忙把金日拖到一旁咬耳朵。“五堂哥进京来了!”
金日脸都绿了。“你你你……你别撒谎撂屁儿寻我开心!”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弘曧准会笑出来。“没啊,大哥,是真的啦!”
“天爷,我跟你又不熟,干嘛老找我碴?”金日抚额呻吟。“他来干什么?”
“找汪映蓝。”
“又是那个女人!”金日咬牙低骂,一脸厌恶。“真是该死!”
“他正在外城找人,一旦找不着,多半会硬闯入内城里来,到时候……”
“够了!”金日脸黑了一半,乌云密布。“阿玛怎么说?”
“阿玛说交给我们。”弘曧说的快哭了。“皇上秋猎行围,阿玛负责总理在京事务,他没空!”
“真他大爷的!”金日怒咒。“随便两句话儿就丢给我们,也不想想除了他,谁制得住弘昱!”
“大哥,怎么办?”弘曧哭丧着表情,又无助又无措。“我们……”
“闭嘴!”金日喝叱,“我想想,让我想想!”然后,他背着两手开始在厅内焦躁的来回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定住脚步,神情毅然,显然已做出某种决定。
“黄公子,给我三天时间,我再跟你走。”先给黄希尧一个回答,再转对何伦泰吩咐。“何伦泰,领黄公子到客院休息!”
待黄希尧离去后,他再问双儿,“弘昶呢?”
“还没回来。”
“该死,又溜去哪儿玩了!”金日恨得想咬人。“双儿,去通知香萍、香月准备出京,小心先别嚷嚷给汪家的人知道。”
“明白!”双儿应喏一声,即刻转身跑走。
“额娘呢?”金日又问弘曧。
“同十三伯母和十七婶儿烧香去了。”
“阿玛?”
“在武英殿轮值。”
金日又沉吟一下,“你回去等候额娘,让她回来后千万别再乱跑,我先去找阿玛!”话落,提气纵身,人不见了。
余下弘曧与铁保面面相觑。
“我呢?”铁保喃喃道。
“去睡觉吧!”弘曧也走了。
没人要的孤儿沮丧的想了一下,匆又振作起来,他也有事可以做呀,而且是主子会高兴的事。
于是,他也离开了,赶去做那件会让主子拍拍他的脑袋,说他好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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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金日回到府邸,正打算推门进寝室,门却先自动打开来,里面的人乍见门外也有人,吓得抽了口气,旋又捉住他问话。
“夫君,我们要出远门?”翠袖满是困惑。“上哪儿?”
金日泰然自若地俯唇亲她一下,再推她进去。
“听说你妹妹生了个儿子,你不想去看看么?”
“咦?她生了?儿子?”翠袖又惊又喜的瞠圆了眼。“天哪、天哪,这不是太好了吗?”
“是啊,我就知道你会开心,”他在床沿坐下,顺手把她放在大腿上,轻轻抚挲她的肚子。“所以才想说带你去瞧瞧她,瞧瞧孩子,也探望岳父、岳母,你不想去么?”
“当然想!”翠袖重重道。
“那就甭再多问了,准备着就是。”
“那咏佩呢,一块儿去吗?”
“不,额娘说路途太远,让她跟去太辛苦。”金日哼了哼。“说穿了,是她想自个儿霸占咏佩!”
翠袖偷笑了一下。“额娘说得是,到四川的路程确实远。”
“不对,是广东。”
“耶?”
“你不知道么?金川之战结束后不久,岳父大人就调到广东去了!”
翠袖顿时傻眼。她怎会知道,又没人告诉她。
三天后,两辆马车自阜成门离开内城,直至上了南行官道,两条人影才先后追上来,并骑在金日两旁。
“小七叔那边?” 、
“没问题,他说会盯住那人,在那人打算闯进内城的前一刻再告诉那人说汪姑娘离京回乡了。”铁保悄声报告。
金日点点头,再转向何伦泰。“你呢?”
“福晋说王爷那边她会负责,保证皇上暂时不会找您。”
“还有?”
“皇上一回京,福晋会即刻催促王爷进行您交代的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金日吁了口气,心想应该没问题了,除了……他忐忑地往后瞄了一下,心下仍在怀疑让那家伙跟来的决定究竟妥不妥?
算了,既然已经出发了,就这么走下去吧,反正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时,他全然没料到,这样匆匆忙忙的决定暂时出京避难,竟会在将近一年后才得以再回到京城里来。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
第五章
徐州离京城并不算太远,但由于翠袖怀有身孕,行进速度拖得很慢,走了好几天才到顺德府,进住城内最大一家客栈里。
“翠袖,记住,千万不要让汪家任何人接近你。”
甫进房,金日就忙着警告老婆小心一点,翠袖也很严肃的猛点头。
“我记住了!”
事实证明金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才离开没有多久,汪夫人就找上门来了,但铁保和何伦泰阻在门外,香月和香萍挡在门内,就是不给她接近主子。
“可恶,你们这些狗奴才,我想跟世侄女聊聊,为何不可?”
至于翠袖,她躲在内室门后,连根头发也不敢给汪夫人瞥见。
“对不起,汪伯母,我累了,想睡一下,改天再聊吧!”
翠袖不肯现金身给她瞧,汪夫人只好跟她隔空喊话。
“聊一会儿也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呀!”
“但是,我真的很累了!”
见翠袖坚拒不肯与她面对面,汪夫人不禁火上心头,嗓门开始尖锐趄来了。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样?真是忘恩负义的畜生,忘了汪家当初收留你的恩惠了吗?”
“……汪伯母,我没忘,所以才会违背夫君的意思,硬是收留你们那么久。或许你不知道,夫君原是要送你们回河南的,是我说你们回河南也是无依无靠,夫君才勉强让你们继续留在世子府的呀!”
汪夫人窒了一下。“那也是你该报答我们的!”
“所以,汪伯母,汪家收留我的恩惠,我报答过了。”
“那怎够!”汪夫人脱口道。“你汪伯父还没回来,我不认为够!”
“够了,汪伯母,汪家收留我两个月,袁家与世子府也陆续收留你们近两年,更何况……”为了他们自己,他们还不惜伤害她,差点使她失去孩子,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呀!“呃,总之,夫君认为够了,嫁夫从夫,夫君的意思我不能违背,所以……”
汪夫人僵了片刻,匆地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