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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疑惑地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负责迎宾送客的小太监正在向铁保与何伦泰低语,香萍立刻过去聆听铁保转达小太监传来的通知,再回到主子们这边报告。

  “汪夫人求见福晋。”

  “我?”

  翠袖愣了一愣,还没想到该如何反应,一旁的金日已抢先一句话打回票。

  “说福晋在休息,没空见她!”

  翠袖眨眨眼,没吭声,再见满儿的脸色跟金日一样阴沉,不觉心头一阵跳,心想额娘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又亲切又幽默,没想到一拉下脸来也那么可怕。

  看来对她而言,汪家的人真的很危险,夫君和额娘才会如此戒慎,那她最好也尽全力避开那一家人,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得格外留神,并快快落跑,免得后悔莫及。

  “真不死心,那女人!”金日冷森森地瞥着小太监离去。

  “不然她也没别的法子啦!”满儿继续逗弄怀里的小娃娃。“她以为住到王府里来可以碰上更多皇亲国戚,谁知道除了女人之外,半个男人也没有。这么一来,自然是回到这边来比较好,虽然你明言禁止她们‘骚扰’你的客人,但只要她耍点手段,还是可以抓到机会让她女儿去诱惑你的客人……”

  她轻轻哼了一下。

  “其实也用不着费力去诱惑,多数男人一见到汪映蓝就会被迷住了!”

  “原来汪伯母想搬回来呀!”翠袖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金日为何不让她见汪夫人。

  没有回答她,金日自顾自思索自个儿的问题,眉宇微蹙。

  “奇怪,究竟还要多久?或者……”双眸徐徐移向满儿。“不是阿玛?”

  “不是他?”这么一说,满儿也疑惑起来,“说得也是,这三个月来,我用尽各种借口每天去找那女人闲搭,当然啦,你阿玛都跟着我,可是……”说到这,她噤声,眼神瞟向翠袖。

  金日会意,“翠袖,该让小宝贝去睡午觉了,你也顺便去歇歇吧!”他若无其事的赶老婆离开阴谋策画现场,再朝香萍和香月使个眼色。“你们两个还不伺候福晋休息去!”

  咦?歇歇?

  但她还不想歇呀!

  满头雾水的翠袖莫名其妙被赶走,不甘心,想抗议,但有满儿在,她不好当面给金日难看,只好乖乖回房去自己苦思他们的谈话为何不给她听到?

  片刻后,亭内亭外只剩下满儿、佟桂、玉桂和金日、铁保、何伦泰。

  “额娘,真的丁点反应都没有?”

  “那个汪映蓝根本没多看你阿玛一眼,更别提爱上你阿玛了!”满儿咕哝。

  “怎会?”金日更困惑。

  “或者,那位算命先生说不准?”

  金日摇头。“我原也不信,但每件事儿都让他给说着了,不信都不成!”

  满儿略一思索。“也许真的不是你阿玛。”

  “不是?”金日不以为然的哼了哼。“天底下最无情又最多情的男人,不是阿玛又是谁?”

  满儿垂眸静默片晌,再缓缓抬起眼来,表情十分怪异。

  “还有一个人,他是否天底下最多情我不知,但他的无情比你阿玛更甚……”

  话还没听完,金日就知道她在说谁了,“额娘,你你你……你不是在说‘他’吧?”他失声惊叫。“‘他’可比汪映蓝小两岁呢!”

  “那又如何?”满儿反问。

  “现在的你应能理解,感情与年龄、身分无关的。”

  金日窒了一下。“但……但他的外表……”

  “怎样?”

  不知为何,满儿一问,金日反倒闭上了嘴,神情也跟满儿一样怪异,两人面面相觑大半天后,金日耸耸肩。

  “那就试试吧!”

  “行,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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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金日的府邸已经够大了,一旦住进了庄亲王府,汪夫人一家子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皇亲王府的气派。

  然而不到一个月,汪夫人就后侮住进庄亲王府里来了,因为在王府里,不但规矩多得足够压死人,也由不得她仗着任何身分而享有什么特权,最糟糕的是,庄亲王根本没什么登门造访的客人,有也是来找福晋的女客。

  汪夫人真是后悔莫及,但汪映蓝反倒乐得清闲,每天躲到王府西侧的花园里流连,看看书、赏赏花,十分惬意。

  这日,汪映蓝照常在巳时来到花园,手里拿着一本书,打算在这里看书看到午膳时分再回客院去。然而她才刚踏上通往花园的长廊,脚底下便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终至停住。

  笛声,不知由何处传来,缥缈、悠远,隐隐环绕在王府上空。

  在她的认知里,始终以为笛是属于田园牧童、山林旷野的,而箫才是属于文人雅士、骚人墨客的,由此可推,箫的意境自然比笛的意境高雅深远,因此她不屑于习笛,独钟玉箫,且苦练过一段时间,直至自己满意为止。

  她一直认为自己所吹奏的箫声应是绝无仅有的天籁雅韵。

  但此际,她满心羞惭,不能不汗颜了,比起此刻传入她耳际的音韵,她的箫音根本毫无意境可言,是那样平凡而庸俗,使她当下决定,这辈子再也不敢拿起箫来吹奏了。

  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吹奏不出如此绝俗的意境。

  那透明纯净的笛音,质朴婉约的旋律,似风之絮语,若谷间溪流,透着一股深沉的恬静淡泊,出世的虚幻渺茫,是如此无尘无垢,清灵脱俗,在轻盈飘逸的流转中,深深打动了她高傲的心,犹如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

  于是,她又启步了,不知不觉循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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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间横着一管墨绿色的竹笛,卓立于庄亲王府后花园的沁水湖畔,白长衫墨绿马褂,墨绿帽头儿,乌溜溜的发辫又粗又长,背影顽长瘦削,挺得像根竹竿儿似的,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清冷气息,宛似遗世孤立的隐士。

  是他!

  但他又是谁?

  汪映蓝怔愣地望着那副孤傲的背影,耳闻那清澈而宁谧的曲调,不知为何,她失神了,连有人来到她身边都未曾察觉。

  “我四哥弘昱,不过才二十岁,那颗心却比阿玛更冷漠、更无情,”双儿语声清细地道,仿佛怕吓着了她。“打从出生开始,他就没说过半个字,连阿玛、额娘都不肯叫,只会大眼瞪小眼,跟个哑巴似的,也不搭理任何人,好像这世上只他一个人……”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阿玛想让他做什么,还得先跟他卯起来没死活地打上一场;伺候他的人更辛苦,他不吱声,下面的人都得费尽心力去猜测他的心思,一个不小心拗了他的意思,他就一巴掌甩得你晕天黑地,就连亲妹妹的我都被他甩过一次,害我现在都不敢接近他……”

  偷偷打量着汪映蓝那副失神的模样,双儿唇畔悄悄勾起一抹贼兮兮的笑。

  “额娘老说,有这儿子跟没这儿子一样,就连他多看你一眼都可以算是捡到的,他不在意任何人,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六件事:看书、写字、画画、吹笛、练武和沉思,天知道他到底在思什么,但,他的生活就绕在这六件事上打转,压根儿没有人能够插进去……”

  她的笑愈来愈阴险。

  “总之,四哥这人天生适合孤独,哪个女人傻兮兮的爱上他可就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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