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认得这些地方,当然带她去这些地方玩,她玩得挺快乐的。”
“是胡闹得挺快乐吧!”白非烟刁钻嬉闹的本性,和自家老妹正好凑一块。
“总之,欺骗公主的感情、夺回紫玉鸳鸯和找苏琴守,都得进行,至少想办法让苏琴守把上呈信物的日子压后,那么可说动老爹把祭祖的时间再往后挪,争取一点时间。”
“老天爷呀——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玩我!”陆剑仁一头敲到桌上不起,哀叫再哀叫。“欺骗感情,教我怎么做下去呀?我这个人最重义气啦!这么没有义气的事,我干不下去呀!”
“记得一件事,去找苏琴守一定要改变你讲话的态度,别老像对上仇人,恶声恶气的怎么成事!”这两个人婚后真不知要怎么相处。
“那要怎么说话?”从小到大,两人的对话很少不在互冲的脾气与言谈申完成。
“老妹,稍微和颜悦色说个话,稍微低声细语讲个事,没那么难的。”
陆熙妍在旁拍拍抓头挣扎的老妹,一尽为人姊的教导之贵。
“现在是你有求于人家,身段不放软,很难成事的,姊姊知道,德行不好只是你的外在,有情有义才是你的内在,但古人也说呀,能屈能仲是大英雄,偶尔的进退只定一时,你就当欺骗公主的感情一样,去骗一下苏琴守的感情,算是练习好了。”
“练习欺骗感情,要我——去玩苏琴守的感情!”她的五官呈现痛苦,怎么觉得直接拿把刀自尽还容易多了。
“干嘛呀?玩未来相公又不犯法。”有必要一副受极刑的模样吗?真是!“你就算直接扑上去,奸淫、凌虐他,让他饱受身心重创又怎么样?反正二个月后都是你的人了,摸他苏琴守二把会死人呀!”
陆熙妍受不了一挥手,讲完后才发现自己不妥的言行,不禁又掩着唇,仲指戳戳过老妹的头。
“都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害我讲话都开始有粗野的行径了。”
“最好都是我害的。”就不相信她老姊本性多有名门闺秀的样子。
“小五呀!姊姊知道,你从小到大被家人当野牛似的放山养,养到野性多过人性,对感情没有什么想法,要你一次进入玩感情这个阶段是有点困难,还要一次玩二个,就更是高难度的事,但是,眼下这情况没得选择了。”
“真的只能这样做吗?”
陆剑仁又是一头重重敲到桌上,欺骗感情、玩弄感情,她一样都不想干!
看来要成天江湖浪荡气又一派不知温柔为何的老妹,进行这种细腻事,是很为难。
“不然,还有一个方法。”陆熙妍道。
“还有什么方法?”
“要苏琴守自动解除婚约。”
“天降红雨了,难得你也会有苦恼的样子。”
传来的声一如往常的笑谑,陆剑仁从交握在额前的十指中抬头,苏琴守一张俊丽英朗的面庞已落坐在她眼前。
“这件婚事是祖先因两家交情太好而传下,若两家后代真再有结为姻亲的缘,必由皇室主婚,但是,为不影响后人真另有所爱,只要有一方不接受,双方家族是不得勉强的。”
“你今天来,一定有事吧!”看到桌上几坛佳酿,苏琴守环胸扯笑。“这专门带这几坛酒来,是兴头大发想与我作乐吗?”
第八章
陆剑仁撇撇唇,才想开口,就听到对方传来的奚落。
“酒拿来都自己先享用了,看来不像找我作乐。”苏琴守拿起她已打开的酒坛闻了闻。“兰溪清白露。这么好的酒,和西杭蜜翠涛一样,需得君子共饮方知其味,我可不想拿来和你牛饮,白白糟蹋。”
“什么意思,和我喝酒是糟蹋?”
“看看你前晚和无飞他们喝成什么样子,就知道是不是糟蹋。”
“对,你苏姑娘喝酒就是优雅的品尝美酒,我喝酒就是糟蹋好酒,一个毫爽大方的人,跟一个扭捏的大姑娘当然不能比。”他的优雅、洁净和肤白嫩肌,永远是她暗讥像娘们多过像男人的地方。
“陆剑仁,这个扭捏的大姑娘,二个月后将成为你的相公,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苏琴守压下想浮上额际的恼意,尽力维持自己不受影响的心情。“真有个大姑娘似的相公,对你不会比较有颜面。”
“得了吧!从一出生,婚事就是个祭品开始,我早习惯没颜面了。”
朝他吹吹刚挖的耳屎,苏琴守赶忙侧身避着,她蓄意的言行,令他鼻子又开始犯痒了。
“放心吧!苏姑娘,婚后,你是我陆剑仁的人,娘子我会保护你的。”她很有义气,拿掏过耳屎又被酒液溅到的手,大力拍拍他的背。
“小、贱、人——”眼瞳怒瞠,他按了按只对陆剑仁发作的过敏鼻子,切问:“你专门找我来吵架的吗?”
“我——”
……去找苏琴守一定要改变你讲话的态度,别老像对上仇人,恶声恶气的怎么成事?
见到他愤扬的双眉,她高起的声马上转为低弱。
“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
“你确定你这豪爽大方的人,是要来找我这个扭捏得和姑娘一样的人商量?”逮着机会,他的回讽也不留余地。“也难怪,你是我毕生见过有勇无谋中更无谋的,简直没半点智力可言,没脑也只能请教有脑的聪明人了。”
暴力的拳头在她深呼吸中举起——老姊的叮咛也同时浮出——
……你有求于人家,身段不放软,很难成事的……
拳头终在缓缓吐气中再放下。
“你想找我商量什么事?”
看着他冷声傲睨的样子,陆剑仁真不想照老姊说的继续进行下去,只想用她最熟悉的模式,直接打一架,毕竟高来低去的对话她可不擅长!
但是想到眼前的麻烦——公主的感情和遗失紫玉鸳鸯这两件杀头的事,她至少得先解决一件。
“小贱人,有话快说,当哑巴不是你陆剑仁的美德。”
忍,等事情过一段落后,再给他一顿饱拳。
“先探苏琴守的口风,看他对这桩婚事到底有什么看法。”陆熙妍建议,“由他来解除婚约是最妥当的。”
“为什么我不能自己解除?”
“你如果想被老爹真的当一头神猪烹熟祭祖,你可以在这节骨眼去提,大家会觉得你是不知好歹、不知惜福,否则由苏琴守来解除,爹顶多叹口气,大家也都能理解,甚至会觉得终于发生了,算了。”
看着眼前老妹,一身少年劲装,不知情的话,还真是潇洒英朗的少年兄,但是知情后,会先皱皱眉,再经过相处,就经常会有仰天长叹的感慨。
“一般来说,男方解除婚约这种事发生,女方受的打击最重,但依你无知不拘又毫无细腻可言的德行,完全不会有伤害可言。既不会让爹跳脚,又不会让你受伤,那就是他提了。”
听完,陆剑仁真是不平,为什么苏琴守提就是终于发生了,她提就是不知好歹,太不公平了。
“谨记,你已经没有退路,若还不忍一时之气,你直接自尽,不要连累陆家无辜与九族。”
正下定决心要再开口的陆剑仁,又被来人伸手握住她下颚的声给打断。
“你到底又去做什么事了?额头都肿了。”苏琴守转着她的头,左右端详,她额上一块发红的凸起,从刚才他就想问。
“没事啦!撞到桌子而已。”被公主的事刺激太大,连着两次重力敲到桌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