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妳的秘密公诸于世,跟坦然面对我所作的决定,妳自己选吧。」他脸色阴沉的说,丢出选择题让她选。与其说是让她自己抉择,不如说他其实是拐着弯在威胁她。
步温柔当然知道他在威胁自己,可是她无法漠视他的威胁。
良久,她不情愿的回答:「算了,我选后者。」
反正只是要她坦然面对,又不是要她欣然接受,允了也无妨,她是这么想的。
他的俊颜掠过一抹喜色,笑嘻嘻的挨近她。
见他靠过来,以为他又要吻自己,步温柔娇小的身躯随即窜过一阵战栗,胆战心惊的问:「你干嘛?」
「帮妳把剩下的绳子解开,缠得这么紧,妳的脚一定很不舒服吧?」他不曾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人,可是为了她,这样不曾有过的温柔却是那么毫不保留的为她绽放。
「嗯,还好。」她心慌意乱的说,低着头,双颊浮现两抹化不开的红晕。
看着自己被麻绳缠得有些发红泛紫的脚踝,她的两道漂亮的秀眉不自觉的擅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下光滑细致的脚丫子,却又因为脚踝泛起一阵尖锐刺痛而缩了回去,沮丧之际,未料他竟然直接将自己打横抱起,她完全措手不及,当她再回过神时,身子已被他牢牢的抱在怀中。
「男女授受不亲,放我下来……」
「走什么走?脚都肿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妳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不许乱动,知不知道?」傅少仲挑眉瞪着她染上一层赧色的芙颊,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彻底中断她还未说出口的异议。
步温柔顿时哑口无言,只能瞠大眼珠子看着他看似蛮横又近似温柔的举动,胸臆又瞬间被陌生的悸动充塞填满。
这时,角落发出不平之鸣——
「柔柔,妳好好,都有人给妳抱抱,凡凡的脚也肿起来,可是大侠都不甩凡凡,呜呜……凡凡好可怜喔。」
步平凡一双小眼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望着备受宠幸的步温柔。
「你抱他吧,我下来走。」她说。
「休想!」傅少仲用坚定无比的态度拒绝。
要他抱那小鬼,想都别想!踹他一脚,他倒是乐意至极。
转头发狠的瞪着一脸若有所盼的步平凡,傅少仲态度恶劣的说:「小鬼,随便你是要用爬的还是要用滚的,总之,用最快的速度跟上我!」
说完,迈开大步走人也,完全不管后面的人是否追得上。
呋!这小鬼老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真是教他有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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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姐、小少爷!见到你们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看见主子们平安归来,小果儿感动得直流泪。 ,.
「妳家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傅少仲劈头便问。 .
小果儿机灵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得到她的首肯才敢带路。
看到一室旖旎绚丽的色调,他的直觉反应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脱口:「这就是妳的闺房?」
「怎么?很奇怪吗?」
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闺房,步温柔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很梦幻。」
除了这三个字,傅少仲找不到更加适当的形容词。
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彻底,还是她天生就喜欢这种旖旎梦幻的色调?
「对了,府上可有祛淤消肿的膏药?」
对于他这种大伤小伤从没间断过的人而言,上药不单是浪费时间,更是一种奢侈的行为,所以他从不习惯带药在身上。
「有有有,我这就去取来。」
说完,小果儿咚咚咚的跑开,片刻后,又咚咚咚的跑回来。
博少仲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膏药,步温柔因为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任由他替自己上药。
「后续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她问,趁他专心替自己上药,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什么打算怎么处理?」傅少仲一头雾水的觑着她。
然而,这样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令步温柔心神一荡,美眸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仓皇。
她微微撇开视线,「就是那些掳人勒赎的绑匪,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他耸耸肩。「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负责扁人跟救人,压根没想过要善后.
「那些绑匪呢?」
「还在土匪窝。」他的口吻十分随意。
「你就不怕他们跑了?万一他们继续为非作歹怎么办?」她简直不敢置信他就这么摆着不管了。
「不干我的事。」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你如果想成为这个县的一分子,就必须为这里尽一份心力!」她激动地说,气不过他那么不当一回事。
他愣了下,一脸很践的说:「好吧,看在妳这么诚挚的邀请我成为和平县的一分子,我勉强答应帮妳处理善后,回头我会交代属下将他们移送法办,这样妳满意了吗?」
奇怪,她怎么没应声?
很快地,他知道她为什么没应声了。
这女人,居然对着他发呆?
他不悦的吼道:「喂喂,麻烦妳看着我的时候可不可以投入一点感情?」言下之意是指她的表情太呆滞了。
步温柔回过神来,咕哝的说:「我在想事情.」
说完,又低下头径自想事情。
「想什么?」傅少仲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
「我在想,你为什么非买我家的地不可?」步温柔不解的望着他。买卖这件事成便成,不成便拉倒,可是他却锲而不舍,真是令她费解。
呵,还以为她在想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个啊!
他懒懒地开口,「因为妳太嚣张了。」一开始她气焰嚣张的态度确实让他抓狂得想扁人。
「你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步温柔不甘示弱的反驳他。
「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谈谈这一笔买卖?」既然她又提起,他索性顺势一问。
「等你拿到入籍令再说。」
她的答案依旧,也依旧认为他拿不到。
「真的不能通融?」傅少仲试探性的问。
「我们击过掌的,你忘了吗?还是你想自毁诺言?」
自己说过的话他当然不会忘记,只是内心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他正经八言的问:「老实说,妳是不是认为我拿不到?」
「嗯。」她不想说谎,只好诚实的点了点头。
「妳……好!那妳就等着看吧。」他有点动气。
「必须具备『良民』资格才有可能申请得到。」她好心的提醒他。
「好好好,妳就是认为我拿不到,没关系,咱们走着瞧。」他已经气到语无伦次了。
「我是好心提醒你,犯不着这样就生气吧?这么没风度……」她嘀咕。
「谁跟妳生气来着,我只是在宣示我的决心。」他气呼呼的解释,死都不承认自己在生气。
「你还是不要宣示比较好。」她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
「此话何解?」他挑眉问,直觉她话中有话。
「因为你每次一宣示完,我都心有余悸。」
心有余悸?
傅少仲很快的会意过来,咬牙怒斥道:「该死!妳的意思是我追求妳让妳很害怕?」
还有外加一点恐惧啦。实在很想这么补充,可是为了避免过度刺激他,她当下并未戳破。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她含蓄的点点头。
「妳这该死的……」
「噢!痛痛痛……」趁他发飙之前,她赶快转移他的注意力.
「妳是水做的吗?这点痛都挨不住?算了,我轻一点就是了。」他本来信以为真,可是当他不经意瞥见她闪过一抹诡笑时,便知道自己被骗了,很火大的瞪着她,「妳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