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在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异样感觉时,她状似怀孕,他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噢……怎麽会这样?」她软软的垂下头,很沮丧。
半晌之後,她抬起头来,怯怯地要求,「大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医生说几句话呢?」
「当然可以。」爽快回答的人是朱蕾,她对那个急躁的男人示意,「子湛,你就先出去一下,让我和你弟妹聊聊。」
他狐疑的看了蔚冰一眼,她不会想搞什麽鬼吧?
「我去外头抽根菸。」他对著朱蕾说话,但眼神却在警告蔚冰。「如果她胆敢叫你帮她把孩子拿掉,你就按消防警报器,我会马上回来这里狠狠的教训她。」
「你真是的,出去吧。」朱蕾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赶人。
他又看了活像罪人的蔚冰一眼,撇了撇唇,这才举步离开诊间。
朱蕾啜了口咖啡,她鼓励蔚冰道:「现在没人了,说吧,我很好奇有什麽事是不能当著子湛的面说的?你可以信赖我,没有经过你同意的话,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蔚冰的脸蓦然间红了。「其实……医生……」她欲言又止。
朱蕾看著她脸上那可疑的红晕,更加好奇她要说的是什麽事了。
她的红潮一路从雪颈红到了额心,头几乎快垂到地上去了,她小声地、扭捏不已地说
「我还是个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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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个处女,所以,是他搞了个大乌龙。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一路上,子湛都蹙凝著眉宇,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很白痴的事,他怎麽会逼一个处女去妇产科验孕呢?
都怪她,没跟子楷发生关系就说出来嘛,他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因为他原先也不抱著子楷会那麽快把她当老婆看待的心态,所以他们没有初夜,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告诉朱蕾,交往期间,子楷都只与她牵手搭肩,最多只有礼貌的道别晚安吻,而且不是吻两颊就是吻额际,子楷从来没有冒犯过她。
新婚之夜,虽然是在宴客的豪华饭店蜜月套房度过,但子楷喝醉了,整夜不省人事,隔天他们就出发前往罗马,然後一下飞机,那场致命的车祸就发生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所以她没怀孕,因为一个处女是不会怀孕的,她是,真的吃壤肚子了。
猪头!他觉得自己是个猪头,整个下午他都在懊恼自己不该逼她去妇产科,懊恼自己勾起了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伤心事,也气自己居然因为她没怀孕而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希望她怀孕喽?
他不想承认,却是个事实,所以他一直紧抿著唇在自我谴责,看在蔚冰的眼里却以为他生气了,因为她没有为子楷留下子嗣而生气。
吃完午饭,她不安的躲回房间里,但小妹却不肯陪她待在房里,它东跑西跑静不下来,居然趁她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溜出了房间。
「小妹!」她追下楼去找它,她的声音让独坐在吧台前沉思的子湛猛然抬起头来,他手执一杯白兰地,才喝了几口。
她,清新得像朵小花,一身乾净水灵的气质让人很难忽视。
青乌如瀑的及肩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心型的嫩白瓜子脸,白色短袖上衣露出纤细的手臂,及膝裙下是一双粉红色的家居布拖鞋,裙下的小腿白皙纤细,既柔和又甜美,她弯身抱起调皮的吉娃娃,松了口气的美颜绽出一抹放心的微笑,粉红的唇扬成新月状,他的心咚的一声,竟不自觉加快了跳动。
「大伯,不好意思,小妹打扰到你了……」说时迟那时快,吉娃娃忽然挣扎,怕它受伤,蔚冰连忙蹲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小妹从她怀里跳了出去,跑到了吧台下,子湛的脚边。
「小妹!不可以!」安婶说大伯不喜欢小动物,是因为她才勉为其难让小妹住进来的。
然而吉娃娃却不听她的,迳自咬著子湛的室内拖鞋,看到他脸色大变,蔚冰连忙跑过去抓狗。
「小妹!不要闹了!」她心急的追著小妹,而小妹却快乐的跟她玩捉迷藏,它绕著吧台椅转圈圈,以致於蔚冰必须忽左忽右的拦截它。
「抱歉,大伯……」她尴尬的对子湛挤出心虚的笑,暗自懊恼小妹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居然都不听她的,好丢脸啊。
「小妹,快点出来啦,」她紧张的屏著呼吸试图诱导狗狗回到她怀中,没料到小妹忽然跳到她两脚之间,为了避免踩死迷你的它,她失衡了!
「哇——」
她粉唇微启,杏眼微睁,一头撞进一副伟岸胸膛,小妹兴灾乐祸的跳开了,在旁边汪汪叫。
她整个人倒在子湛怀里,他本能伸手扶住她,纤细的骨架、圆挺的双峰,淡淡馨香沁入他鼻息之中,不是香水,是清爽的发香,近看她更是肤若凝脂,他有些激昂,胸口泛起奇异的感觉,欲望瞬间盘旋在他身体里。
「抱歉,大伯,我不是故意的……」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她莫名晕眩,她双颊配红,窘迫的从他怀里站起来,因为和他贴靠得太近了,红晕从耳後往下扩散,直红到脚指头去。
看到她脸红,他脸上的肌肉顿时僵住。
该死!他是怎麽了?她可是他的弟媳!但她那几可盈握的腰却让他产生了感觉,他竟想牢牢将她抱在怀里,然後,热吻她!
蔚冰的耳根子不停发热,她不敢看他,满睑的羞窘,客厅里一片沉寂,她都快听到自己如擂鼓动的心跳声了,幸好他的手机响起。
他离开吧台接听电话,她连忙抱起害她闯祸的小妹逃上楼,双颊不断发烫,不敢再回头看他。
好奇怪,太奇怪了,这种奇异的感觉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跟他面对面的时候,她浑身一直发热!热到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爆炸了……
「少奶奶,你怎麽了?」小芳正要下楼,和她擦身而过时停了下来。
「没、没有啊。」她的小睑爆红,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芳看著她。「可是你把狗倒著抱。」
「啊?」她低头一看。
可不是!她真的把小妹倒著抱,要命!它一定快脑充血了。
「谢谢!谢谢你!我没注意!」她连忙把小妹倒过来抱好,一溜烟的跑回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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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多久没有失眠的经验了?
忙碌的工作使他一天只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他几乎都是一沾到枕头就睡著。
今晚他失眠了。
白天发生的小插曲著实困扰了他,他不懂自己怎麽会对蔚冰产生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该存在,他一定是疯了。
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他终於霍然起身,不再坚持自己应该睡觉。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他走进浴室盥洗。
不打扰小张的睡眠,如果他自己开车到公司,不塞车的时段约莫要三十分钟,也就是说,四点半以前,他将会坐在办公室里看第一份早报。
好吧,四点半就四点半,这并不会太离谱不是吗?凌扬的改革时代,他甚至有过凌晨两点就到公司坐镇的纪录。
他说服了自己,然後换上西装,拿起车钥匙,正准备要出门时,急促的连续叩门声十万火急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