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穆柯不再说其么,“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准备。”
“二哥你万事小心,明天我们会一起来的。”
“好!”
潇雨走了,穆柯最后看了一眼玉女峰,也下了山。
※ ※ ※
入夜,错落的军营静静地沉睡着。只有慕容天启的帐中隐隐透出灯光。
芷筠坐在小桌边,她的面前放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在烛光中闪着刺
骨的寒意。
慕容天启的唇际带着微笑,看看芷筠被烛火映射的如花娇颜。
“怎样,都准备好了吗?明天,不用我说了吧?”
她伸手握住匕首,拿起来,匕首的寒光刺痛她的眼睛。
良久,抬起头,她嫣然一笑:“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会照着二殿下的吩咐做的!明天,就是穆柯的死期!”
慕容天启看着她如芙蓉般的笑容,喷喷地感叹道:“怪不得‘青龙’穆柯会对你着迷,看来当初我让你去完全是正确之举。这次如果能成功铲除‘青龙’你算是最大的功臣!”
“我不要功劳,我只要自由!”她把匕首插进腰际,“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先走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会有精神!”
她颌首,退出了营帐。
五月的夜晚已带着些许的懊热,袁芷筠坐在床沿边,握紧腰间的匕首。
“姐,你还没有睡吗?”芷菁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
“芷菁!”她回头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姐姐有话跟你说。”
芷菁不解地坐下来,从头至尾,她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皇子为了让姐姐去完成任务,强迫她中了戛登喇嘛的毒。她们姐妹两个很小的时候就进了福王府,也一直受慕容天启的威慑。
“姐姐,这次穆柯好厉害啊!没想到他斯斯文文的,竟然能打败千军万马,我算是服了他了!”
芷筠骄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姐!”芷菁看看她美丽的侧面,“你喜欢穆柯是不是?我看得出来,一提起他,你就会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二殿下,你们……”
她的话被打断了:“芷菁,你长大了,以后你要学着照顾自己。如果遇到甚么困难,听姐姐的话,必要的时候可以找七啸龙求助,这个世上,也只有他们会帮你!”
“姐,你在说什么?”
芷筠伸手拥抱住她,眼睛湿润:“记住了吗?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如果我明天中午还没有回来,你就走吧,马上去恩泽山庄。就算他们骂你几句也没有关系,他们会保护你的!”
“我不要,为什么要我走?”芷菁不解地喊,“你明天又要去哪里?你的毒还没有彻底解除,怎么会不回来?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嘘——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算姐姐求你,照我的话去做,不要问为什么。
有许多事情,知道得愈少,活得愈长!”
“不行……”
她只说了半句,芷筠已出手如电,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轻躺在床上,朝她笑着说:“姐姐不会有事的,现在的我很快乐,很幸福,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这个穴道明天上午会自动解开,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芷菁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 ※ ※
次日清晨,穆柯早早来到东边半山拗里的树林,先在四周看了一下,山林间云雾环绕,白气升腾,正符合他心中所想,让他又倍增了几分信心。
等太阳缓缓地从云间升起,戛登准时而至。
“哦,你来得这么早!”他暗笑,“是不是因为怕了?本座让你三招如何?”
“这没有必要吧?既然总要分出胜负,让三招和不让有什么区别?”
“你小子够狂的!”戛登走人林间,在云雾间看他绰然的身影,“今天的天气好像不太好,你可要看清楚了,否则看不清本座的出手,就吃亏了!”
穆柯哑然:“为什么每次大师说的话都是我想和大师说的呢?”
戛登冷笑了一声:“风凉话还是少说为好,这儿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军队,你只靠轻功,是躲不过本座的!就算你躲一天,也总要落人本座的手中!何况如果本座一没有耐心,就算抓不住你,我的毒气也能入侵你!”他拍了拍脖子上的银环蛇,“这家伙也已经等不及了,准备好了吗?”
穆柯收起了笑容,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的绸布蒙在脸上,绸巾上绣看一条青色的飞龙,他的目光变得凛冽,声音也清冷无比:
“今天,我‘青龙’穆柯为江湖铲除你这个为祸武林的恶僧!”
戛登狂笑:“看今天我们究竟谁死在谁手里吧!”笑声未落,他双手一抬,银环蛇顿时像箭一样地射出去,穆柯轻轻巧巧地一避身,纵人云雾弥漫的林间,银环蛇摔了一下尾巴,紧紧跟随,戛登也随即跟去,只见穆柯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拿着一本半指厚的旧书,看着口吐红信的银环蛇向自己逼进,施施然道:“大师,如果你不怕这本书连同我一起毁掉,叫你的蛇过来吧!”
戛登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右手袖子一挥,银环蛇顿时硬生生戛然停住,戛登把它收进了袖中。
“你……”他的脸色发白,目露凶光,“为什么你会有我师傅的毒经。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穆柯悠然地说:“这你就不用管!至少你应该看清了,这本千真万确是金法的毕生心血!我想你已经找了很久了吧?如果你今天能够把我打败,这本书就是你的!不过你要小心不要让我中毒,不然我临死前把它毁掉,你甚么都得不到了!”
戛登怒吼了一声:“不用毒就不用毒!臭小子,就凭你这样躲躲闪闪的轻功,本座一定活捉你!”
话音未落,他已像一个巨大的蝙蝠一样撑开僧袍飞速向穆柯扑去。穆柯见他因为见到毒经,已完全失去冷静,一心只想夺书,轻巧地避开他的一扑,引他进人了林子深处。
戛登紧紧追着青衫的身影,手腕翻转,已多了二尺多长的尖锥,他的外家功夫也其是了得,看准青衫.猛地刺过去……
锥子一角刺到青衫,却不知为何刺了空,他一愣,眨眨眼睛,眼前青影一晃,穆柯已飘到左边,手腕急转,尖锥再次刺向左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刺了一个空。纵然穆柯轻功了得,到底是血肉之躯,逃得再快,也不能快过灵活的尖锥,何况,他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几乎是手随眼落,没有理由连衣服都碰不着!
耳际一阵风声,他一转头,看到了右边穆柯蒙着脸带笑的眼睛。
低吼一声,他随手劈出,又飞起一脚!
发出的力道根本无所归依,轻散在空气中。
戛登气得快吐血,睁大眼睛,眼看着青衫似又转到自己面前来了,近得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他向前一抓,眼前一花,又只剩下白雾弥漫。
同时,身后听到穆柯的声音:“大师,我在这里!”
他发出一声怒吼,猛地转过头,刺向青影,突然又看到左边也有一个青影袭来,他来不及出手,却见右边又出现一个。顿时,剪前后后,左左右右,他的四周被无数个穆柯包围,他通红着眼,狂乱地挥打一气,只听得树木被他内力震倒的声音,却没有人的声音。
他的眼睛和头脑一样混乱,这臭小子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根本不在了,这是什么武功?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出无数个人来,还沾不到半分衣角,明明就近在眼前,偏偏他根本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