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么?」她喘不过气。
「妳说呢?」含笑的嗓音挑逗她。
「我不知道!」倔强地装傻。
「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我的女朋友可不是这么笨的女人。」
「我本来就笨嘛,你不喜欢的话甩了我啊!」
「好潇洒。妳真的受得了我甩了妳?我甩了妳,谁来给妳幸福?」
「谁希罕你来给我幸福啊?」庄晓梦生气了,回眸娇嗔。「告诉你,我自己可以给自己幸福!你少自以为是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只是个工作狂,在认识我以前,你的生活里除了工作什么也没有,你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那么无趣、那么糟糕了,还敢大言不惭说要给我幸福?哈!」她扮鬼脸。
他只是笑,不知怎地,觉得她这鬼脸扮得好可爱,忍不住要伸手揉她的脸。
「你干么啦?」她气呼呼地抓下他的手。
他又笑了,再次揽紧她的腰,方唇像火钳子,在珍珠似的耳垂上烙印。「妳的意思是,是妳让我的生活变得有趣吗?」
「本来就是!你不承认吗?」哦,她真恨自己!恨自己被他的吻逗得全身瘫软,连推开他都做不到。「讨厌,你走开啦,放开我。」
「妳真的想我放开妳?」火钳子来到她唇角,在仅差一厘之遥的地方折磨人地画圈圈。
「对,你快……放开。」她咬唇,稳住最后一丝矜持。
「如果我不放,妳会怎样?」大手悄悄探进她上衣,抚过滚烫的肚皮,停在乳缘下方,又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惹得人神经紧张的位置。
是她经验太嫩,还是他真是个调情圣手?为何她觉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软软地由他戏弄?
她从来不晓得,情欲的滋味如此令人着迷,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吃了迷幻药,才会沈沦在这美妙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她呻吟一声,不想投降,可迷离的脑子里已找不出一粒理性的细胞。
他轻轻定住她的颈,侧转过来,方便他由身后掠住她柔软可爱的唇,尽情地欺负。
真的欺负得很彻底,不留一丝余地,她的唇若是一座城堡,他已踏过每一寸土地,还嚣张地在城顶挂上一面胜利的旗帜。
她不想投降,可他已替她宣告了投降。
终于,他放过了她,而她睁开眼,无助地看着他,她是被情欲俘虏的女人,不晓得该如何反抗。
墨未浓微笑,一斛温柔在他猝不及防间从心口满了出来。
「妳尝起来好青涩。」他低语,拇指勾勒她唇缘的曲线。「妳以前真的交过男朋友吗?」
什么?她愣了愣,良久,才从迷离的粉红世界里惊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糟糕,糟糕,她的反应真的那么青涩吗?
「妳没什么经验吧?」
「我──」她张口欲辩,却说不出话来。这种事辩解也没用,有没有经验、经验丰不丰富,只要一个吻,男人就试出来了。
她奇怪他这么久才问,害她本来还洋洋得意,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没、没经验又怎样?」稳住、稳住。「我们以前谈的是纯纯之爱,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色啊?」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发现她真的没交过男朋友,已经夸下的海口她实在没脸收回来。
二十九岁的女人,没谈过恋爱,他会怎么笑她?
她死也不让他知道真相!
「哈,妳确定妳以前的男朋友是『男人』吗?」
「什么?」
「他们一定不是男人。」低沈的笑声在她颈后搔痒。「是男人就不会舍得放过这么甜的点心不吃。」
演唱会又在她胸口开起来了,她听着咚咚在耳畔响着的心音,几乎想跟着跳起舞来。
他这意思是说她很甜吗?他从来没用过这么棒的形容词形容她!
他说她有趣,说她好玩、说她妖娇、说她狐狸精……她总是被他的形容词气得半死,可这回,他说她甜?
她又羞又喜,明明开心得想跳起来,表面还强装镇定,回眸瞟他一眼。「你刚刚……咳咳,不是还说我很涩吗?现在又说我甜啦?」
风情万种的一眼让他心一荡,也意会到了那藏在冷静的表情后,满满的娇羞。他弯弯唇,伸手捏了捏她俏俏的鼻头。
「妳啊,是又涩又甜,又甜又涩,像草莓一样,满意了吧?」
「我是坚强的女人,才不是那种一压就扁的草莓族呢。」她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芳唇嘟起。「你真的很讨厌耶。」
「我这样还讨厌?小姐,我可是在夸妳耶!别不识相。」他惩罚似的轻咬她耳垂。
她一阵颤栗,痒得笑出一声,却也喘得无法让笑声持续。
唉,他能不能别再喂她吃迷幻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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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三更半夜不回家,还在河堤吹风兼狂吞迷幻药,是会遭到报应的!
隔天早上一醒来,庄晓梦便觉得头重脚轻,全身不对劲,肩颈卡卡的,肌肉隐隐约约地酸疼。
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抱着头,半走半爬,来到浴室洗脸台前,巴着玻璃镜,瞪镜中的自己。
只看一眼,她一颗心便中箭落马,直往下沈。
比泥墙还灰败的脸色,浮肿得像两窝水泡的眼袋,毫无元气的眼神……真是够了,简直丑得无法见人。
可偏偏,她今天还不得不见人。下午有个重要会议,资料还没完全准备好,她无论如何都得进公司,否则墨未浓怕会一刀砍了她。
「妳得撑住啊,庄晓梦。」她喃喃地对镜中的鬼脸交代,打开水龙头,先掬起两把冷水冲醒自己迷茫的神智。
刷牙、盥洗、梳头、换装,接着以粉底和腮红,一次又一次涂抹、修饰,拚了命地想拿女人的武器,妆出一张足以出门打仗的粉嫩容颜。
费了好大工夫,总算脸色不像刚起床时那么难看了,腮红匀得颇自然,涣散的眼神也让立体的眼线制造出深邃的效果。
幸好她在跟墨未浓交往后,特别情商两个好姊妹替她上了几堂化妆课,尤其是童羽裳,几乎把自己一身绝艺都传给她了,她学不了十分,总算也得了三、四分。
「童童,妳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临出门前,庄晓梦抓起客厅茶几上三个女人的合照,在童羽裳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了,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举动可笑,格格地笑出声。
这不是只有那个三八兮兮的童童才会做的傻事吗?怎么自己也被传染了?
庄晓梦摇摇头,抓起钥匙串抛入皮包,出门。
进了电梯,迎面便撞上一张笑盈盈的可爱脸庞,正是刚刚背地里让她给轻薄了的童羽裳。
「晓梦,早啊!」童羽裳活力十足,神采飞扬。
庄晓梦羡慕她。「早。」见她手边拉着个小行李箱。「今天要出勤啊?」
「嗯,先飞美西,再到伦敦,要一个礼拜。」
「那就祝妳飞行平安喽,到伦敦别忘了帮我带点英国茶叶回来。」
「遵命!女王陛下。」童羽裳俏皮地弯腰鞠躬行绅士礼,见庄晓梦反应淡淡的,直觉不对劲。「妳好像没什么精神?」
庄晓梦心跳一突。不会吧?她化妆技巧不是进步很多了吗?难道她看起来还是很糟吗?
「我很好啊。」
「真的吗?」童羽裳不信,一双眼像雷达,精明地扫过庄晓梦全身上下,扫得她全身发麻。「妳是不是不舒服?」
中!
又是一箭刺穿红心,庄晓梦再也无法挂住平静的面具,整张脸垮下来,身子软靠在电梯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