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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他为自己倒了杯不加冰的马丁尼,一口饮尽后才开口问道:“岳儿是你的全名?”

  她不愠不火地回应:“我是叫月儿没错。只是‘月’为月亮的月,但我姓葛。”

  “哼。”他冷哼了声,“我倒忘了你是个伪造高手,当然可以为自己打造一份假护照。”

  “不要挖苦人。”她反击道。

  “挖苦?”

  “当然。我怎么知道‘连府’要求修画之事是真是假?我总得保护自己。”

  “对,保护自己。”他又冷冷地回应。

  “你不也说谎,说自己叫连泰?你既是三姊夫的义弟,那就是怪ㄎㄚ泰阳!”

  “彼此彼此。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会巴著我不放的女人或是歹徒,当然不需要对你诚实。”他立即还以颜色。

  “既然咱们都不信任对方,此项合作就此作罢。我早就说过了,如今只是更加证明我们彼此犯冲!”她立刻起身,不想继续谈下去。

  他则将杯子轻轻地倒放在茶几上,“你又忘了,解约得赔我两千万美金。你该不是真的要去卖肉来赔偿违约金吧?”

  “关你什么事?”她要起小姐脾气来。

  “不用头脑的女人,遇事只会逃,逃不了就要赖。”

  “你——不准你贬低女人!我哪有遇事就逃或是耍赖?我只是不想和一个不尊重我的人一起工作。”

  “成,两千万拿来,我立刻走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一副看她笑话的模样。

  其实他的心态有点矛盾,他并没有意思要她赔偿,但如果不这么说,就没有任何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留住她。

  “不解约也可以,但我要求将画带回纽约,在我私人的工作室里修复。”

  “天大的笑话。画让你带走还得了?一,我怕被你或是航空公司弄丢了。二,纽约的冬天潮湿而且漫长,我担心画作受损。三,谁知你会不会再复制一份‘太阳之子’,然后自行收了真画,再将复制品还我。”他俐索地将酒杯丢人垃圾桶中。

  “你——我没这么卑鄙!”她生气道。

  “一般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卑鄙,但有时处在一些特殊状况下,人会变得卑鄙,例如:贫穷、意志软弱,不得不或是贪念陡升……时。你能保证尝上面任何一种情况出现时,你仍然是个正人君子?不!不可能!”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因为这是人性。”

  “那你就派个人二十四小时跟著我好了。”她遂这样说道,还可以听见自己因愤怒而发出的呼吸声。

  “这多出的人事费用是你付,还是我付?”他刁难地追问。

  “我付。”

  “成。这个人选我已经想奸了。”他说。

  “那你就派他直飞纽约。”她已打算离开这里。

  “你不问问是什么人会去吗?”他有计谋地笑看她急于逃离的背影,心中莫名被碰撞了一下。

  她——真的好娇小,却如此的高傲、性格十足。难怪,自称“桑椹”。

  “随你。对了,我再回来时,希望你已不在我房里!”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一把拉开房门就走。

  “很好。”他嘴角咧的更开了。

  葛月儿听他这么说,不禁在心中暗咒了句——好个屁!

  暗咒完后,她讶然惊觉自己竟会骂脏话。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泰阳,只是他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三不五时就要说些提针带剌的字句,令她难受不已。

  泰阳也许说对了,她遇事只会“逃”。这是因为她没见过几个正常人,能真心的接受颜面伤残的人。

  三姊曾说,泰阳或许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为她解决脸上肉瘤,而且会尽全力去做的人。可是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良,就算他是这世界上仅有的一个专业整型医师,她也不想求助于他。

  罢了。反正一年只有一、二十天,会有不正常的反应,大不了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不出门就好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三姊与三姊夫的房间,按下门铃后,便看见衣衫不整,双颊还泛著尴尬火红的三姊,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她。

  “月儿,有事?”葛雪灵小心地抓著随时可能滑落的浴袍。

  她马上识趣地笑了笑说:“我准备回纽约,只是和你及三姊夫打声招呼。”

  “什么?”葛雪灵低声喊道:“等我换件衣服,咱们得好好谈谈。”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你的‘事’还没办完不是吗?”她瞄了三姊的裸肩一眼。

  “月儿——”葛雪灵又窘又急。

  她却挥挥手,“拜拜!”说完,便转回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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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葛月儿便在房里作起健身操。

  她踹开鞋子,脱去外套,只留下一件削肩背心及一条黑色紧身裤,躺在铺了大毛巾的地上做操。

  不到五分钟,门钤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三姊来了,于是大声透过房前的对讲机说:“三姊,不用说服我,我心意已决。”

  对方却不回话,一直按著门钤。

  “OK,密码是Moon,进来吧。”她说出解除门锁的密码,边继续做著抬高大腿的动作,小腹也就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大门外的人一走进来,怔了一下。

  这凉快的“风光”真是恰人……不!不!不是恰人,而是一种暗示性的“性”邀请。

  天啊!他怎么会对这个什么都是“小”号的女人产生性冲动?

  太不可思议了!

  背对著门口,正专心运动的葛月儿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泰阳那家伙。良心说,这次去瑞士工作,我想也没想到他竟是雇主。他真是个难搞的男人,我不想再自找麻烦。”

  她边喘边又说道:“还有,他长得实在漂亮得不像话!哪有男人长成这样子的?恐怕连女人都要叫屈,何况是我这个肉瘤妹。”她自我贬低道。

  由于她根本不知进来的是泰阳,也就毫不设防地将已湿了的背心脱掉,没有穿胸罩的白皙背脊,就这么在泰阳的面前展露。

  好美!泰阳怔了一下。他没见过几个女人的背,像她这般光滑水嫩。

  接著就见她褪下黑色的紧身短裤,他几乎想欺身上前,但却像尊石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火热的欲念与火辣的画面,一再交错地刺激著他。

  她则弯下身子,用先前铺在地上的毛巾,俐落的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毫不设防地转过身子说:“三姊,这下子你明白我非走不可的理由了吧?”

  一见是泰阳,她惊愕地放声大叫,“啊——”

  他也从惊艳春光中回神,“安静!”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泰纱遮面的月儿,红咚咚的脸颊含羞带怯,就像初熟的苹果,令他冲动地想一口咬下,大饱口福。

  “是你要我进来的。”他努力地压抑先前的欲望,故作镇定地说。

  “天啊!我以为你是我三姊。”她把毛巾抓得更丰了。

  “是你太粗心了,Moon。”他故意念出开启她房门的密码。

  “你这个——这个——大色狼!”她又窘又怒地骂道。

  “是你自己要表演脱衣秀,不看白不看。不过,你实在没料。”他故意说反话。

  “关你——什么事!”她本想说“屁”事的,但还是忍住,没冲口而出。

  “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他耸耸肩就往旁边的沙发坐了去。

  “你请吧,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想和你—起工作。”她力图使自己的声音有力道,但因衣不蔽体,而显得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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