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后退一 步。“晑长说准予探视。”
“那还不带路?”她瞪眼。
他吓了一跳。“请往这边走。”
伍馡怒哼一声,随着他走进拘留所里。
阴暗的灯光下,君问晑委靡地躺在角落处。
“晑哥哥!”她急扑过去叫喊。
听见她的声音,君问高抬起头。“小馡。”
“你还不快开门?”伍欢对着警察吼道。
“你不能过去啦!”员警将她拉离门边。“我带他出来,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那就快一点!”伍馡焦急地站在外头等。
员警取出钥匙,打开门,将君问晑带出来,伍馡随即扑篇怀中。“晑哥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他们对他还挺礼遇的。
“你别担心,我已经掌握大致情况了,这场官司我有信心,很快就能还你一个清白。”她跟五年前不一样了,这次她绝对救得了他。
“我知道。”他摸摸她的头,笑得一脸平和。
见他仍如往常从容和善,未见丝毫损伤,她提到喉头的心终于放下。“对不起,晑哥哥。”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要不是伍瑛动用伍家势力对上层施压,你也不至于被关进拘留所。”总是自家妹妹,伍馡难辞其咎。
“伍瑛是伍瑛,你是你,你又没做什么事,干么道歉?况且伍瑛突然来找我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却未加以防范,让她有可趁之机,我本身也有错。”
“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她哽咽地双手搂住他的腰。
君问晑叹了口气,伸手摸向她的发,那手指像带着魔力,瞬间,将她体内所有的沉郁情绪给拔濯、并升华了。
又过半晌,她奔流的泪水终于渐收渐止。
“唔?!”情绪缓和之余,她忍不住抬眼望他。
“小馡。”他柔唤一声。“你只要做你想做、能做的事就好了;不是你的责任别硬去扛,你太辛苦,我会心疼的。”
那像玩笑般的话,却是大大地救赎了她。
好象每次馡这样。她不禁暗想;过去总觉自己不幸,可上天却安排她遇上他,他的宽容解救了她的偏激,他的温柔抚慰了她的伤痛,还回她一身的宁静与平和,如今她内心自在满足,这是否也是一种幸福?
应该是吧?倚偎在他怀中,她真觉这一生够幸运了。
第十章
这件事让所有人馡掉了下巴——伍瑛离家后,居然住在钟勤家里。
啧,钟勤不知道伍瑛对他最好的朋友君问晑做了什么事吗?
因此得悉此项消息后,伍馡马不停蹄地杀向钟家。
钟勤和伍瑛正在客厅里,两人衣衫不整、倒在沙发上。
呃!也不算啦,起码他们两人贴合的腰间上还罩了件衬衫,不过从榇衫底下伸出来两双裸露的腿,以及彼此情欲未消的茫然表情,不难猜出上一秒钟,他们正在干些在么好事?
伍馡的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你们……”
钟勤先一步回过神来,他捉住沙发上的抱枕掩住身体,再弯腰捡起衣服穿上。
然后他拍拍伍瑛臀部。“我出去一会儿,你们两姊妹谈谈。”他走出去了,留下还赤身露体的伍瑛和茫然失措的伍馡。
接着,很丢脸地,伍瑛又比伍馡先恢复神智。
毫不在乎自已浑身未着寸缕,她坐起身,衬衫滑落沙发底,她也视而不见,只是专心地找着掉在地板的香烟盒,找到后抽出一根,点火含上。
“你有什么事?如果是为君问晑求情,那就不必了,他太过分,我非告死他不可。”
提到君问晑,伍兽的精神全回来了。“他真的强奸你吗?!你可知诬告也是有罪的?”
“我有很多人证,你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伍瑛忽然跳起来吼道。
伍馡忍不住皱眉,伍瑛的情绪真是越来越焦躁了,该不会是毒品已侵袭她的身体太深了吧?“伍瑛,你应该戒毒了,你可知你的身体、精神已被毒品……”
“放屁、放屁!”伍瑛卯起来尖叫。“我没有吸毒,你放屁——”
“伍瑛!”没有锐利的视线,也不曾施加压力!伍馡只是平和地唤了声。
伍瑛像如梦初醒般冷静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伍馡。“我没有吸毒、我没有说谎,是君问晑不好,我没有错。”
“可是伍瑛,我询问过你所谓的证人,他们馡说只听到你喊强奸,并未亲眼目睹君问晑对你使用暴力。”
“那是因为君问曷狡猾,把车门关起来了。”
“不过我告诉你,像那种证据我只消一句话便可驳倒。”
“你助纣为虐、颠倒黑白,像你这种没良心的律师,你将来一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伍瑛的情绪再度失控。
伍馡无奈地摇头,像这样怎么谈得下去?“算啦!反正我警告过你,便算尽了义务。你由自己想清楚,别害人不成反害己。”她转身往外走,才到门口,身后蓦地传来伍瑛嚎啕大哭的声音。
“唉!”她边摇头边走了出去,钟勤正在外头等她。
“别太怪她。”钟勤对屋内投过去怜悯的一瞥。“她一直很寂寞,只好不停地一化钱妆点外表的光鲜。”
“我知道。”她抬头,探询的眼望着他。“不过你为什么会跟伍瑛在一起?”
钟勤为难地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话直说无妨。”
“可是……”他说不出口。
她干脆地替他说了。“是关于君问晑的?”
“你怎么晓得?”他大惊失色。
她低垂螓首掩住一抹冷笑。“猜也知道。”
钟勤长长地喟了口气。“你不在这几年,问晑变了很多。”
“我也有同感。”岁月增添了君问晑的魅力,让他变得更成熟、稳重了。越是近他,伍馡只觉心头的眷恋与平和越甚,光是这样想着他,她便觉人生充满幸福。
但钟勤却不知她心头真意,自顾自说个不停。“我也劝过问晑很多次,倘若他的心还在你身上,就别对且一他女人动手动脚,可你的离去实在伤他太深,他几乎是以放浪形骸来残害自己,也伤了爱上他的女人。而伍瑛……很不幸地,她就在那时一头栽进情网,无法自拔。直到现在,你回来了,她被抛弃,会有情绪反弹也是自然的。”
“问晑……他……他真伤得那么重?”她低喃。
“不能怪你。”钟勤安慰地搂住她的肩。“是他想不开。”
唔!她秀眉攒起,小时候遗留下来厌恶与人接触的感觉又在他的触碰下复苏,怎么办?嘴巴又痒了,好想咬人。
“你怎么了?”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我也算是看着你们两人一路走过来的,他一人执迷不悟也就罢了,我希望你能想开些。”
嘿嘿嘿!她嘴角抽搐,只要他离她远一点,她就好了,无关乎想不想得开。可这句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因此她只是假假一笑。“谢谢,我好多了。”不着痕迹地,她旁移一步,脱离他的掌握。
“那就好。”她退一步,他进一步,硬是贴她贴得紧紧的。
她差点翻脸,若非还有事要问他,真的已一拳揍过去了。“那么伍瑛控告君问晑强奸就只是她自己因爱成恨的结果喽?”
“我不晓得。”他一脸慎重。“未亲眼看见的事,我向来不轻易说出口,不过伍瑛回来后非常激动,她甚至要求我抱她、安慰她;过去,为了问晑,她一直很洁身自爱的,会变成这样,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