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给我水!”
灌了一大瓶水以后,还猛咳的樊德风,那狼狈的模样,让杜丞谚跟陆咏婕抱着肚子笑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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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们不但一起吃饭,吃完饭还回杜丞谚跟樊德风的宿舍里去续摊。一路上在大学附近的夜市买了一堆吃的,当然也少不了到便利商店拿了一手啤酒……
“ㄟ?不错嘛……”
这是陆咏婕第一次到他们的宿舍,那可不是一般穷学生住得起的高级社区。
听说樊德风跟杜丞谚家里都很有钱,不过这是陆咏婕第一次体会到,那是什么意思。毕竟要在城市的菁华地带,拥有这么大坪数的“宿舍”,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你们两个人住啊?”三房两厅的格局,每一间房间都是套房不说,用的建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
“是啊!”
陆咏婕吹了声口哨。
“这间房子是我爸的,本来是租人的,我上来念书他就给我住,然后我再租一个房间给阿谚。”樊德风解释。
“来、来、来!坐!”
宽敞的客厅铺着原木地板,这屋子高级归高级,家具倒是不多,整个客厅除了电视,就只有一张和式桌还有几个抱枕。
樊德风把食物放在和式桌上,招呼陆咏婕坐下。
啵的打开啤酒罐,仰头灌了一口,三个人同时发出舒服的叹息,然后相视而笑。
“哈!夏天的晚上喝口冰凉的啤酒,是最棒的了。”
陆咏婕的话深得其他两人的心,他们不断的干杯,没有多久,桌上的鲁味、盐酥鸡也遭到风卷残云似的快速减少。
“对了!我们录了上一场洋基队对红袜的比赛!”
“放来看!放来看!我要看!”
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一季两队的表现,直到红袜队的大棒一挥,打出一个全垒打,陆咏婕跳起来大喊万岁,气氛一下变得怪异。
樊德风的脸沉下来。
“你是红袜队的迷?”他的声音阴恻恻的。
她一怔,然后危险的眯起眼,提高声调:“你是洋基的?”
“没错!”
“我真不敢相信!洋基?!”陆咏婕激动的大叫。“洋基根本就是一个暴发户!”
“暴发户又怎样?战绩就是洋基比较好!”
“红袜比较好!”
“洋基好!”
“红袜!”
“洋基!”
脸红脖子粗的争辩,最后变成完全没有意义的意气之争。
杜丞谚没有加入,或者该说根本不屑加入这场论战。他是唯一保持清醒跟理性的人,带着莫可奈何的苦笑看着两人。
陆咏婕就像是只被激怒的小兽一般,而那涨红了的脸、那散发出火焰的双眼……悄悄的让他的心震荡了一下下……
吵吵闹闹中,没有人注意到时间有多晚,没有人注意到喝了多少啤酒,只知道争论到最后没有结论,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然后倒的倒、躺的躺,终于连讲话的声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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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咏婕作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一只大熊追着跑,最后大熊抓住了她,它没有一口吃掉她,反而把她压在地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走……走开……好重……”她费力挣扎,可是沉重的熊掌怎么部移不开。她咬紧牙,一直挣扎……
从恶梦中醒来,她有一种没有办法呼吸的感觉。
眨眨眼,这不是她熟悉的女生宿舍房间。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也知道了自己会作这种恶梦的原因!!一只不亚于大熊的家伙,把他的手臂搁在她胸前。
对了,昨天她到阿谚跟阿德的宿舍里喝酒,然后不知道怎的就睡着了。
“滚开……”她用力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是男人咕哝了一声,不但没有醒来的迹象,还下意识的抱紧了想要逃脱的“抱枕”。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陆咏婕累得频频喘气,可是却动不了一分一毫,终究敌不过一个身高一百九的巨人的蛮力。
早知道这家伙的睡癖这么差,昨晚就是醉死了,她也要回宿舍去。
她瞪着他。
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庞,在沉睡中,脸部的线条看起来柔和很多,像个大男孩,可是下巴刚冒出来的胡渣,又显得很有男人味。
男人味这三个字,让她意会到自己是在一个男人的坏中。
脸红了。越是意识到这点,越是感觉到全身上下接触到的身体,都是那么阳刚,那么坚硬。
她可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躯体呐!
这家伙近看的话,长得还蛮有味道的,浓眉、高挺的鼻、还有一双让人想要碰触的薄唇……
仔细想想,这家伙还不错,至少,他是第一个在球场上,让她输得心服口服的人。
真要说他有什么缺点,可能只有他是个头壳坏掉去支持洋基的大猪头吧!
嘿!等等!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她喜欢上他了?!
心跳失速的狂擂,陆咏婕拚命的摇头,想甩掉这可怕的念头……
铃铃……铃铃……
电话的声音惊醒了她,也让旁边地上睡着的杜丞谚,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偏偏樊德风仍然像死人一样的熟睡。
等一下!这被当成抱枕的样子,万一让阿谚看到的话,那不就太丢脸了!
想到这里,她使尽全力一推。
“起床了啦!电话!”
头上传来的巨痛,跟在耳边炸开的高分贝吼声,让樊德风终于惊醒。
“什么呀……”
头怎么那么痛?该死!他刚刚作了个好梦说,可是现在怎么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什么,反而全身骨头都痛。
尤其是头,好像撞到地上了。
一手抚着头,另一手被塞进了一支电话。
“电话!你的电话!”
阿婕?她怎么会在这里?丫!对了,昨天一起喝酒看球赛……然后就……
“电话啦!”她又再吼了一遍,他才想到要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昨天没去找你,因为打完球很累很饿,就一起吃饭了……我知道,就说对不起了,不是吗?”他边说,边揉揉疼痛的太阳穴。
真是的,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歇斯底里?
不用说,听樊德风讲话的语气跟内容,就知道打电话来的是他的女朋友。
她看他拿着无线电话走进自己房间去,一边又低声安抚着对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阿谚,借一下洗手间。”
“嗯。浴室柜子里有全新的牙刷毛巾,自己拿去用。”
“噢!”
阿谚还真是细心!她咂舌走进浴室梳洗。
她的头发很短,随便拨两下就好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有点红。
真是奇怪,最近这阵子脸红的次数,恐怕是她一辈子脸红次数的总和了。
这一切似乎都跟“某人”有关……
“你在想什么东西啊?人家有女朋友了……”她骂着镜子里的自己。
用冰凉的水泼了泼发昏的脑子,她甩甩头,走出浴室。
激烈的争吵声传入耳膜,她一看,赫然发现萧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难不成刚刚她是用手机打的电话,否则怎么来得这么快?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看阿谚。后者回给她一个无奈的耸肩。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打球、打球、你每天都说要打球。好,我也不是不明理的女人,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做到?!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