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点,诗韵。」他发觉邰诗韵的脸有些发红,知道她今天又破戒喝酒了,「不是说只喝果汁的吗?」
还不是你害的,谁教你不理我!
叶司然的温柔提醒在此刻的邰诗韵听来,简直是一种无理的管束,特别是在这个米拉拉面前。
叛逆心一起,邰诗韵又连喝几口酒。「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她一副要和他作对的表情,「谁规定我一定要喝果汁的?」
叶司然也不好在米拉拉面前让她下不了台,只好轻声劝她:「那你也别喝太多,不要喝醉了。」语气里明显有一种心疼和关怀。
「这位小妹妹是?」米拉拉很会察言观色,一下子就发现叶司然对邰诗韵很在意,于是很热络地问。
邰诗韵瞪她一眼,「我叫邰诗韵,姐姐混哪里的呀?」
米拉拉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哦,拉拉……诗韵她……她在和你开玩笑。」叶司然急忙打圆场,他不明白邰诗韵怎么突然又像以前那样讲话了。
邰诗韵听他居然叫她拉拉,这么亲热,已经直呼其名了,更是一肚子火。
「拉拉姐,我们喝酒怎么样?」邰诗韵口里喊著姐姐,眼睛却斜睨著米拉拉,语气也怪里怪气的,特别不友善。
米拉拉知道来者不善,但在自己喜欢的叶司然面前,她不会轻易动怒,让自己没形象。
「试韵妹妹,你好!既然妹妹兴致这么高,姐姐我虽然酒量一般,但还是很乐意陪你喝一点。」
「诗韵!」叶司然微愠地叫她,又转向米拉拉,「拉拉,她还是个小女孩,你别把她的话当真。」
「我才不是什么小女孩!」邰诗韵索性大嚷起来,再也不想做他心中的那种女孩,什么轻声细语地讲话,她才不要!「我大到都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叶司然猛然一震,这个小丫头在胡说什么?
「你喝醉了!」他低吼,不想她再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要带你离开。」
邰诗韵确实头痛欲裂,不只头痛而且心痛,到处都痛,她恨他为什么要把这句话当成醉话?至少,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很清醒。
「看来诗韵妹妹真的喝多了。」看到叶司然一脸担忧地看著邰诗韵,米拉拉善解人意地打破尴尬的局面。「要不我叫我哥哥先送她回去吧。」
「谢谢,我送她就行了,不用麻烦笑天。」叶司然婉拒。
邰诗韵却仍任性地猛喝酒,「我还要喝呢,一点都不尽兴!」
叶司然强硬地夺下她的酒杯,不顾她的挣扎,立即带她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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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去停车场的路上,邰诗韵不停地挣扎,大吼大叫:「我还没喝够呢!」 叶司然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松,脸色发青,不发一语。
「你弄疼我了!」邰诗韵极力想挣脱他的箝制。
她一喊疼,叶司然的手不由得一松,她马上就想溜。
叶司然又飞快地抓住她,「你闹够了没有?」
「我就喜欢闹!你管得著吗?」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麽了吗?」叶司然实在很气,她这麽善变、喜怒无常,真是令人头疼。「早知我就不带你出来。」
「我让你丢脸了是吗?」邰诗韵的心一阵发疼,「我没有别人那麽知书达礼,温柔美丽是不是?所以你後悔带我出来见人对不对?」
叶司然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拉到车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乖乖坐好,我们马上回家!」
「我不要!」邰诗韵不肯就范,又想逃下车。
「你到底想怎麽样?」叶司然吼她,趁她呆愣的片刻上了车,发动车子。
「我要下车啦!」邰诗韵一刻也不安分,在车子里动来动去。「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如果你不是那麽幼稚的话,没人会想限制你的行动。」叶司然很失望,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原形,又变成那个蛮不讲理的丫头。「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对!我很幼稚、很白痴,谁教你来招惹我?」
他的话让邰诗韵更自卑了,原来他根本就瞧不起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叶司然的心情也荡到了谷底。
本来今天开开心心去为朋友的新酒吧捧场,没想到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这让向来很注重面子的他实在下不了台,心里已经够火了,如今她还在胡闹,实在太不像话了!
「我喜欢啊,要你管!」邰诗韵又抬出她的口头禅,「你是我什麽人?我靠!」
已经很久没听到她骂粗话,现在又听到他最讨厌的字眼,叶司然实在忍无可忍。
「闭嘴!」
「我为什麽要闭嘴?」正在胡闹的邰诗韵还没注意到叶司然强忍的怒火快要爆发,「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在车上又叫又跳,车子有些摇晃,使得正在行驶的车子差点失控撞上障碍物。
终於无法忍耐的叶司然一甩手,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当啪的一声在小小的车厢里响起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叶司然居然动手打她?她真的那麽令他讨厌吗?
当他的大手落在脸上时,邰诗韵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没反应过来,当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烧起来,她才确定自己真的被这个她很在乎的男人打了,一种极度的痛楚从心底漫了上来。
一层水幕渐渐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拼命忍著,要把眼泪眨回去!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在一个完全不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与伤心!
手甩出去时,叶司然其实已经後悔了,当他听到那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时,觉得这个耳光好像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一样,他感受到她的痛。
自己怎麽可以动手打她呢?
他看到她粉嫩的脸上马上肿起来,那麽鲜明地刺激著他的眼睛,而她一动也不动地坐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想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心乱如麻,任由沉默和尴尬在他们之间蔓延,直到车子开回到邰家的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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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熄火了邰诗韵仍然坐著,依然沉默,像在沉思。
叶司然别过头去,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鲜明的手指印依然没有消退,反而更加地显眼,这让他的心更疼了。
「诗韵,你!」他终於艰难地开口,可是十分地艰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麽,说对不起吗?轻描淡写的一声道歉可以表达自己的内疚吗?还有那越来越清晰的心痛感觉又代表什麽?他不知道怎麽会有这样的心痛,那是一种似乎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才会有的怜惜与疼爱,可是他清楚地感觉到了。
邰诗韵不发一语地下车,走过花园,叶司然追了上去。
「诗韵,你没事吧?」他实在很担心,「我去拿药帮你敷一敷好不好?」
邰诗韵毫不理会,迳自进家门,向楼上走去。
叶司然跟在後面,「你的脸……让我帮你涂药好不好?」
「你没有这个权利!」走到自己卧室门前,邰诗韵突然像火山爆发似的喊出来,「你没有权利打我!我恨你!」
叶司然蓦地看到她眼中隐忍的泪水,震惊不已,还没反应过来,邰诗韵就重重地把门关上,把他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