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青衣第一次到欧阳志刚的房间,大约六十坪的空间全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色,浅灰色的地毯,深灰色的沙发,两级台阶上有一张亮灰色的大床。
“你还真是爱灰成痴呀!”她赞叹。
已经脱下西装的欧阳志刚,白衬衫上有点点血迹。夏青衣拉起他的衣袖,灯光下胳膊上的擦伤要比刚才看起来严重得多。
想起他刚才走路僵硬的样子,她转过他的身子拉起他衬衣的下摆,古铜色的后背上一大片红肿触目惊心。酸热泛上眼眶,心脏疼痛的悸动!她伸出手轻轻触摸那片红肿,大滴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他的背上。
“为甚么哭?”贴著她的唇他低低地问。
夏青衣拚命地摇著头,想摇走那令她害怕的感觉,没有用的,感觉愈来愈清晰,眼泪却愈摇愈多。
湿热的唇贴上她泪流不止的眼,拂过她高挺的鼻尖,落在她的唇上,滑腻的舌在她的口中诱惑的翻转,哄著她小巧的丁香和它嬉戏。
心悸动的更加剧烈,心脏“砰砰”地跳跃,彷佛要跳出胸腔。夏青衣轻叹一声,加入他的邀约,品尝著彼此的甜蜜。得到回应的欧阳志刚狂喜的拥紧她,好像要将她融入他一般。
风在吹,悠扬的乐曲低低回旋。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他的额头抵著她的,双眼灿如星石。
夏青衣将自己埋入他的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情感第一次战胜理智。
沉沦吧!就今晚!男人不能惯,夏青衣现在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自从欧阳志刚生日那天,由于一时被他的英雄救美所感动,她第一次回吻了他,从那以后他每次都要吻到她回吻为止,得逞后又像一只偷了腥的猫,露出贼兮兮的笑容,让人恨不得痛扁他一顿,一时心软的后果就是每天都带著红肿的嘴唇上课。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夏青衣不满的斜睨他,声音中有一丝丝撒娇。
“别再怎样?”
“别再这样亲我!”讨厌的男人,就会装傻。
“不行!”俯下身在嫣红的唇片上狠狠一吸。
“讨厌!”夏青衣掏出小镜。“都肿成这样了,怎么见人?”
“大不了明天让他们准备冰块。”审视著她的嘴唇,是有些红肿。没办法,一碰上她,自己就有些失控。
狠狠地瞪他一眼,夏青衣转身下车,欧阳志刚微笑地注视著她远去的身影。他们的关系愈来愈融洽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避他,有时也会和他闹闹脾气,撒撒娇……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也喜欢两人现在相处的模式。
从卫生间出来,夏青衣捂著肚子蹒跚地回到教室。
“青衣,怎么了?”正和同学大声说笑的林潇赶紧扶住面色苍白的夏青衣。
“我好朋友来了,肚子好痛!”她趴在桌子上!两手用力地压著小腹。
“以前没听你提过会痛呀!”
“天热,可能这几天吃了太多冰激凌。”她痛苦地呻吟。
“那怎么办?我扶你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吧!”不用l我打电话给小高了,他一会儿来接我。”咬著牙收拾书包,夏青衣对林潇说:“你帮我请假。”
“好,我扶你出去。”
“不用,忍忍就过去了。”
小高通过后视镜看到她整个人趴在汽车后座上,面色苍白,细细的汗珠布满额头,他拿起电话。“欧阳先生,我是小高,秀好像病得很严重,又不去医院……
好像是肚子痛……嗯,好的……”
“秀,先生请你接电话。”
夏青衣不情不愿地接过电话。“喂?”
“青衣,乖,让小高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她才不想因为生理痛去医院让医生笑。
“怎么没事?小高说你痛的很厉害,听话,去医院!”强硬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都说了没事,不用去医院!”疼痛让她脾气变坏。这死人,最好别再意她!“没事怎么会疼得那么厉害!”电话那头仍不死心。“你先和小高去!到T大医院,我随后就到!”
夏青衣磨牙的声音清晰的从话筒传到他耳中。
“啊!那个呀!”他恍然大悟。
“恭喜你!终于搞明白了!”她皮笑肉不笑。“现在可以挂断电话,让我安静会儿吗?”
“好,……不行!你不能吃凉的东西!”
夏青衣翻白眼,终于受不了的把电话扔给小高。
重新趴回座椅,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霸气男人的温柔更容易让人沉湎其中,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好像_天天加重了。
该怎么办呢?该死!头也开始痛了!“大姐,求求你帮帮我吧!”
夏青衣一进大厅就看到一个女人跪在姨妈面前。
“别这样!你先起来,有甚么话慢慢说。”白荷手忙脚乱地想将跪著的女人拉起。
“大姐!我求求你!求求你和他离婚吧!”
女人抬起脸!夏青衣认出她是徐冰;那个著名的女明星。
平时美艳的脸上现在泪痕交错;晕开的眼线在眼底形成了两个黑圈。
“离不离婚我说的不算,你该去问他!”白荷劝她。“再说即使离婚了,他也未必娶你。”
“你只要提出离婚就行了。”徐冰从地上站起,轻轻抚摩著肚子。“他会娶我的!我怀孕了!”
白荷身子蓦然一僵。
“大姐,你说你这么多年预著欧阳太太的空名有甚么用?”
她一扫脸上的哀戚。
“别人不知道你们夫妻的事,我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他有没有碰过你?”看著白荷苍白的脸她接著说:“你不会以为他不行吧?告诉你,他行得很,每天晚上都让我欲仙欲死。
我来找你是看得起你,识相的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到时让人赶就难看了。”
“我看你才应该赶快走人!”夏青衣冲上前。
“你是谁?”
“青衣,别理她!”姨妈冲厨房喊;“吴嫂!送客!”你就是夏青衣!”徐冰前前后后地打量著她。“啧啧,怪不得志刚把你捧在手心里,倒是长得人模人样。大姐,你知不知道外人都说你好本事。”她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抓不住丈夫的心,就利用自己的外甥女!”“你……说甚么?”白荷声音颤抖,一把抓住徐冰的手。
夏青衣白了脸,拉著白荷说:“姨妈,别听她瞎说,我们上楼。”
“我瞎说?谁不知道……一“徐冰!谁允许你跑到这里撒野的!”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欧阳志刚拎著一个购物袋走进来,眼神扫过面色苍白的夏青衣时闪了闪。
“志刚,你回来了!”徐冰作小鸟依人状。“人家,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你了!”丰满的身子磨蹭著他的胳膊。
“喔?”欧阳志刚坐到沙发上挑眉问。
“我的?”
“所以?”
“所以……”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所以你想用你肚子里的种威胁我娶你?”他点头。“你是第二个。”“第二个?”甚么意思?”
“第一个威胁我的人就在你面前,”冷冷的眼扫过白荷,白何瑟缩下身子。“你何不去问问她这十几年来身为欧阳太太的感想!当年她有我父母撑腰,现在你有甚么?”
“他是你的孩子呀!难道你不想要?”
“她也生过我的孩子。”冷冷的指著白荷。“可借是个白痴!你能保证你那个不是白痴?即使不是白痴又怎样?我不想要的东西没人能强塞给我!”白荷抖得像风中腊烛,夏青衣抿紧唇拥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