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到那颓倒的砖石前,对着那因上乘内力而震碎的石砖,蹙眉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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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知万万没想到,当他包袱款款准备带着妻子偷偷溜走之际,竟然被人逮个正着,不对!该说正巧撞见前来传话的丫头,必恭必敬的请他这「大少爷」和「少夫人」去前厅一趟,说是陆夫人交代的。
天要下红雨了?
他以为在自己离开前,他娘都不会想再见到他。
厅堂内,除了陆家三人外,还站了一名陆遥知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
「你这是做什么?背着包袱想上哪?」陆夫人重重的皱了眉,似在为他的行为感到不满。「我有差人赶你走吗?」
陆遥知摸摸鼻,好像没有。
「这陆家你也有份,你说走就走,也不跟我报备一声吗?这些年你在外漂泊也不少年了,既然回家了,何不就留下来。」
仅仅数日,这位陆夫人前后不一的态度,不单是陆遥知,就连一边的龙凤胎也傻了眼。
陆遥红惊呼,「娘,您在说什么?」
方才娘让人把那衰神请来,她就觉得怪了,还打算让他长住下来,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姻缘有什么变量。「您怎么能让他住下来,他是……」
「红儿,别多嘴。」陆夫人横扫一眼过去,陆遥红只有乖乖闭嘴。
陆夫人把脸转向陆遥知,那双闪着谲光的眸子却紧盯着湅无心。「我叫你们来,是要介绍红儿的未婚夫同你们认识。」
她看了一下殷岩泉,眼中闪过一抹只有她和殷岩泉知道的神色,「殷大侠,这就是我提的大儿子,知儿,身边的是他的妻子,叫……」
气氛一僵,陆夫人也不知道该称呼她叫什么,声音停顿在最后一个字。
陆遥知赶紧替她找了台阶下,「我的妻子,心儿。」众目睽睽下,他刻意拥紧他妻子,心里不爽极了。
打从他们进来后,眼前这男人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妻子身上。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当那头的陆遥红是死人吗?要看就去看自己未婚妻,盯着他的心儿做什么?
殷岩泉自然不知道自己遭人怨恨着,深瞳中有着错愕与怀疑,他拱手作礼道:「陆公子你好,在下殷岩泉。」
相较于昨夜的漆黑,今日在光线的照射下一瞧,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昨夜是否听错话,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会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陆遥知注视着那双探上前的手,冷哼着,「在下小名陆遥知,如果你忘记的话,我不妨再介绍一次,心儿是我娘子的名字,既然是我娘子,劳烦你把无礼的眼光从她身上移开。」
「你……知儿,怎么可以对殷大侠如此无礼!」陆夫人一斥,想怒却又不能怒。
一听这别扭的称呼,陆遥知直想发笑,娘会不会太勉强了,瞧她双拳紧握到泛白了。
「不要紧,陆夫人,是我逾炬了。」殷岩泉认错道歉,「实不相瞒,我等正在追缉因练功走火入魔,人称疯魔的霍戒,昨夜我误闯偏院,见着了陆公子与您夫人正在……切磋武艺,我想寻求两位帮忙,助我一臂之力,齐心打退……」
陆遥知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想你找错对象了,我根本不懂武功。」
「昨夜我听见您夫人提及紫脉心法,懂这套心法之人江湖上寥寥可数,我深信您夫人必有着高超的武艺,能助我抓到会施展金刚爪的疯魔,陆公子,您也不希望见到疯魔滥杀无辜吧?」
陆遥知瞥了眼一脸漠然的妻子,凑过头在她耳边嘀咕道:「听起来,那个叫疯魔的家伙不好惹,妳有招式破解那什么金刚爪的吗?如果妳不愿意理会,不答应没关系。」
湅无心仅用眼神回答他,自然,他知道她不爱管闲事。
「殷大侠,我娘子没兴趣帮你忙,所以就算死再多人,多少人家破人亡,跟我们也没关系,你别费唇舌多说了。」
湅无心又睨了她相公一眼,看穿了她相公的小伎俩,分明在意得很,却隐藏起来,他以为这么说,她就会答应帮忙了?
不,她没那么好心。
「既然两位不愿帮忙,在下也只有另寻帮手。」殷岩泉目光闪烁,「只不过,那疯魔自喻天下无敌,甚至连黑白道上人人惧怕的血魔煞,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江湖人都顾着保命,很少自愿挺身出来……」
「那家伙真这么自夸?」陆遥知瞅了一下依然面无表情的娘子。
「他说他曾闯入那女魔的住处,还砍了她好几丛樱桃枝,那女魔也奈他无法……」
一直默默不出声的湅无心,怱地开了口,「金刚爪还没练成气候时,每出掌一次,都会消耗不少真气,必须休息后才能再出掌,只要趁他出掌完的那一刻,攻击他的肘处,一旦受了伤,什么金刚爪,他也再使不出来。」
陆遥知嘴张得好大,怎么着?他娘子不是心肠硬得很,这回儿怎么转性帮起忙来?
陡地,他恍悟地「啊」了一声,随后不满又嫉妒的闷哼两声。
在他娘子心目中,樱桃比什么都重要,他开始怀疑,说不定有人拿樱桃同她交换他,她会二话不说就把他这个相公送出去。
「倘若他已练成了呢?」殷岩泉又问。
湅无心嘴角轻轻一勾,「还用多说吗?在他出掌的瞬间,直接断他双臂,挖他双目,若他还能挣扎,就连他的双腿也废了,看不见,连动的机会都没有?又何来的金刚爪?」反正一句话,就是让他死。
众人倒抽口气,真是……狠呀!
再也不需发问下去,殷岩泉心中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如果夫人不介意,殷某还想多请教一点对上疯魔的招数,不知道方不方便?」
关于这一点,陆夫人倒积极的帮腔。「知儿,我不勉强你留下,但看在殷大侠需要你的帮忙,只希望你多留几日再走。」
「心儿,妳的意思呢?」陆遥知把决定权扔给他娘子,谁教娘子最大呢!
「随便你。」
「随便吗?」他偏头想了下,「既然是帮人,那就多住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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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殷岩泉突然接获急报,得知疯魔出没在离这不远的一座山头,率领众手下,尽职的为武林和平而奔波去了。
「娘,您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留下他们?」陆遥天连敲门也没有,就这样进入陆夫人的房。
陆夫人瞪着这个行事莽撞的儿子,明白他没问到理由,是不会甘心的。「记得殷岩泉此行外出的目的为何?」
「当然记得,不就是为了剿灭那什么血魔煞和疯魔来着,但是这跟留下那两人有何关系?」
「你大哥的妻子,就是你口中的血魔煞。」
陆遥天窒了窒,「不会吧?娘,您是在开玩笑……」
「殷大侠已经确认过了,就是她,不然,你以为殷大侠为什么又留了下来?自然是因为他已找到那女魔。」
「……所以,这是真的啰?」瞪着母亲那张慎重严肃的脸庞,陆遥天吞了吞唾沫,双腿不自觉发起抖来,「娘,那您怎么还留下那女人?她那么恐怖,杀人又不眨跟……」
「别忘了她是你大哥的妻子,有你大哥在,那女人不会动我们一分一毫。」脑海里,还存在两人双手紧握不分的那一幕,足以证明他们感情坚深,自己能控制的正是陆遥知。